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柳霏依接到自家母親的電話,因著這場訂婚宴是蔡家的主場,怕老人家聽見不妥,尋了處僻靜之地接電話,寥寥數語尚未言語完。【Google搜索】
頭頂上的玻璃嘩啦碎開,落入江面上。
驚得她險些失聲尖叫。
拿著電話的人渾身輕顫,似是想一探究竟。
疾步上樓,卻見姜慕晚被一個發了狂的男人摁在窗戶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潛意識中,柳霏依想大聲呼叫,但又不敢,怕激怒了摁著姜慕晚的男人,隨即提著裙擺狂奔下樓,因著步伐過快,幾經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柳霏依急切的從後方甲板狂奔而來,撥開重重人群,乍一見顧江年,來不及多想,一聲驚呼響起:「顧董——————。」
「嘩啦————————。」
柳霏依氣喘吁吁站在顧江年不遠處、滿面急切。
她的這聲驚呼,讓整個訂婚場上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望著柳霏依與顧江年,試圖從中窺探出什麼別人窺探不出的東西,一撥探著脖子去尋落水的聲源。
「天啦!有人落水了。」
霎時、女性的驚呼尖叫聲將這兩撥人混到了一起。
驚愕、詫異、躁動,齊齊而來。
顧江年冷厲的眸子盯著氣喘吁吁的柳霏依,眸光平視她,雖未言語,但熟識他的柳霏依知曉,這人的目光帶著狼性,不言不語的壓迫著她。
似是對她此時冒冒失失的舉動感到尤為不滿。
「是姜董,」柳霏依喘息著驚呼,仍舊是站在不遠處,她望了眼顧江年,隨即、提著裙擺,轉身,當起了引路人,引著顧江年往後方甲板而去。
這日、整個訂婚場都動盪了。
只因柳霏依的那一句是姜董。
顧江年愣了一秒,隨即抬步追上柳霏依,且邊走,邊給在碼頭的羅畢去了通電話。
讓他們急速過來。
蔡家人怎也想不到,姜慕晚竟然會在自家的訂婚場上出了事故,且看顧江年這急切的步伐,眾人揪起了一顆心。
「我剛剛在後方甲板接電話,見姜董被一個男人摁在二樓窗台上---------------。」
「顧董————————,」柳霏依的話還未說完,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只見顧江年雙手撐在欄杆上,翻越而下,一頭扎進了江里。
此起彼伏的驚叫聲響起,連帶著柳霏依都嚇得往後推了兩步。
捂住唇,內心震盪不已。
滿眼驚恐掩不住。
她期想過姜慕晚對於顧江年的不同之處到底在哪裡,但未曾想到,這個富甲一方的富翁儼然已經可以為了姜慕晚而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這夜、一場兵荒馬亂平地而起。
隨著顧江年一起跳下去的,還有遊輪上的救生員,但他們的動作遠不如顧江年的義無反顧。
身旁,詫異、驚呼都變成了不可置信以及難以理解的探討聲。
而蔡辛同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去了二樓船艙,破門而入時,見一男人裸露著身子站在船艙內,愣了數秒。
伸手擋住身後來的人,先行一步跨步進卻,且反手帶上了門。
極其快速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倚在窗邊的男人,低沉怒吼:「把衣服穿上。」
如果他裸露著出現在樓賓客跟前,即便沒發生什麼,也會被人造謠出是是非非來,更勿論、中間還帶著一個姜慕晚,還夾著一個華眾。
顧江年說,蔡辛同是個聰明人,這句話,在此時得到了驗證。
不管這個男人的目的是何,他現在、無疑是在保全姜慕晚的名聲。
保全一個女孩子的名聲。
從顧江年義無反顧跳下去的那一刻起,蔡辛同便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要毀了姜慕晚,」那個男人跟發了瘋似的探出身子想讓甲板下人的看看自己,且高深呼喚著,似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將姜慕晚推了下水。
蔡辛同見此,伸手猛的將人拉了回來。
一腳踩在他身上,怒竭道:「你毀的不是姜慕晚,是我訂婚宴。」
蔡辛同因暴怒而眸光猩紅,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恨不得能殺了他。
蔡家本就不同意柳霏依進門,顧江年的到來洗清了她的流言蜚語,他尚未來得及高興,這狗東西又將他一腳踩下去。
