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不隱婚了?

  冬日的深夜,萬籟俱寂。

  一輪殘月掛在高空,冷情之意盡顯。

  主臥室內,聲響停歇,二人喘息聲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慕晚癱軟著,顧江年埋首於她的肩甲處。

  良久,他啞聲輕喚,嗓音帶著歡愉之後的低沉:「小潑婦。」

  姜慕晚未回應,隨知曉這人是在喊自己。

  她不應,這人寬厚的大掌落在她腰腹上輕輕捏了捏,無意磋磨,就想讓她開口。

  大抵是潮蘊將過,這一捏,捏的她渾身一顫,惹的尚未出來的顧江年也不好過了。

  「沒吃飽?」

  「你捏我幹什麼?」姜慕晚沒好氣開口。

  「我自己老婆我還不能捏了?」大抵是飽足了,顧江年吵架的架勢都弱了幾分。

  姜慕晚呢?

  沒勁跟這人吵鬧。

  伸手推了推他。

  夜深人靜,在鬧下去該是黎明了。

  這人微微翻身,平躺在床上,寬厚的大掌搭在眼帘上,將欲合上眼,身旁人的腳丫子伸過來了,輕輕踹了踹,糯糯的嗓音在耳旁炸開。

  「倒杯水給我。」

  顧江年聽著這軟糯糯的嗓音,思及下午時分姜慕晚與宋蓉的那通電話,心頭軟了半分。

  側眸,深邃的眸子泛著狼光望向人。

  姜慕晚見人不動,伸出腳,再踹了踹。

  頃刻間,這人寬厚的掌心抓住她的腳踝,側身而來,捧著她汗津津的面龐狠狠啪嗒了一口,且話語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什麼時候才能對老子溫柔點?」

  顧江年啊!愛死了她事後的懶散模樣。

  那份懶散,將她周身所有的尖銳都壓下去了。

  「天塌下來,」慕晚抬手擦了擦臉面的水漬,極不耐煩應道。

  任由是誰在睡夢中被人用如此方式磋磨醒,估計都沒什麼好脾氣。

  事後的歡愉過去,已經是處在炸毛的邊緣了。

  顧江年知,是以未曾得寸進尺。

  起身,倒了杯水,看著人半撐在床上就著他的手咕嚕咕嚕的將一杯水都給灌了下去。

  躺下去時,顧江年且還伸手扶了一把。

  細節之處溫柔盡顯。

  「洗個澡?」男人溫聲詢問。

  後者搖了搖頭,不想動。

  顧江年伸手將手中杯子擱在床頭柜上,將人從床上撈起來。

  「幹什麼,」顧太太炸毛了。

  若是往常,這是開端。

  可今日,顧江年退了一步,將這個開端給摁在了搖籃里,摟著她,薄唇落在她唇瓣上輕輕啄了啄,跟以往每一次要到達巔峰時的哄騙一樣,溫柔盡顯。

  「好了好了,我幫你洗,不讓你自己動。」

  這世上有高冷的人嗎?

  沒有。

  如果有。

  那只能說,他暖的人不是你。

  顧江年也好,姜慕晚也罷,都有溫柔的一面。

  只是這股子溫柔,尚未運用到對方身上罷了。

  姜慕晚對宋蓉是及其溫柔的,連帶著說話的嗓音都帶著呢喃之意

  而顧江年呢?

  姜慕晚見過他的溫柔嗎?

  見過,歡.好之後或是潮來之時,他都是及其溫柔的。

  但那種溫柔,太過短暫。

  今日下午,宋蓉的那通電話,讓顧江年這人,起了心思。

  他總有一日,要將這金剛鑽,變成繞指柔。

  「蠻蠻,」浴室內,他輕聲喚她。

  她嗯了聲。

  算是回應。

  男人伸手,撫了撫她的面旁,嘆了嘆,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未曾出口。

  次日清晨,姜慕晚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側眸望去,身旁已無死顧江年的身影。

  撐著身子起身,靠在床頭靜默了數秒。

  翻身欲要下床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衣早已不是昨晚那套。

  從瀾君府搬過來不過一周,她的衣物,依舊是那簡單的幾件套。

  而顧江年,昨夜同姜慕晚洗完澡後,也是頭疼了許久。

  為何?

  找不到睡衣了。

  於是、索性,從自己衣櫃中拿了件棉質短袖,套在了這人身上。

  這日晨間,顧江年很忙。

  多忙?

