看著蔣遙離開,顧彥期煩躁的嗤了一聲。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隨著這一聲輕嗤而變得略顯凝重。
這是蘇馳趕過來,語氣驚愕的說道,「少爺,我們的設備沒有信號了。」
他剛從外面回來,正準備打開設備呢,卻發現裡面一片空白,不止竊聽器失效,連定位器也沒了。
「我知道。」
「少爺,紀遠征剛下飛機就去醫院了,我們要不要過去?紀小姐傷的不輕啊。」
「······」
顧彥期舌尖頂著唇角,眼睛看著剛才蔣遙離開的方向,眸光纏起一絲雜亂的糾纏。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林至臻走上前,輕輕笑道,「顧少還是去看看紀婷吧,畢竟,蔣遙剛才和你撇清關係了。」
「你現在追上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因為你利用她,真的很過分。」
「嘶~~~」顧彥期煩躁的轉身看著他,胸口瞬間升起一絲鬱結,「你知道什麼,我那是利用嗎?你少在她面前胡說,真是服了你們林家人了,這麼有閒工夫管別人的閒事。」
每次有事他都蹦出來,跟提前埋伏好的一樣,真是怎麼賺人嫌怎麼來。
顧彥期嘆了口氣,還是想著先去看紀婷,晚上再回來找蔣遙,畢竟他們的關係,只要他不同意,她就別想離開。
而紀婷就不一樣了,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紀遠征也來了南陵,作為他父親好友的女兒,他有必要第一時間去守在醫院。
畢竟紀婷是追著他才來的南陵。
正當他轉身想走時,林至臻又攔住了他的去路。
「顧少,剛才你們吵架時,我差不多都聽明白了······」
「你閉嘴!」顧彥期揮手打斷他的話。
他現在本來就被紀婷突然受傷的事情煩的不得了,蔣遙給他添亂就算了,他算什麼東西?
他可沒有空在這聽他說那些挑撥離間的話。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們吵架了,我們就那麼相處的,我們願意那麼說話,你沒事回家陪你老婆去,我的人用不著你費心。」
多此一舉。
林至臻眼神一暗,揚聲說道,「顧少,你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和你劃清界限嗎?連我一個旁觀者都看清楚了,你還在裝糊塗,她差一點就死了。」
「今天這場意外,完全是奔著她來的,紀婷就是臨時搭上的,你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這種危險品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人故意製造的現場,然後利用紀婷對蔣遙的嫉妒心,故意讓她看見,她才把蔣遙帶過來的,只是沒想到搭上了自己。」
「或許,幕後之人就是想一箭雙鵰呢?我話說到這裡,你心裡應該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吧,她這次死不了,也是下次的事情,她能不害怕嗎?」
這麼多天,除了蔣遙的真實身世還有待考證以外,他早就把顧彥期身邊的人都調查清楚了,在他南陵的地界上,查個人的身份很容易。
今天這事一看就不是單純的意外,液體酒精就算出現在這,也會有專人看守,直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可偏偏蔣遙來的時候,工作人員被支開了。
顧彥期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次的語氣變得和緩了不少,但還是有著濃重的火藥味。
「多謝林少主提醒,不過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我會查清楚的,不過我的人,你再敢惦記著,別怪我去你的林氏莊園告訴你老婆。」
「顧彥期。」
林至臻突然叫住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看的出來蔣遙很單純,你對她也不完全是對一個情人的態度,但是你認為無所謂的事情,落在她身上鬧不好會是一座無比沉重的大山。」
比如那個竊聽器,就算是為了保護她,但是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安裝上,對她來說,也絕對會是信任的完全崩塌。
「······」
顧彥期愣住了,周身感到一陣涼意,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陣洶湧的波濤。
他有想過告訴她,可是害怕她膽子小,會在羅勁面前露出破綻,而且以她現在對羅勁的信任程度,如果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她根本不會相信他所說的。
只是,他自認為做的隱蔽,沒想到會這麼早就暴露。
另一邊。
蔣遙找到夏暮煙的時候,她正在悠閒的喝著咖啡。
她不承認是她推了紀婷,面對蔣遙的質問,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憑什麼說是我推的她啊,有監控嗎?」
「污衊我?你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靠山啊,敢來污衊夏家如今的掌權人,啊?憑你那爬人床的狐媚子技術嗎?」
她現在是夏家的代理掌權人,是商場上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怎麼可能被她一個單純到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貨拿捏。
簡直是笑話。
蔣遙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她身居高位,家世雄厚,能力出眾,而自己就是一個剛出社會還當吃虧是福的傻瓜。
一個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的傻瓜。
但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
「因為我看見了,我回頭的時候看見你離開的背影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紀婷還不知道怎麼樣了,看當時的情況不容樂觀,就算僥倖活著,毀了容也是生不如死了。
夏暮煙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抬起薄涼的眼眸,「她那麼欺負你,你現在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怎麼會高興呢?
蔣遙實在理解不了她的腦迴路,「紀婷是因為顧彥期沒少對我發難,可她罪不至這麼嚴重的懲罰。」
「她往我房間裡放蛇,把我推向玻璃瓶,我是恨她,可是那蛇是無毒的,她也沒想放火燒死我,可你竟然放火了,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
紀婷對她再壞,也沒想動手殺人,她討厭紀婷,可也不想讓她經歷這種生不如死的事情。
燒傷可是一輩子都治不好的噩夢啊。
「呵,犯法?搞笑!你竟然跟我講法!」
夏暮煙輕哼一聲。
「我可不像你那麼善良,誰擋了我的路,誰就得滾蛋,滾不了就得死!」
「別說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推得,就是我推得,你也得拿出證據來。」
「就算你拿得出證據,又能耐我何?紀家在我面前連給我擦鞋都不配,顧家也不會為了紀家和我翻臉,我可是要和阿彥結婚的。」
看著她那張美的傾國傾城的臉,蔣遙只感覺可怕。
那麼美的人,怎麼能說出那麼可怕的話呢?
「夏暮煙,你太可怕了,顧彥期是不會和你這種人結婚的。」
別的她不敢保證,但是顧彥期的為人,怎麼會娶這麼一個蛇蠍美人做妻子呢?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和阿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道還能是你一個情人可以比的,趕緊滾吧,不然下一個就是你!」
「夏小姐未免口氣太大了,這可是在南陵,不是你們北海城。」林至臻進門把蔣遙護在了身後。
這一幕,被剛準備進門的羅勁恰好收進眼底。
他有些慌亂的看著林至臻的背影,默默的退了出去。
糟糕,竟然被他發現蔣遙的存在了,都怪他這幾天太忙了,忙著清貨出貨,對付警察,疏忽了對蔣遙的看管。
這可不行,蔣遙現在還不能暴露。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他要趕緊帶蔣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