即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可在他的場子裡,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難辭其咎。
且不說今夜賓客眾多,人多嘴雜,若有人刻意向媒體透露些許什麼,他蔡家難保不會受到牽連。
蔡辛同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皮鞋踩在男人身上,那人不躲,反倒是笑的依舊及其高興。
蔡辛同及其狠厲的一腳一腳的踩在地上的人身上,直至人沒了聲音,抄起地上的衣服手腳麻利又不算熟稔的套在男人身上,外面尚且還有人等著,若是在艙室里停留過久,無疑是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男人在地上扭滾著,蔡辛同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他的衣服粗略的套進去。
恰好此時,羅畢帶著顧公館的保鏢來了,詢問一兩句賓客之後,怒喝聲響起:「封鎖遊輪,不許靠岸。」
言罷,猛的抬步上樓,疾步狂奔而去。
將要抬腳踹門便見蔡辛同拎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從艙室里出來。
「蔡總,人交給我們就好,」羅畢跟在顧江年身旁久了,對外的行事作風自有一套,何時該客氣何時該心狠手辣,他拎得清。
「借一步說話,」蔡辛同未有異樣,隨手將人交給羅畢,且道。
見蔡辛同有意避開賓客,羅畢行了兩步過去,將站定,只聽蔡辛同附耳過來言簡意賅的將剛剛艙室里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邊。
頃刻間,蔡辛同只見羅畢面色猛的寡沉下去,唇瓣緊抿向著被保鏢架著的人而去,一個反手,將人劈暈了。
以免他跟個瘋狗一樣咆哮玷污了自家太太的名聲。
掉下去的那一瞬,姜慕向下仰去時,見到了顧江年,見到了他背對自己與人談笑風生。
有意開口呼救,可彼時,驚恐占據了自己多的腦子,讓她來不及開口呼救。
就砸進了江面。
江水撲面而來時,她是窒息的。
她極力掙扎,想要呼救,求生欲將她身體裡的燥熱悉數壓了下去。
她奮力的揮舞著雙手想要掙脫出江面,可幾經動作,未撲騰起半分水花。
老人常言,一個人油盡燈枯之前會看到自己的生平,是以這日,當身體急速下沉時,姜慕晚只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姜家的院落里,她看著姜臨在樓下帶著姜司南放風箏,看著楊珊笑眯眯的站在屋檐下。
看著顧江年牽著顧江月的手進了蕭言禮的家門。
唯獨她自己,被關在姜家的閣樓里,像個偷窺者似的看著這一切。
她扒著窗子極力呼救,試圖將自己從那個漆黑而又陰暗的角落解救出去。可種種方法用盡,均是無人應答。
她掙扎,呼喚、尖叫。
喊著顧江年的名字,期望他能回眸。
直至許久之後,她尖銳呼救的嗓音戛然而止。
那時的顧江年,不是她的狗男人。
她喊他,又有何用?
正當她準備放棄掙扎接受命運的安排時,霎時間、站在蕭言禮家門口的顧江年變成了成年的模樣,猛然回頭,與之對視。
僅是這一眼,本是覺得自己臨近死亡邊緣的人又有了一線生機。
緩緩下沉的人猛的睜開眼帘,奮力掙扎時,她見到了向自己游來的顧江年。
希望是什麼?
希望是你知道有人還會奮不顧身的來救你。
希望就是你無形中對一個人產生了的無可取代依賴。
於姜慕晚而言,希望是顧江年。
如果眼淚是一把火,那此時的姜慕晚定然能將整個瀾江的水都燒的滾燙。
顧江年奮力游過來,拖住她的臂彎將她往上帶時,她好似,看見了日月光輝向她而來。
江面上,救生員與救生艇都已做好了準備,而江面上的遊輪也早已受到調控局的命令原地等待,不再前行。
這夜、郵輪上眾人扒拉著欄杆一瞬不瞬的盯著漆黑的江面,郵輪上方的探照燈亦是在江面上搜尋著。
瀾江的水是活水,潮起潮落,順流而下,即便此時是八月天,江水亦是冰冷刺骨。
許久過去,人群中一聲驚呼響起:「天啦!是顧董。」
眾人定睛瞧去,只見顧江年一手拖著昏迷不醒的姜慕晚破江面而出,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救生艇的邊緣,細看之下,定能看見這個在商場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手背青筋直爆,渾身顫慄。
是體力透支過後的勞累。
亦是怕!