  昨日與尚嘉應酬結束之後,從鳳凰台回到顧公館的路上,這人拿著手機發了份文件,成立了君華娛樂工作組。

  但工作組代表尚未確定。

  這日清晨,將進公司的人臉辦公室都未進,直接進了會議室。

  顧公館內,姜慕晚站在衣帽間裡,望了望自己身上的白色短袖。

  再望了望衣櫃。

  於是、拿起手機給顧江年撥了通電話。

  那側,許是在忙,伸手掐斷。

  她正嘆息著,一條簡訊進來;【在開會!醒了?】

  這日清晨,這大大的感嘆號與問號叫姜慕晚好生看了一陣。

  開會就開會,你感嘆個什麼?

  沒醒能給你打電話?

  【君華是要破產了嗎?】姜慕晚坐在衣帽間的長凳上拿著手機給顧江年發了這麼一段話。

  白色短袖下,是纖細又白花花的大腿。

  【????】會議室內,一眾老總正在就進軍娛樂行業之事展開討論,各種調查表呈現在大屏幕上。

  這本是一個極其燒腦的會議、

  君華的這群人都是鐵打的,昨夜顧江年的那份文件下來,誰能知曉這群人在應酬結束之後壓根就未曾睡覺的,或回家,或回公司,徹夜奮戰。

  就為了今日的會議能將此事落實下來。

  如此重要且關乎君華大業的會議,往日來誰不是屏息凝神?

  可為首的這麼一個人,拿著手機在桌子底下給自家愛人發起了簡訊。

  這個及其浪費時間的工具成了二人晨間聯絡感情的細線。

  姜慕晚這日,伸手拍了張圖片給人家。

  08年,微信尚未問世。

  是以這張圖片是以彩信的方式過去的。

  顧江年伸手點開圖片,看見上頭空蕩蕩的衣櫃是笑了下。

  姜慕晚許是怕她看不懂,又拍了張,是他的衣櫃。

  對比鮮明。

  姜慕晚那三兩件衣服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與顧江年的那邊,不符。

  見此,這人在一眾老總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瓣。

  姜慕晚入住顧公館之前,顧江年特意吩咐過,將主臥衣櫃清出半邊。

  他這衣櫃清出來了,可姜慕晚似是極為不買面子。

  浪費和大好之地。

  於是、這日,這人隔著手機屏幕裝起了瘋賣起了傻:【不懂】

  兩個字,言簡意賅。

  不懂?

  姜慕晚望著這兩個字,笑了。

  冷笑聲在衣帽間炸開,讓她心情莫名煩躁。

  但若是這麼放過他,也不是她姜慕晚的風格;【給錢、買衣服】

  這五個字,顧先生細細看了數遍,才慢騰騰的回道:【你那邊床頭柜上有張卡,無密碼】

  瞧瞧,瞧瞧,他這番話出來,可見姜慕晚的不上心之處了。

  睡了這麼多天了,連床頭櫃都沒拉開過,可不就是不上心嗎?

  【別人家的老公不都陪逛街嗎?】

  【不隱婚了?】姜慕晚此時若是說一句不隱了,管它什麼君華的大業,他絕對會馬不停蹄的奔過去。

  【當我沒說】不隱婚?不存在。

  有便宜也不能讓顧江年占。

  【原來顧太太只是看中我的錢了】

  【有錢不僅能使鬼推磨,還能讓你娶姜慕晚】

  言下之意,你可該感謝你有錢吧!

  【若是沒錢呢?】他問。

  在這沉重的氛圍里同自家愛人聊著起勁。

  姜慕晚想了想,沒錢?

  沒錢就是她包養顧江年。

  【我會包養顧先生,然後將顧先生送到鳳凰台去賣,替我掙錢】

  顧江年:................他每日每日都要被姜慕晚氣上一氣,,往後若是英年早逝,絕對是這個小潑婦的功勞。

  不不不、許是思及到了什麼、

  顧江年想,他要長命百歲,活到九十九。

  絕對不能給姜慕晚拿著自己的錢去包養小白臉的機會。

  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

  【畜生】

  【禽獸】

  二人的對話到此為止。

  顧江年罵她是畜生。

  她反懟回去,罵人家是禽獸。

  這二人,都是脾氣及其火爆之人。

  溫存什麼的?

  不過都是假象。

  ------題外話------

  顧董:畜生

  姜慕晚: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