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年此時,一顆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如若姜慕晚真的為了華眾這塊肉跟季言庭勾搭在一起,他是先扒人家的皮,還是先抽人家的筋。
亦或者,抽筋扒皮一起來。
季言庭若是敢染指姜慕晚一豪一分,他季家,定然是不能好過的。
就這麼短短的時刻,顧江年在腦海中謀劃出了一場大戲。
亦或者說,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
羅畢這日隨著經理一起上了酒店套房,看著經理站在門口敲門未果,而後拿出總卡刷開了房門。
直到確定裡面空空如也,才安了一顆心。
跨步往停車場而去時,哪裡還有林肯的影子?
原本停著黑色轎車的停車位上,空空如也。
而那輛本該停在停車位上的林肯,不知去向。
這日,宴會場中,姜慕晚趁著混亂,亦或是趁著亂糟糟的環境插空離開。
行至酒店大廳,被姜臨拉住了臂彎。
「你如此走了,讓姜家跟季家如何下台?」男人開口,言語間全是以家族利益為主。
絲毫不關心她這個做女兒的是否會尷尬。
姜慕晚望著姜臨,平靜的眸子中帶著些許冷厲:「姜家與季家下不下的來台,與我何干?」
她悠悠反問,話語間帶著幾分輕飄飄。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眼見四周有目光落過來,姜臨聲音壓的極低。
看著姜慕晚轉身離開,他疾步追了出來,欲要將這場即將起來的鬧劇給壓下去。
可他忘了,姜慕晚不是個可以掌控的人,更何況,他們之間鬧成那般。
「我什麼時候任性過?還是說我什麼時候在姜總面前有任性的資格了?我姜慕晚是什麼?是你們放在家裡的破布嗎?需要了拿起來擦一擦,不需要了就恨不得燒了它。」
言罷,她猛的伸手甩開姜臨的狗爪子。
「您要是不想在這個場合鬧的太難看就別在跟我糾纏,一言不發將我的勞動成果送給揚逸凡就罷了,現在還想讓我為姜家做犧牲?你不怕我媽媽回來撕了你?」
往常,多少有些隱忍的。
可此時,半分都沒有。
「姜慕晚,」大抵是那句你不怕我媽媽回來撕了你嗎激起了姜臨的怒火。
任由是任何男人都不喜聽這樣的話,姜臨也不例外。
一個女人處處壓自己一頭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是不會回去的,不想放過季家這張牌,可以啊!季家不是還有個離婚的女兒嗎?讓姜司南去吧!或者您自己上。」
誰有野心,誰付出代價。
讓她這個無辜人去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簡直是天方夜譚。
即便是要嫁人,她也不可能給姜家做嫁衣。
想得到好處?行啊,要麼自己去上,要麼犧牲姜司南,要麼讓楊珊在去發揮發揮餘光把季言庭他爹給睡了。
總之,都是不錯的選擇。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
靠別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些年,宋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那個身處首都自稱清正廉潔根正苗紅的宋家,就將姜慕晚教成了這樣?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大家閨秀?
這就是他們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你一個對自己女兒不管不顧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別人?」
姜慕晚聽聞這話,簡直是要好笑死了。
一個出了軌的男人對自己老婆孩子不聞不問就算了,且還能指責別人,真是貽笑大方,你這麼牛逼,家教這麼好,怎麼到頭來還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跟別的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一個沒道德的人到頭來既然還能指責自己。
世道都這麼扭曲了嗎?
「我不想跟你吵架,」這是她的真心話,跟姜臨吵架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更甚的是,他還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拼命的去指責你。
將自己弄成救世主的模樣站在山頂之巔指點江山。
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說完,姜慕晚撫開他的掌心,轉身離開,那強硬的姿態好似姜臨只要此時跟她撕逼,她定然能上去反撕人家。
將行至停車場,正欲啟動車子離開。
車門被人大力抓住。
坐在車內的人緩緩的側眸望去,便見季言庭站在車旁,低眸望著她,視線沉靜。
四目相對,姜慕晚側眸望著人,雙手落在方向盤上,車燈大開,車子已經啟動,儼然一副即將要走的架勢。
二人僵持數秒,季言庭不鬆手,姜慕晚也段不可能在這樣目光眾多的地方將人甩出去。
於是、緩緩放下車窗,望著身旁人。
客客氣氣輕喚:「季先生?」
這一聲輕喚,帶著詢問之意。
「今日之事,不僅僅是出於季家,我個人也有這般意思,」季言庭望著姜慕晚,一字一句開口,似是在解釋。
今夜的這場求婚,不單單是從家族利益出發,從他個人角度而言,姜慕晚或許比外面任何人都適合他。
她豪爽,大方,不拘小節。
沒有豪門世家小姐那般惺惺作態之意。
「我以為季先生會說我是你一見傾心的選擇,」姜慕晚仰著頭望著站在車旁的男人,路燈落下,將這人的面龐照的柔和了幾分。
