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臨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可惜大腦還是出現了短暫的宕機,若不是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洶湧龍威,恐怕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他本想躲開的,只是不知為何有點於心不忍。
他的心跳加速,血液的流動也在加速。
情愫在心底醞釀開來,他石頭般堅硬的心都被莫名其妙的腐蝕了。
少女的朱唇軟糯香甜,像是含著一塊通透的冰。
這是唐綾的另一面人格,或者說是偏向於古神族一面主導著身體,她的容顏嬌媚冷酷,朱紅色的眸子凜然又傲慢,隨風飄搖的暗紅色長髮更顯張揚,尤其是頭頂上的一對犄角,讓她有種誘惑的魔性,更像是魔女。
這個狀態下她的侵略性極強,占有欲也很強。
她的眼神居高臨下,毫不掩飾自己的嗔怒和責備。
「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
嘴唇輕觸既分,少女冷冷問道:「甚至都沒有消息?」
即便是她的性格,也很在意這件事。
嗔怒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被忽略了。
責備是因為她以為他死了,這段時間渾渾噩噩,鬱鬱寡歡。
總會長都說她完美代入了未亡人的角色。
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顧見臨始終凝視著她的額頭,那種眼神深得讓她看不懂。
甚至還讓她覺得莫名的慌張。
顧見臨收回了視線,面無表情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以太協會遍布耳目,很多人都不值得信任,我躲在暗中能夠更好的保護你。」
他轉身抬起手,時空凍結的領域轟然擴張。
時間被強行靜謐,暴雨般的子彈懸浮在半空中,炮火拖曳著炙熱的尾焰,宛若流星一般墜落而來,卻在爆炸的瞬間戛然而止。
「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他低聲說道:「以太協會的內部有很大的問題,我們一直認為隱修會這個組織擁有強大的滲透能力,但實際上這只是我們的誤解。之所以隱修會能做到這種事,並不是他們滲透了秩序。而是秩序在建立之初,就有他們的參與。」
唐綾愕然地瞪大美眸:「伱說什麼?」
顧見臨本想告訴她弗利達精神分裂綜合徵的真相,卻又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不知為何他本能的認為,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畢竟總會長也沒有跟她透露過實情,那就意味著沒必要跟她說。
說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因為他隱約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唐家是秩序世界的大家族。
誰能在那些大人物的眼皮底下拿一個孩子做那種實驗呢。
必然是她親近的人。
「從現在開始,不要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
他頓了頓:「直到總會長恢復全盛。」
唐綾默默凝視著他的側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不見,他好像又成長了許多,側臉的線條堅硬如鐵,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暗藏鋒芒。
當初見到他的時候他年輕氣盛,帶著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傲慢和冷漠。
現在他傲慢冷漠,只是多了一種罕見的沉穩。
擋在她面前的時候,也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好強。
好強!
因為顧見臨剛才施展的是天人界域!
他也是同時掌握兩種至高律法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場合不對,她真的很想跟他打一架,看看誰更強。
這一刻,時空凍結的領域崩潰,狂風暴雨般的炮火轟炸從天而降。
顧見臨驟然閃爍遁入虛空,神速力領域轟然擴張,最純粹暴力的刀術被他施展出來,那是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斬擊,卻閃爍著星辰隕落的光輝。
古老的刀術極意驚艷了時光,無數重迭在一起的刀光輕而易舉的撕裂虛空,坍塌的時空在轟鳴的巨響里坍縮,吞噬了從天而降的炮火。
第七祖漠然地扯掉自己破碎的黑袍,露出宛若玉石般堅硬的上半身,祂的胸口有一道長約三寸的傷痕,至今都沒能夠癒合,泛著淡淡的金色。
那是天人界域留下的傷疤。
祂沒指望火力轟炸能夠殺死面前的兩個獵物。
因為這兩個獵物都太過高級。
「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祂舔著嘴唇,輕聲說道:「看來今天的收穫頗豐。」
因為世界上最珍貴的獵物都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位是最完美的生命。
同時掌握著兩種至高律法,自身的生命層次達到了星球級。
另一位是以人類技術創造出的新生命。
同樣也掌握著兩種至高律法,可惜生命層次不夠高,但也極其恐怖。
當然,祂有點搞不懂一件事,這兩個人為何會出現在一起。
而且剛才還在接吻。
更奇怪的是,這還是兩個女的。
祂不知道這是什麼古怪的儀式,心中愈發警惕。
「聽我號令。」
第七祖踏步向前,宛若戰場上一夫當關的大將,在遠古時代的時候祂就曾率領麾下的龍族軍隊踏平過無數的文明,如今祂的追隨者反倒是螻蟻般的人類。
「跟我並肩作戰,那是你們的殊榮。」
祂淡淡說道。
姜子夜揮手示意黃昏候選們準備作戰,微笑說道:「的確是無上的榮幸。」
伴隨著最後的炮火被吞噬殆盡,轟鳴聲消弭在寂靜里。
時空坍縮又再度膨脹,顧見臨閃爍落到沙地上,以手撐地,右手按刀。
「聯手用天人界域麼?」
唐綾眼瞳里泛著酷烈的金色,執劍走到他的身邊:「那傢伙有點強。」
他們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恐怖龍威。
重逢本來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惜是在這種要命的情況。
一位七階的聖域級古神想要他們的命。
即便他們兩個聯手可能能打四個六階,但未必能打過一個七階。
尤其是那可是祖,而這裡是古神界。
秩序世界的大人物們帶孩子的時候都喜歡說一句話:
你再不聽話就有古神族變成大怪獸來吃你啦。
這種話也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因為祖就已經具備原始回歸的能力了,在古神界裡指不定能變得多麼的巨大,不僅極具破壞力,防禦力也變得極強。
到時候你近戰最多就能給祂修個腳。
「不行,就算施展天人界域也打不過,但是我有別的辦法。」
顧見臨抬起眼睛,凝視著風沙里緩步走來的黑影,低聲說道:「注意看,眼前這個傢伙是不周山的第七祖,蒼龍始祖手底下的龍侍。當初在新宿御苑這傢伙把我當成了你,差點把我逼上絕路。因為第七祖想把你抓回不周山。」
「當初蒼龍始祖把你抓走,應該就有祂的一份,你經歷的那些事也都有祂的參與,祂是釀成你人生悲劇的罪魁禍首,這是你的生死仇敵。」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被蝦戲,你擁有的是那位血色至尊的力量,哪裡輪得到這種小角色在你面前撒野?你在你全盛時期想秒殺祂就像是捏死一隻螻蟻,而現在祂卻想要抓你,把你當成虛弱的獵物,還在享受狩獵的快感。」
「你能忍嗎?你不能忍。」
他頓了頓,在心裡說到:「我要是你,我就立刻幹掉他。」
唐綾望向他的眼神浮現出一絲惘然,不知道他嘀咕什麼。
風沙被破開,第七祖拎著一柄破碎的古刀,驟然撕裂虛空欺身而至!