救生員將二人拉上去,給姜慕晚做起了急救措施。
而顧江年靠在救生艇的邊緣喘息著,落在身旁的兩隻手狠狠的顫抖著,扼制不住。
郵輪都配有專業救護人員,救生艇載著二人急速而去。
眼下這種情況,送醫院不是最好的選擇,錯過了黃金急救時間誰知會發生什麼?
郵輪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顧江年抱著姜慕晚將人放在上面,醫生急速上來解開她領口的扣子做急救。
而這個商業霸主,渾身濕漉漉的跪在一旁,滿面焦急,顫慄的手落在姜慕晚腦袋上,帶著隱忍的輕顫。
怪他,給她出什麼破謀略?
不來、任何事情都沒有。
顧江年內心的顫慄難以言語。
怪他,太放心了,覺得她那通電話太過漫長時應該去看看的,早去一分鐘,
「蠻蠻、」他開口,在一眾賓客跟前柔情盡顯,這一聲蠻蠻出來,驚住了一眾看戲的賓客。
但凡是在塵世間歷經過情情愛愛的人怎會聽不出顧江年這一聲柔情似水又帶著隱忍輕顫的呼喚。
且這聲蠻蠻,還是女兒家的小名。
有人掩唇驚呼,有人驚愕難言。
有人震驚。
這c市里,多的是人在心中暗暗猜測顧江年跟姜慕晚的關係,但均是無一人敢將此事拿到檯面上來議論,直至今日、顧江年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聲帶著柔情輕顫的蠻蠻將眾人狠狠的的打醒。
旁人只敢猜,不敢言。
而當事人,卻干盡了一切。
這夜、姜慕晚成了罪人。
將顧江年這個天之驕子拉下了神壇。
世人敢想不敢行動的事情,她做了。
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此時正在親切且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
那一聲又一聲的蠻蠻,讓大家心頭顫了又顫。
幾近立不住。
好似掉進瀾江的不是顧江年跟姜慕晚,而是她們這些看客,在今夜如此精彩時分,讓瀾江的風吹進了腦子裡,讓瀾江的水灌進了腦子裡。
柳霏依著一身紅色禮服站在一旁,將在場賓客詫異與驚恐的目光盡收眼底,本就急速跳動的一顆心似是被一雙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抓著,讓她透不過氣來,險些陣亡。
「老闆,」羅畢拿了張毯子過來搭在顧江年身上。
俯身、在其耳邊言語了什麼。
本是蹲在地上的顧江年猛的站起,跨步向著被保鏢架著的男人而去。
行至跟前,見其衣衫不整,腦袋上血痕已經乾涸。。
見此、便思及到了姜慕晚在落水之前的遭遇,他處處讓著放在心底的人竟然險些被這個畜生傷害。
妄想動他顧江年的老婆,是誰給他的膽子?
關於早年間對於顧江年的傳聞,眾人只聽聞,卻未曾見過。
什麼心狠手辣、什麼暴戾無情,什麼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這些種種話語都是早年間嘗過顧江年手段的人流傳下來的,而這個場子裡的人無人親眼所見。
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
她們見到顧江年抬腿狠狠的踹在男人的肚子上,這個不可一世且高高在上的商業霸主即便是剛從江里遊了一遭,即便此時渾身濕漉漉的,鞋子也不知去向,可那一抬腿的動作仍舊掩不住那撲面而來的霸氣以及迎面而來的狠厲。
昏昏沉沉的男人在疼痛中醒來。
尚未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的男暴怒望著他,伸手揪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清醒著仰頭望向他。
「你對她幹什麼了?恩?」這腔調與顧江年此時的動作與心情都急切不符。
當一個拿著鐵鏈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閻王爺用觀音菩薩那般溫柔的話語問你幹了什麼。
即便是清醒著,你敢說嗎?
