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精神病

  姜慕晚被綁著,毫無還手之力,這人屢屢動手,且每一次都拼盡全力,每一次下手都讓她腦子發懵。

  「顧江年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衝著慕晚嘶吼,像極了一個在苦苦做鬥爭的困獸。

  他痛恨顧江年,近乎深入骨髓,恨不得能將他挫骨揚灰。

  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恨不得能扒他皮抽他筋。

  可他碰不到顧江年,莫說是碰了,只怕是還沒伸出手就被顧江年給砍了。

  他只能繞道而行,將毒手伸向姜慕晚。

  將自己的不甘與屈辱嘶吼給姜慕晚聽,一次來表達他的憤怒。

  「我理解你,」慕晚從混沌中回過神來,嗓音虛弱開口。

  「你理解什麼?」

  「我理解你的屈辱與不甘,也深知顧江年是何種人,」姜慕晚順著他的話開口,企圖從中找到共鳴點,去挽救自己此時危險的處境。

  那人的暴躁情緒瞬間止住,他盯著姜慕晚,如同禿鷹盯著獵物。

  姜慕晚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鬆開了些許,再接著道:「他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在跟同他合作共處的這段時間內,深有體會。」

  男人聞言,捏起姜慕晚的下巴,直視她,惡狠狠道:「那你還跟他合作。」

  「因為我別無選擇,不跟他合作我就會死,」她將自己往悲慘的道路上渲染,企圖用言語讓這人覺得她們是同一戰線的人,企圖告訴他,她也是個可憐人,跟他一樣的可憐人。

  拖延這場綁架的時間,延長自己活著的時間,爭取活著的機會。

  企圖神通廣大的顧江年能動用一切手段營救自己。

  眼前人、心智不全,處在燥怒的邊緣,好好把控,好好利用,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倘若是惹他不快,她很有可能會死在這個瘋子手上。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必須相信我,因為只有我才能對你的痛楚感同身受。」

  姜慕晚咽了咽唇齒間濃郁的鮮血味,望著人的目光帶著些許憤恨,她望著人,腦子在瘋狂的運轉著,企圖蒙蔽他的思緒。

  顧江年將人關了數年之久,這數年、或許是六年,或許是五年。

  一個人,長達五年的不見天日,他的思想要麼停留在五年之前,要麼退化,絕不可能與時俱進更不可能超前。

  他逃離的這三個月,沒有去報警、沒有去營救尚且還被關著的其他人,足以證明他沒有這個本事與能耐。

  「我有辦法讓顧江年過來。」

  男人揚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姜慕晚的腦袋上,咬牙切齒開口;「說。」

  另一方,顧江年帶著人趕到西郊南路,只有一台車,人早已不見蹤影。

  「報警吧!」蕭言禮站在一旁,看著人去車空的景象。

  「不能報警,」羅畢話語急切,阻了蕭言禮這恐怖又瘋狂的想法。

  「怕被撕票?」

  撕票?

  不不不。

  對外,顧源是個死人,如果報警,這件事情牽扯出來,自家先生有危險,有危險不說,還極有可能會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能報警。

  「綁走她的人是顧江晨,」顧江年視線緊緊的盯著空曠的車內,渾身散發著要殺人的氣息。

  淡薄的話語從顧江年口中輕飄飄的散出來時,蕭言禮有了片刻的沉默。

  旁人或許不知,但他知,顧江晨是顧江年同父異母的弟弟,且這個弟弟---------一言難盡。

  是殺他妹妹的仇人。

  顧江年對外宣稱這人遠離國土,如今從羅畢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事情,或許並非如此見到。

  若只是普通的綁架案為何不能報警?

  顧江年其人,即便對姜慕晚有那麼丁點兒意思,那也不知道大費周章去做些什麼,原因只有一種,可能這場綁架案另有隱情。

  「姜慕晚是我老婆,」正當他在心裡將這其中的關係抽絲剝繭一番想得出定論時,顧江年又扔了個炸彈出來。

  炸的蕭言禮久久不能回神。

  詫異,震驚,在其臉面上齊齊上演。

  錯愕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羅畢身上,後者望著他,緩緩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

  姜慕晚跟顧江年搞到一起去了,這二人到底是想做何?