呼嘯的風沙里,響起冷冷的嬌斥聲。
「你少來cpu我!」
顧見臨感覺到體內的滾燙靈性宛若火山噴發般湧出,只見一道血色的絕美虛影破體而出,伴隨著沖天而起的龍吟聲,像是要把虛空都給震碎!
鼓盪的勁風撩起唐綾的額發,她的眼瞳驟然收縮,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鐺!
那是刀鋒碰撞的聲音!
第七祖必殺的一刀在半路被擋住,握刀的手甚至都被震得發麻。
祂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瞳,瞳孔深處倒映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雲雀輕而易舉地架住他的斬擊,反手一刀斬落。
咔嚓一聲,祂的右臂凌空飛起,鮮血噴湧出來。
雲雀抬起妖冶魅惑的血紅豎瞳,一頭墨染的黑髮在風裡飄搖起來,一襲深紅色的和服在風裡飄搖,仿佛天上宮廷下凡的雲中絕間姬,美到鋒芒畢露。
她是那種足以駕馭千百種美的人,她不需要刻意去演繹神話。
因為她就是神話本身。
血紅色的鬼刀在她的手裡狂顫,痛飲著鮮血,龍吟高亢!
砰的一聲,第七祖宛若炮彈般撞入沙丘里,玉石般堅硬的身軀崩裂出無數細密的裂隙,就像是受到巨力的擠壓而瀕臨破碎的鑽石。
他的胸口坍塌,受到了重擊。
雲雀踩在祂的胸膛上,宛若妖魔般森冷妖艷,天空中盤踞著沖天而起的龍。
第七祖噴出一口鮮血,蒼白的面容滿是難以置信,祂望向遠方沙坑裡的黑髮少女,又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絕美身影,只覺得如此的相似。
「怎麼會是這樣?」
這一刻即便是以祖的智慧都浮現出了迷茫,喃喃說道:「您有女兒了嗎?」
很顯然,這個少女才是真正的大小姐,方才能夠如此輕易的擊潰祂。
既然如此,那麼剛才的那個黑髮少女又是誰。
雲雀今年才二十二歲,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女兒。
「那是個男孩。」
雲雀冷冷說道:「就算真是我生的,也得是兒子。」
第七祖唇邊不斷溢出熔岩般的血液,凡是被祂的血觸及到沙地都泛起詭異的血色,隱約有樹根般的脈絡蔓延開來,竟然像是在生根發芽。
這位祖仿佛跟沙地融合在一起,以自身為獻祭賦予這片土地養分。
「您的兒子?」
第七祖惘然不解。
雲雀沉默片刻,望向蒼茫的風沙,淡漠說道:「你把他當成我弟弟吧。」
這一刻,第七祖想通了很多事情,唇邊泛起殘忍的笑容,嘶啞說道:「原來如此,您到現在還想要有個家啊。因為太過孤獨,便找到了一個跟自己相似的怪物。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誕生的,可惜大概不會得到答案了。」
雲雀低頭俯瞰著祂,仿佛在祂的眼瞳里看到了一尊盤踞著的蒼龍。
蒼龍始祖顯然在自己的龍侍身上動了手腳。
也就是說,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在那位尊貴的始祖的眼皮底下。
「您準備好了麼?」
第七祖露出陰冷的笑容,祂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祂捨棄了偽祖的特性,要以自己的真身降臨了。
不,不僅如此。
祂施展了最終極的手段,那是古神族捨棄生命而演變的毀滅姿態。
燃燒生命的原始回歸。
雲雀冷漠地聲音貫穿風沙:「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轟隆隆,血紅的土壤上竟然有一顆古老的黑色巨樹沖天而起,樹冠上盤踞著一尊森嚴的古龍,祂的豎瞳是如此的森然殘忍,氤氳著狂風暴雨。
第七祖的軀體沉睡在樹下,這顆古樹轟然成長,遮天蔽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