敢回答嗎?
男人不敢言,不是怕,一如他自己所言,敢動姜慕晚就證明他不怕死。
他的不言語,是被顧江年渾身戾氣給嚇住了。
活人或許不怕,可他一個將死只人見顧江年,如同見閻王爺。
那種畏懼是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
「老子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顧江年見人不言語,抓著人的頭髮將其腦袋狠狠的撞在牆壁上,咚的一聲,砸的看戲之人倒抽一口涼氣,似是生怕這位閻王爺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驚愕著,連退數步。
顧江年這日,心情堪比坐著過山車直上九霄,他的妻子,怕水,幼年時留下來的恐懼至今都在,可這個男人、將她推向那暗潮洶湧的瀾江,讓她在恐懼中掙扎,撲騰。
因著早年間歷經過那種無力的掙脫恐懼,是以顧江年分外能懂一個怕水又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江里的那種恐懼感,
縱使你富可敵國,財富換成紙幣都能填滿半個瀾江。
可那種無力的窒息感一但向你席捲而來時,是你有再多的錢都無用的。
這個男人竟然想讓他的蠻蠻,在絕望中死去。
顧江年擒著男人的頭髮,砰的一聲將人砸在了地板上,邁步向著人而去,拎起人的衣衫,發了狂似的一拳一拳狠狠的落在人的臉面。
顧江年是個練家子,拳腳功夫與部隊裡出來的羅畢不相上下,搏鬥亦是有招有式,下手狠毒,且毫不留情。
在場的,無一人敢吱聲規勸,。
被顧江年踩著打的人此時早已神志不清,牙齒混著血從口中噴出來。
顧江年這日,殺紅了眼,他想弄死這個男人的心情格外濃烈。
「先生————,」羅畢見那男人已是奄奄一息之態,在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開口輕喚了句,壯著膽子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顧江年推開。
他尚未站穩,只聽顧江年咬牙切齒恨不得能將人剝皮吃肉似的惡狠狠道:「我顧江年的老婆,是你能動的?」
嘩啦————
這句話、無疑是給平靜的瀾江扔下了一顆炸彈。
將剛剛還有點點聲響的瀾江炸的靜默無聲。
「給我查,將監控室里的人拉出來一一審問,老子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動我顧江年的老婆。」
顧江年陰狠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陰桀,狠厲的眸子如同x光似的,令人心驚而又膽顫。
09年,c市有兩大人物。
一是顧江年。
二是姜慕晚。
這二人有著相同的行走軌跡,不顧仁義道德、顛覆家族。
老祖宗留下來的聖賢之理在他們這裡是不存在的。
她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家族企業變成私有企業。
將仁義禮智等等東西丟在地上且還會抬腳踩兩下。
曾有人笑言道:「若是君華顧江年跟華眾姜慕晚聯姻了,會如何?」
有人答:「那我們完了,c市必定會是這二人的天下,她們稱主稱霸,我們寸步難行。」
有人又問:「萬一呢?」
那人又道:「老祖宗不是講究性格互補才是婚姻之道嗎?」
有人補充道:「老祖宗還言惺惺相惜呢!這二人行的是同一條路,難保不會有相惜之意。」
不曾想,笑談成真了。
顧江年跟姜慕晚當真走到一起去了,這c市,遲早有天要成為這夫妻二人的天下。
顧江年那句: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顧江年的老婆。
無疑是將整個宴會廳的賓客都驚嚇住了。
彼此面面相窺久久不敢言,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望著的面色駭人的顧江年。
顧氏江年,最是心狠。。
姜家慕晚,最是無情。
而這二人,成了夫妻。
倘若此消息放了出去,必然會讓整個c市動盪。
這日、顧江年搶盡了蔡家人的風頭。
而昏迷中的姜慕晚亦是成了眾人矚目的對象。
誰也想不到,這場訂婚宴會生出變故來。
且這變故,生的如此蹊蹺。
僅是一夜之間,這c市的該有多少女人黯然落淚啊?
