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國》之四
商人臥眉遇少年
當時有位商人出海航行,不幸遭遇了風暴,被吹到了一個叫臥眉的偏遠地方。
當他艱難地登上岸時,遇見了一個少年,商人一看之下感到驚訝,因為他認出這少年是中國人。
商人便詢問少年的家鄉,少年如實相告。
少年將商人帶到了一個幽深的山谷中的小石洞裡,洞口周圍布滿了荊棘,並且囑咐商人不要出去。
過了一會兒,少年帶著鹿肉回來給商人吃。
少年告訴商人,他的父親也是中國人。
商人一問之下,得知少年姓徐,而商人之前在旅途中曾經認識過少年的父親。
商人便說:
「你是我的老朋友的孩子啊。現在你的父親已經是副將了。」
少年不解「副將」是何官職。
商人解釋:
「這是中國的官職名。作為官員,出門有車馬相隨,回家則住在高大的廳堂里,上面的人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齊聲應答,看到官員的人都會敬畏地側目而視,側身而立,這就是官員的生活。」
少年聽了,非常羨慕和心動。
商人又問:
「既然你父親在交趾(今越南一帶),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這麼久?」
少年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商人。
商人勸他回南方,少年說:
「我也常常有這樣的念頭,但找不到方向,再一個就是去那邊不知安不安全。」
商人說:
「但你的母親不是中國人,言行外貌都與我們不同,如果被同類發現,恐怕會遭到殘害,所以你也一直在猶豫吧。」
少年最後表示:
「等北風颳起來的時候,我會來送你離開。」
「麻煩你向我的父兄們捎個口信。」
商人在洞中待了將近半年,時不時從荊棘的縫隙中向外窺視,發現山中常有可怕的夜叉出沒,他心中非常害怕,不敢稍有動彈。
有一天,狂風大作,烏雲密布,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沒。
這惡劣的天氣里,那個神秘的少年再次出現了。
他告訴商人,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因為危險即將降臨。
商人驚恐萬分,毫不猶豫地跟著少年逃離了島嶼。
逃跑途中,少年叮囑商人一定要牢記他說過的話。
商人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銘記在心。
少年還在桌上留下了一些食物給商人。
隨後商人便匆匆離去。
商船徑直駛向交州,最終抵達了副總府。
商人向徐彪詳細地描述了自己在臥眉山上的所見所聞。
徐彪得知這個消息時,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他決定親自前去尋找失蹤的兄弟。
父親卻擔心海上的風浪太大,就像妖怪雲集的巢穴一樣兇險無比,極力勸阻他不要前往。
但徐彪一心只想找到兄弟,父親根本無法阻攔他。
徐彪只能撫摸著胸口,默默流淚,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哀傷。
徐彪向交元帥報告後,帶著兩名士兵前往海內。
他們遭遇了逆風,船隻在海上顛簸了半個月之久。
四周望去,茫茫無際,令人感到迷茫和困頓,無法辨別方向。
突然,巨浪滔天,船隻傾覆,徐彪落入海中,隨波逐流,沉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