  嫌c市不夠熱鬧?

  還是嫌日子過的太平靜了?

  蕭言禮的話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顧江年拿出了手機聯繫交管大廳那邊,查看四周的監控。

  起了一定要將人扒拉出來的意思。

  蕭言禮的震驚不亞於聽到顧江年將君華拱手送人的消息,震驚使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有千言萬語想求證,但知曉,此時不是求證的時候。

  這夜、付婧在宋思慎的別墅等姜慕晚,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來,於是、撥了通電話過去。

  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但不是姜慕晚,而是顧江年。

  男人低沉又嚴肅的話語聲從聽筒那方傳來:「是我。」

  付婧一愣,想著姜慕晚下午下班時說過的話,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顧董,慕晚--------。」

  「慕晚被綁架了,」顧江年並不打算掩瞞這個事情,也深知,想瞞,是瞞不住的。

  在緊接著道:「下班回顧公館的路上。」

  若說前一句付婧還處於蒙圈當中,那麼第二句,無疑是將她拉回現實。

  坐在沙發上的人蹭的一聲站起來,本是平靜的聲調變的急切而又嚴肅:「你們在哪兒?」

  顧江年報了串電話,讓她跟羅畢聯繫。

  一場角逐從市區追到西郊,而後在c市的郊區斷了聯繫。

  此時,距離姜慕晚被綁架已經過去了兩小時。

  倉庫內,姜慕晚靠在牆上,望著眼前努力控制自己情緒卻控制不住的男人,輕啟薄唇悠悠開口:「顧江年去年在軍工上的那個案子,有貪污,我收集了所有證據在我公寓的書房裡,拿著它跟顧江年談判,你一定會贏。」

  那人聽著姜慕晚的話,揚手又要動手,慕晚偏頭躲過,急切道:「軍工的案子是國家的,一旦顧江年貪污受賄的消息傳出去,等著他的不是被槍斃就是牢底坐穿,而你拿著那些東西去跟顧江年談判,絕對會贏,你手中握著他的把柄,他也不敢把你怎樣。」

  揚起的手久久沒有落下來,姜慕晚知道,男人聽進去了。

  她緩緩側眸,餘光望著眼前男人,後者望著她,咬牙切齒道:「你確定?」

  「我確定。」

  那人兇狠的望著姜慕晚,伸手抓起她的頭髮,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

  「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會弄死你。」

  「不敢、我的命現在在你手上,」姜慕晚順著這人的話開口。

  做低了姿態。

  「你跟我一起去,要是有假,你看我不弄死你,」男人說著,伸手將人從地上提起來,姜慕晚被綁著手腳,行動不便,偏偏男人也是個腿腳不便的,拉著姜慕晚走了兩步就困難了。

  要是昏迷的人,他還能扛著人前行。

  可此時、姜慕晚是清醒的。

  慕晚望著人,想著這人會怎麼處理,是解開她腳上的繩子,還是選擇將她打暈。

  而顯然,他選的是後者。

  慕晚再度失去意識,被顧江晨扔進了後備箱。

  這人急切的想弄死顧江年,而姜慕晚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憤恨難平,這招、很險。

  她相信,以顧江年的警覺,瀾君府一定有人守著。

  九點、顧江年幾近癲狂。

  顧江晨幾經輾轉換車,消失在了c市遠郊,消失在了大片屋舍以及各種工廠區域,這是一片政府已經規劃等待開發的地方,原住民或多或少已經從中搬離出去,只有極少數的人還在留守著這片要開放的地盤上。