「不是我、不是我——————,」苟延殘喘的男人找到了點點意識,用盡全身力氣喃喃開口。
「是誰?」顧江年和狠狠開腔。
羅畢相信,倘若此時,他手邊有刀子,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刀子插進這個男人心臟。
「單祺,單祺,」男人口齒不清,將背後人拉下了水。
他不怕死,但他深知,顧江年有千萬種法子讓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群中,有人在尋找單祺的身影。
而角落裡,有一女孩子縮著身子往人海中躲去。
羅畢帶著人四處搜尋,最終在角落裡將人抓獲,提著人丟到顧江年腳底下。
單祺,單家姑娘。
被顧江年設計將母女二人都丟進鴨館的二人。
這又是一場遷怒,一場與顧江晨一樣的遷怒。
起因是顧江年設計了這母女二人,才引得今日的事情發生。
顧江年見躺在地上的單祺,一時間沒了言語。
只因、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是什麼。
「顧董不問我為什麼嗎?」單祺抬眸望著顧江年,望著站在自己跟前如同神祗似的男人。
望著這個高高在上且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曾經,也是自己跟同學朋友談論的對象。
可此時,他們卻以這種方式見面。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報警、交給警察,」顧江年低頭望著人,嗓音及其冷厲的道出這麼一句話。
「憑什麼?」單祺不甘心的叫喚著。
她望著顧江年,有著與平常女人見到心愛的男人那種眼神、迷戀、痴情以及不甘心與痛苦。
她當然不甘心自己本來是單家的小女兒,倍受寵愛,可就是因為姜慕晚她的人生一落千丈,從一個豪門千金變成了一個人人談論的婊子。
她的人生毀在了姜慕晚身上,她本該是有大好前程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姜慕晚,都是因為姜慕晚讓她變成了這樣。
上次在慈善晚宴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
「你說憑什麼?」顧江年怒火未消,聽聞單祺的這句話,怒火膨脹,咬牙切齒問道。
「竊鉤者誅,竊國者成諸侯,她姜慕晚算計我害我的時候怎麼就沒進局子?」單祺當著眾多人的面咆哮著,下定了決心要在眾多人跟前揭露姜慕晚的惡行。
更甚是恨不得帶著姜慕晚一起進局子。
「她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就因為我媽媽跟她起了幾句爭執就算計我跟我媽媽,把我們弄到那種骯髒之地,即便是要下地獄,那也是她姜慕晚該下地獄,而不是我這個無辜者。」
顧江年冷睨著人,輕氣薄唇、寒涼的話語向著她而去:「你口口聲聲說是姜慕晚的錯,你可有證據?竟然你覺得罪魁禍首是她,為何不報警處理?單小姐,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得有,但凡是多喝幾瓶六個核桃,你也說不出這種沒腦子的話。」
他冷睨了眼躺在單祺身邊還在掙扎的男人,緊接著道:「你有憤恨不滿有疑惑去警局跟警察說,而不是跑到我跟前來質疑,我是姜慕晚的一個人的老公,不是惠及蒼生替眾生洗清冤屈的法律,再者————,」他望著人,似是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語不夠扎心又補充道:「我妻子,即便是殺人放火,我也覺得是那人該死。」
「竊鉤者誅,竊國者成諸侯?」他反問,又冷嗤道:「池魚堂燕、焉能無辜。」
質問姜慕晚的罪行?
