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之三
寧采臣對燕生的劍客身份感到無比好奇,他忍不住站起身,帶著一絲敬畏與不解,向燕生詢問起來。
在對話中,他坦誠地將自己遇見的怪事娓娓道來,期望得到解答。
燕生看著寧采臣那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睛,微微一笑,告訴他,既然他們已經是心心相印的朋友,那便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解釋道,自己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劍客,肩負著斬妖除魔的重任。
若非那棵神秘的石欞樹作祟,那個惡妖早已被他剷除。
儘管如此,燕生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輕傷。
當寧采臣的目光落在燕生隨身攜帶的包裹上,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不禁問起裡面裝的是何物。
燕生沒有猶豫,他從包裹中取出了一把造型小巧、寒光閃閃的寶劍,遞給了寧采臣。
這把劍似乎蘊含著某種不凡的力量,令寧采臣對燕生充滿了更深的敬意。
次日清晨,寧采臣被窗外的異樣血跡所吸引,心中不安的他決定走出寺廟探個究竟。
沿著蜿蜒小徑,他走到了寺廟的北側,那裡有一片荒涼的墳地,一棵孤獨的白楊樹矗立其中,樹梢上的烏鴉巢顯得格外顯眼。
這一幕讓寧采臣堅定了為聶小倩重新尋找一個安息之地的決心。
準備就緒後,寧采臣打算告別這座寺廟。
燕生為他設宴送行,席間言笑晏晏,熱情洋溢。
臨別時,燕生送給寧采臣一個用破舊皮革製成的袋子,告訴他這是一個特製的劍袋,既能裝劍又能驅邪保平安。
寧采臣對燕生的劍法心生嚮往,表達了想要學習的願望。
但燕生卻語重心長地說,雖然寧采臣為人正直可信,具備學劍的資質,但他終究是個出身富貴的讀書人,並非江湖中人,劍客的世界與他格格不入。
寧采臣並未因此放棄,他借著有個妹妹葬於此地的理由,小心翼翼地挖掘出聶小倩的遺骨,用乾淨的衣物仔細包裹後,租船將她帶回了故鄉。
他在自家書房旁為聶小倩建起了一座新墳,並在墳前深情祭祀,希望她能在此安息,不再受到惡鬼的侵擾。
寧采臣祭祀道:
「可憐你孤魂無依,我把你葬在我的住處附近,這樣我們就可以互相聽到對方的歌聲和哭聲,希望你不會再受到其他惡鬼的欺凌。」
「我給你倒的這杯酒雖然不夠清澈美味,但希望你不要嫌棄。」
祭祀結束,寧采臣剛回到房間不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柔的呼喚聲。
轉身一看,竟是聶小倩站在身後,面帶感激的微笑。
她向寧采臣深深鞠了一躬,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恩:
「你的信義和恩德,我即使死十次也報答不完。」
她請求跟隨寧采臣回家,願意以身相許,侍奉他的家人。
寧采臣仔細端詳著眼前的聶小倩,她的肌膚如晚霞般絢爛,玉足如嫩筍般嬌俏,即便是在白日的陽光下,她的美也依然令人心動。
於是,寧采臣帶著小倩走進書房,準備先行告知母親這個意外的消息。
母親聽後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家中已有生病的兒媳,她擔心這個消息會加重兒媳的病情。
正當母子倆低聲商討對策時,聶小倩已輕盈地步入屋內,優雅地向母親行禮。
寧采臣微笑著介紹說:
「這便是小倩。」
母親被小倩的美麗與氣質所吸引,心中的顧慮漸漸消散,開始與她攀談起來。
小倩誠懇地向母親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我願意留在家中,幫助打理家務,以報寧公子的大恩大德。」
母親見她態度堅決,且溫柔賢淑,終於答應了她的請求。
小倩主動提出想要拜見嫂嫂,但母親以兒媳病重為由婉拒了。
小倩轉而進入廚房,開始熟練地幫忙處理家務。
她在各個房間之間穿梭自如,仿佛已經成為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但隨著夜幕降臨,母親心中的擔憂再次升起,害怕小倩的真實身份會給家庭帶來不幸。
於是她勸小倩回房休息,卻沒有為她準備床鋪。
小倩敏銳地察覺到了母親的顧慮,她默默離開,卻在深夜時分來到了書房門前。
她想要進去卻又猶豫不決,似乎被什麼力量所阻擋。
寧采臣注意到了她的遲疑,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小倩回答道:
「書房中瀰漫著劍氣,我之前在路上未能與您相見,正是因為這股劍氣的緣故。」
她的話讓寧采臣震驚不已,同時也更加渴望了解她的真實來歷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