「季先生以為婚姻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是權衡利弊之後覺得娶我姜慕晚這個人有利於家族?還是真的單單的喜歡我這個人?」
季言庭張了張嘴,正想言語,只聽姜慕晚再度開口,截了他的話語:「讓我來說吧!季先生之所以說有你個人的意思,你不過是覺得,這c市世家的小姐即便不是都長一個樣,那脾氣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了,而我,與她們有那麼幾分不同,能讓你未來一眼望到頭的枯燥生活中有一點點新鮮血液流動,今夜、或許有你個人的意思,但極大部分,你是為了家族利益而來的這麼一出。」
「季先生給我的感覺,也是不同的,不同於其他豪門世家中的公子哥兒那般將自己藏得深,季先生的有所圖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告知我了,但縱使我覺得季先生性格溫柔,為人真誠,但也抵不住我不想為了家族犧牲自己婚姻的念頭,所以-------。」
話語至此,她沉沉的望著眼前人,而後,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他落在門把手的爪子上:「季先生的有所圖,圖錯人了。」
寒風中,季言庭背光而立,對於姜慕晚這番刺耳的話,他似是並不在意,而是望著人一本正經道:「姜小姐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終究是要邁入這一步的,那為何不找一個有可取之處的人?」
我取你的性格,你取我的溫柔。
這何嘗不是一種極好的交換。
姜慕晚,聞言,笑了。
她伸手,拉了拉蓋在自己膝蓋上毯子,望著人,一本正經道:「季先生說錯了,我不會走到這一步。」
「即便是走上這條道路,我只會為我自己。」簡而言之,不會為了姜家。
姜家人,不值得她去犧牲什麼。
「還有,季先生在事先想做某事是否能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我若愛你,今日是驚喜,我若不愛你,今日便是驚嚇。」
季言庭這日,被姜慕晚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懟的啞口無言,她字句之間並不鋒利,可這些話語組合到一起,盡顯無情。
「鬆手,謝謝。」
這溫婉的話語,帶著幾分客氣與疏離。
姜慕晚今日這番話,徹底將季言庭得罪了。
或許往後,這二人見面,也僅僅是點頭之交,又或許再見面,她們還會為了表面功夫給彼此一個笑臉。
但彼此之間,內心應該都及其清楚。
季言庭是個聰明人,這日,知曉姜慕晚離開。
他也提前立離場。
人的猜測之心是阻擋不了的,一旦發酵起來。便會如同可樂遇上薄荷糖似的,噴涌而出。
無疑,季言庭的這一舉動,是及其聰明的。
且聰明的令人鼓掌。
從賓客離席時的那些猜測性言語便能看出來,他的舉動,可謂是及其成功的。
-------顧公館---------
這夜,姜慕晚驅車回顧公館,與蘭英知會了聲便轉身上樓去了。
女子素來麻煩,起妝容得數小時,卸妝洗澡又得數小時。
是以這日,顧江年的電話,她穩妥的錯過了。
不曾想,正是這通錯過的電話,讓顧江年在腦海中自行導演了一場大戲。
姜慕晚正洗漱時,院內有引擎聲傳來。
蘭英聽聞聲響迎上去,險些與滿面陰沉的人撞個正著。
「太太呢?」男人開口詢問,嗓音低沉且帶著怒火。
蘭英心頭微顫,雖近幾日見多了這二人鬥嘴的場景,但此時,乍見自家先生這般,還是有些顫慄。
「太太在臥室。」
「何時回來的?」
「十點一刻,」蘭英如實回答。
十點一刻?九點見她離了場,十點一刻才回來?
行行行,姜慕晚要是敢給他戴綠帽子,他一定扒了人的皮。
呼啦一聲,這人憋著一股子邪火,伸手將手中衣服甩給了蘭英,跨大步上樓。
衛生間內,姜慕晚將洗漱完,歪著腦袋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步子將出衛生間的門,便被一道疾步歸來的身影給摁回了衛生間內。
本是拿在手中的毛巾,散落在地。
「你吃錯藥了?」咆哮聲響起。
「顧江年你幹什麼?」
「你特麼摸哪兒?」
這夜,顧江年進屋,將剛出衛生間的姜慕晚給摁進了浴室。
隨即,寬厚的大掌伸進睡袍一通亂摸。
如此就罷,且這人還不安心,伸手扯開她身上的睡袍袋子,那動作,當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手中動作如疾風般,根本來不及細看。
「你發什麼狗瘋?」
這夜,、浴室內,男人一身白襯衫黑西褲在身,穿戴的整整齊齊,而剛剛洗完澡的姜慕晚被人硬生生的扒了個乾淨。
顧江年伸手,虎口落在她下巴處,冷銳的視線落在她的臉面上:「開.房去了?」
「你發什麼神經病?」姜慕晚伸手欲要扒拉開落在自己下巴上的爪子,卻不想,男人動作越來越緊。
「老子問你是不是開.房去了?」男人陰沉低吼聲在浴室響起。
「對,開.房去了,你滿意了?給老子鬆開。」
她說著,欲要去扯顧江年的爪子,卻不想,被人伸手,給摁到了冰冷的浴室牆壁上。
「姜慕晚,你要是敢幹什麼讓老子頭上長草的事兒,你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這夜,浴室內,姜慕晚的咆哮聲漸起,她問候了顧江年的祖宗十八代。
可咆哮聲,在最後,都逐漸轉變為了呻.吟聲,低低戚戚的。
這夜的浴室,一片混亂。
他寸寸t進,她寸寸咬緊。
她低泣著,他c.息著,到最後,情到濃時,終究還是敗下了陣,變成了一陣又一陣的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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