成年人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犯了錯而不承認,挨了打而不長記性,這種人九死不惜。
「你就是個包庇犯,你算什麼慈善家?算哪門子的慈善家?」單祺望著顧江年的背影狠狠的咆哮著。
一個慈善家怎麼會去縱容別人殺人放火?顧江年說白了就跟姜老爺子是同一種人,他們心思狠毒,做事情有自己的章法與手段,不顧及他人的感受。
「我要殺了姜慕晚,讓她給我陪葬,」單祺尖利的咆哮聲響起,且還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的欲要向著姜慕晚而去,似是恨不得馬上撕爛了她,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只是、她的動作尚未出去半分,便被顧江年一腳踹了會來。
「老子打女人。」
顧江年那一腳,不輕。
直接將人踹暈了過去。
「江年————,」餘江得知郵輪出了事情,急忙乘著快艇奔赴而來,腳步急切而來時,先是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姜慕晚,再看到拎著人恨不得馬上就將人弄死的顧江年。
似是擔憂鬧出人命,他疾步而來欲要阻止顧江年的動作。
只是尚未出口的話,被郵輪上空直升機的轟隆聲打斷了。
眾人抬眸望去,只見的是jun方的專用直升機。
人群中的驚呼詫異又齊齊而來。
這夜、姜慕晚與人起爭執時,電話未掛,宋蓉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
擔憂姜慕晚出了意外,借用了旁人的手機報了警,且動用了自己的身份出動了jun方。
「天啦!怎麼會出動j方?」人群中有人驚呼。
只因看見了滿副武裝的人順著繩索從空中滑下來,且還端著q。
這夜、共有兩大恐
一恐、顧江年與姜慕晚已為夫妻。
二恐、驚動了j方。
「你好,我是郵輪負責人,請問這是?」無疑、見多了大世面的餘江也嚇住了。
按理說,即便是郵輪上出了什麼事情,也是驚動警察,而不是j方。
這一直升機的人全副武裝而來,這極大的陣仗,讓人聯想到了叢林之戰里的驚恐片段。
「c市j區副參,」那人端著q、未曾伸出手。
環顧四周再道:「我們收到消息說有人綁架宋蠻蠻女士。」
那人說著,許是怕餘江不知,且還從口袋裡掏出了照片給餘江看了眼。
照片上的人,是姜慕晚無疑。
「不是綁架,只是出了些許意外,」餘江開口解釋。
「余先生慎言,綁架科研家屬的罪行是可以直接越過警方到j方的,你的這句意外是什麼意外?」
餘江心裡一顫,自然是被j方的這句話給震懾住了。
雙方均是默了數秒。
只聽餘江身後有道板正的嗓音響起:「被人用了些許骯髒的手段推下了江,人已經救上來了,罪魁禍首也在此處。」
顧江年說著,將渾身是血且奄奄一息的男人丟到滿副武裝的人腳邊。
那人低頭睨了眼腳邊進氣比出氣多的人,又將目光緩緩的移至顧江年的臉面上,身旁的人附耳言語了句什麼。那人的目光越過人群,看著正躺在地上被人做急救的姜慕晚身上。
使了個眼色,後方的人打了個手勢。
一名jun醫提著箱子加入了急救當中。
「你是誰?」
「宋蠻蠻女士的先生,」顧江年望著人一字一句答。
那人踢了踢腳邊奄奄一息的人,又問:「你打的?」
「動我老婆,情理之中,」j方那人的態度強硬,而顧江年也不輸人家。
顧江年此時即便是渾身濕漉漉的,可滿身霸道的氣場仍舊不輸給眼前這個保家衛國的人,雙方對視數秒,均是無言。
而這諾大的宴會場,賓客雲集,也無一人敢吱聲。
直至、姜慕晚的一聲咳嗽打破了場中的靜謐。
這一聲咳嗽也讓顧江年的身形動了。
四目相對的僵局打破,餘江走出來當起了和泥人,同人道:「宋女士遠在西北為祖國做貢獻,還望先生報喜別報憂。」
這句報喜別報憂,聽起來多麼的善解人意啊?
可餘江自己心裡清楚,他憂心的是顧江年又要面臨另一個困境,且這個困境比c市的流言蜚語更加可怕。
在此時這般情況下,萬不能再生出任何事端。
j方的人目光落在餘江身上帶著幾分打量,未應允,也未拒絕。
凝視他的目光也未放鬆。
眾所周知,j方與警察不同,她們有權越過政府去做某件事,也有權利對餘江的話發出質疑。
但質疑緊接著而來的是驗證。
「是夫妻,」驗證的人轉身回來給出答案,那人面容才有了片刻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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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八千就八千、
明天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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