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之一
顧生結識鄰家女
金陵之地，人才輩出，顧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才華橫溢，精通多種技藝，但家境卻十分貧寒。
由於母親年事已高，他不忍心離開母親去外地謀生，所以每日只能以替人寫字作畫為生，以此來維持生活。
顧生今年二十五歲，還未娶妻。
在他家的對門有一間空房子，裡面住著一位老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因為那戶人家沒有男人，所以顧生也不曾了解她們的具體身份。
有一天，顧生從外面回家，看見那位女郎從母親的房間裡走出來。她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容貌秀麗，舉止優雅，世間少見。
她見到顧生，並未迴避，反而神色凜然。
顧生回到家中，向母親詢問這位少女的來歷。
母親告訴他，這位少女是對戶的女兒，曾向她借過刀尺。
她還透露，少女的家中也只有一個年邁的母親。
顧生的母親覺得這女孩不像出身於貧窮家庭。
她問女孩為什麼不嫁人，女孩則回答說是因為要照顧年邁的母親。
顧生聽後決定明天去拜訪那位老婦人，並趁機向她提出讓顧生娶她女兒的想法。
如果老婦人不同意，顧生就願意替她們養老。
第二天，顧生去拜訪那位老婦人，發現她是個聾子。
他看到她們家連隔夜的糧食都沒有，就問老婦人她們靠什麼為生。
老婦人說她們母女全靠女兒的十根手指（即女兒替人做針線活）來維持生計。
顧生試探性地提出想和她們母女一同生活的想法，老婦人似乎有所意動，但還是要和女兒商量。
少女聽後默不作聲，顯然並不樂意。
顧生只好悻悻而歸。
回到家中，顧生向母親詳細描述了少女的情況。
母親猜測道：
「這位女子莫非是嫌棄我們家貧？」
顧生點頭稱是。
母親又說：
「她雖然不言不語，也不曾露出笑容，但容貌艷麗如桃李，氣質冷艷如霜雪，真是個奇人啊！」
母子二人相互猜測，最終也只能作罷。
有一天，顧生剛剛在書房裡坐下，有個少年來找他畫畫。
這少年容貌俊美，但舉止輕佻。
顧生問他從哪裡來，他回答說是鄰村的。
之後的兩三天裡，這少年每天都來找顧生，兩人漸漸熟悉起來。
少年開始和顧生開玩笑，顧生開玩笑地擁抱他時，他也沒有太過抗拒。
就這樣，兩人開始私下來往，關係很是親密。
有一次，當那位女郎經過時，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顧生詢問少年的看法，少年感嘆道：
「這位女子容貌艷如桃李，神情卻冷若冰霜！」
過了一會兒，顧生回到家中，母親告訴他：
「剛才那位女子來乞米，說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生火做飯了。」
「這位女子非常孝順，家境貧寒到了極點，我們應該多周濟她一些。」
顧生聽從了母親的建議，扛著一斗米來到對戶的宅院。
他向老嫗表達了母親的意願，將米交給了她。
少女默默地接受了這份禮物，卻沒有表示感謝。
顧生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這位少女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少女時常造訪生的家中。
每當她到來，總能看到生的母親正忙碌著縫製衣物，於是她便會主動接過母親的針線，代為縫紉。
少女進出堂屋，忙碌的模樣仿佛家中的女主人一般，她的嫻熟與細心讓顧生對她更加敬佩。
每當生得到一些食物或饋贈，少女總會記得分給自己的母親，而她自己則從未嘗過一口，對美食毫無留戀之意。
有一次顧生的母親身體不適，在隱秘之處生了疽瘡，日夜疼痛難當，哀嚎不已。
少女聽聞後，即刻前往母親床邊探望，為她清洗傷口、敷上藥物，一日之中重複三四次，從未有過怨言。
母親的內心深感不安，但少女卻絲毫不嫌棄母親的病痛與污穢。
母親感慨道：
「唉，若能有如此孝順的兒媳，我便是死也心甘了！」
說完，淚水便奪眶而出。
少女輕輕地安慰道：
「您兒郎孝心如此深厚，遠勝過我們母女倆百倍。」
母親又說：
「但照顧我這年邁之人，做些瑣碎的家務，豈是孝子所能勝任的？」
「更何況我日漸衰老，每天還要早出晚歸勞作，擔憂著家族的未來啊。」
母女倆的對話剛巧被顧生聽到，他走進屋中，看到母親淚眼婆娑，便深深地向少女行禮致謝。
少女淡淡地說：
「你如此敬重我的母親，我自然感激不盡，你又何須向我道謝呢？」
顧生聽後，對少女的敬意與愛意愈發深厚。
然而，少女在平日裡卻舉止生硬，讓人難以親近。
某日，少女出門去，顧生默默地目送著她的背影。
突然間，少女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讓生喜出望外，他立刻跟了上去，來到少女的家中。
挑逗之言少女也未曾拒絕，兩人歡好相交，情意綿綿。
顧生和少女沉浸在歡愉之中，他們相互挑逗、嬉笑，享受著彼此的陪伴。
顧生感受著少女的溫柔和熱情，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愛情，希望這份愛情能伴隨他一生。
他們的歡好不僅僅是身體的交融，更是心靈的契合。他們用眼神交流，用微笑傳遞情感，用親吻表達愛意。
每一個瞬間都讓他們感到無比珍貴，仿佛時間停止了流逝。
在這個美好的時刻里，顧生忘記了一切煩惱和憂慮。
他只專注於眼前的少女，盡情地享受她帶來的快樂和溫暖。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儘管顧生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持續下去，但現實卻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事後，少女嚴肅地告誡顧生：
「此事只可為一次，絕不可再有下次。」
顧生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默默應允，悻悻而歸。
次日，顧生再次約見少女，少女卻冷若冰霜，厲色而去。
此後，少女時常前來與生相遇，但每次都面無表情，對顧生的挑逗和戲謔毫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