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之三
異地重逢兄弟緣~
偶然間,他看到一支十餘人的馬隊經過,急忙退到路邊躲避。
隊伍中有一位官長模樣的人,年約四十,身旁跟隨著健碩的士兵和駿馬,奔騰在前後。
其中一位少年騎著小馬,目光多次投向張訥。
張訥見他是貴族公子,不敢抬頭直視。
少年卻突然停下馬鞭,下馬喊道:
「難道你不是我的哥哥嗎?」
張訥抬起頭仔細打量,那少年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兩人緊緊握手,淚水奪眶而出,失聲痛哭。
這一刻的相逢,仿佛將所有的艱辛與磨難都化作了淚水,流淌在彼此的心間。
張誠哭著說:
「哥哥你怎麼會飄零流落到這個地方?」
張訥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張誠聽後更加悲傷。
那些騎馬的人,也都下馬詢問事情的原委,並把情況稟告給了長官。
長官命令脫下坐騎讓張訥騎,他們並排騎著馬回到張誠的家中,這才開始詳細地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原來,老虎叼走張誠後,不知道何時把他丟在路旁,他躺在路上過了一夜。
正好有個姓張的別駕從京城裡來,路過此地,看見張誠相貌不俗,就憐憫他,並扶他起來,漸漸地他甦醒過來。
張誠說出自己的家鄉,但是已經離得很遠了,於是張別駕就帶著他一起回家。
他還用藥敷在張誠的傷口上,過了好幾天才痊癒。
張別駕沒有兒子,就認張誠做了養子。
這次張別駕正好出來遊玩。
張誠就詳細地把他的經歷,告訴了哥哥。
話還沒說完,張別駕走了進來,張訥不停地向他拜謝。
張誠進去拿了布帛衣服出來,讓哥哥穿上,接著又擺下酒宴,一起喝酒聊天。
張別駕問:
「你家祖籍在山東,現在家裡有幾個成年男丁?」
張訥說:
「沒有。我父親是山東人,後來流浪到河南。」
張別駕說:
「我也是山東人。你家鄉屬於哪個縣?」
張訥回答:
「曾聽父親說屬於東昌府。」
張別駕驚訝地說:
「我們是同鄉啊!為什麼你們會遷徙到河南呢?」
張訥說:
「明朝末年清兵入關,搶走了我前一個母親。」
「我父親也遭遇戰亂,家破人亡。」
「後來他在西邊做生意,因為那邊比較熟悉,所以就在那裡安家了。」
張別駕又驚奇地問: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張訥告訴了他。
張別駕瞪大眼睛看著他,低頭沉思,然後急忙跑進屋裡。不一會兒,太夫人出來了。
他們一起拜見太夫人後,張別駕問張訥:
「你是張炳之的孫子嗎?」
張訥說:
「是的。」
太夫人聽後大哭起來,對張別駕說:
「這是你的弟弟啊!」
張訥兄弟倆都聽不明白。
太夫人說:
「我嫁給你父親三年後,因為戰亂流落到北方,被清軍俘虜了半年,期間生下了你哥哥。」
「又過了半年,那個清軍將領死了,你哥哥就頂替了他的官職,遷到這裡。」
「現在已經卸任了。我時刻想念著家鄉,於是就脫離軍籍,恢復了原來的姓氏。」
「我多次派人到山東去尋找,但是都沒有找到你們的消息,哪裡知道你父親會遷徙到西邊呢!」
接著她對張別駕說:
「你把弟弟當作兒子來養,這會折損你的福氣的!」
張別駕說:
「我之前問張誠,他沒說自己是山東人,可能是年紀太小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