  夜間十點、放眼望去,數盞燈火,微光閃閃。

  人影沒見到,倒是蟲鳴鳥叫聲不絕於耳。

  「報警吧!」付婧站在鄉道上望著漆黑的周圍,發出了近乎怒竭的聲響。

  「不能報警,」羅畢仍舊維護顧江年。

  「怎麼不能報警?如此情況下去找人,宛如大海撈針,」付婧朝羅畢嘶吼著。

  她不否認顧江年神通廣大也有手段,就今夜之事,他振臂一呼,c市明里暗裡的能人傾巢而動,連帶著暗場那些隱藏的大佬都出來了。

  可顧江晨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且還避開了所有監控區域。

  這場綁架案,無疑是蓄謀已久。

  「一群廢物即便傾巢而出那也是廢物,這種時候靠警察頂個鳥用?」

  「軍方,」這夜,宋思慎也來了,羅畢的咆哮聲將一結束,他扔出來的兩個字便讓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了。

  宋思慎從未想過姜慕晚跟顧江年的關係,直至現在,他仍舊覺得這二人或許是認識,而顧江年,也只是姜慕晚眾多前男朋友中的一個。

  未曾多想。

  以姜慕晚的身份,被綁架,若是往深處想,動用軍方也不是不行。

  西北軍事成功在即,首席科學家的女兒被綁架,這是大事。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且不管是萬一還是一萬,她們都不能冒險。

  後方的爭執不斷,顧江年站在鄉道上,視線掠過目光所能及的每一處,聽著身後的爭吵越來越慘烈,隱隱有要打起來的架勢,他才開口:「綁匪精神有問題,你動用天皇老子,也只會百害而無一利,一個神經病受刺激的時候會做出什麼,需要我告訴你嗎?」

  霎時,鴉雀無聲。

  「你急,老子不急嗎?」

  「如果不是你----------。」

  「如果有用你去求如果,」顧江年猛地回首,那兇狠的容顏猛的映入付婧的眼帘時,她猛的覺得,如果自己是他的仇人,他一定會伸手掐死自己。

  這夜、漆黑一片的鄉間小道,付婧險些覺得自己見到了閻王爺。

  顧江年的殘忍她從來只是道聽途說,而今日,卻是實打實的見到了。

  她從未見過顧江年如此一面,以至於此時,男人一句怒喝出來,她失了神。

  「他既然開車,地上一定有痕跡,找。」

  掘地三尺,他也不會放過那個畜生。

  害他妹妹還敢動他老婆,不將他碎屍萬段他顧江年心火難消。

  --------十一點---------

  一盆冷水將姜慕晚潑醒,她從驚恐中醒來,原以為現在會在瀾君府,但她想錯了。

  顧江晨其人,即便是有狂躁症,可有幾分腦子。

  「我沒去你公寓,你很失望?」他甩手,將手中的水盆哐當一聲丟在地上。

  而後蹲下身子望著躺在地上的姜慕晚。

  勾了勾唇角:「我不傻,你跟顧江年既然是因為利益結婚,那你們絕對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你想害我?恩?」

  顧江晨掐住慕晚的下巴將她狠狠的提溜起來,垂眼望著她,環顧四周,再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這是我找了很久的地方,這裡,跟顧江年囚禁我的地方很像,四周昏暗,不見天日,我把你放在這裡,即便是什麼都不干,你也活不久。」

  「你知道我這叫什麼嗎?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用顧江年對付我的手段來對付你,讓你死在無邊的黑暗中。」

  「你不是說能感同身受嗎?那你感受感受我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顧江年那個畜生,那個禽獸。」

  「我說了,即便是死了,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

  啪、顧江晨一巴掌甩下來,望著她:「你給我閉嘴。」

  「我讓你給我閉嘴。」

  「給我閉嘴。」

  「閉嘴,」男人發了狂,像神經病似的瘋狂的叫囂著,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她臉上,頭上,身上。

  慕晚閉了嘴,

  當你知道一個人精神有問題且還有狂躁症的時候,惹他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我告訴你,」他掐著慕晚的脖子將她往角落裡推,「你休想騙我,重不重要,等就是了。」

  他拿起繩子將她綁在地下室的柱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將她纏的嚴嚴實實。

  四周找了找似是想找什麼塞住她的嘴,許久沒找到,於是將自己的衣物撕了一塊下來。

  塞進她的嘴巴里。

  「我會等的,等顧江年進來,然後、讓你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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