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時有時無的證人

  三人一同在離柏舍不近的作坊里做夥計,那日中午休息的時候有人提議去嘗新菜品這才來了柏舍。

  「那日的情形可否再講一遍?」

  李雲鎮點點頭,「回大人,顧峰華提議我們去柏舍搓一頓,坐下後沒吃幾口我只見對面的那人盯著我們這邊看,我還跟他打了個招呼,他也朝我擺擺手,就我們三人說話的空閒他就跳了下去。」

  「你看見他朝著你們看?面色如何?」

  李雲鎮又仔細想了想,大人已經問過一遍了,所以記不錯,「我對面就是窗戶,也就我抬眼的功夫就看到他一直盯著我們看,我還跟他們說對面那人指定是餓了。

  面色?面色應該挺好的吧…」

  「就在你們談及他之前你看過那邊嗎?」

  李雲鎮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倒是其他大人沒問過,他又仔細想了想,「剛坐下的時候我就往對面瞥了一眼,當時還是窗戶還是關著的,就這兩次。」

  「你們周圍還有人嗎?窗戶附近還有別人在用餐嗎?」

  李雲鎮眉頭擰起,使勁回憶那日的場景,樓上就兩桌,除了自己,靠窗那邊貌似還有一桌,「貌似還有一個人一桌的,要不然大人再問問其他人吧,我記不太清了。」

  蕭林讓李雲鎮退下後,又喊來張竹,與問李雲鎮的問題相同,只不過張竹說窗邊並沒有一桌客人,他沒見過。

  又喊來顧峰華,仔細問了針對靠窗客人的問題,顧峰華說不記得了,三個人竟然問出了三個答案…

  待三人走後,蕭林決定他們中午也去柏舍搓一頓,喊上曹五德,三人來了柏舍。

  此時已是巳時,還不到飯點,所以柏舍客人並不多,樓下三桌,樓上一桌都沒有,他們來到三人曾經坐過的桌子,銀如風坐在對窗側,蕭林坐在他的右側,曹五德在他的左側,一切如那三人的座位相同。

  蕭林一坐下就把著窗子往外看,齊思霏在四樓,從這邊看過去只能夠仰視他,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探出身子看看街上,街上行人繁多,所有人的舉動都盡收眼底。

  他又轉了個身子,看向樓頂,屋檐上的瓦片擋著藍藍的的天空。

  「老銀,你去樓上看看,有沒有既能看到對面又能看到下麵攤子的地方。」銀如風聽後點點頭,上了屋頂。

  小二笑盈盈的為幾人端來飯菜,蕭林悠哉的小二打聽起那日的情況,「對面那人跳樓的時候你看見了嗎?」

  那日他可是將對面的事看個真真切切,要不是自己偷了會懶,他一輩子都碰不見這奇事。

  小二拍拍屁股將鄰桌的凳子託了過來,坐下後道,「這位客官,你可是問對人了,我們舍里應該也就只有我看到了。」

  曹五德耳朵雖是聽著但是手上未停止,這家菜好吃。

  小二撇撇嘴,繼續說道,「我那日就坐在鄰桌那裡,」說著托起腮來,指了指自己,「我就這樣盯著外面,我看到樓上那人站在窗戶邊好久,一動也不動,我就不再看他。

  然後我看了看街上,再等我抬頭的時候我就看到那人跟我打招呼,我也跟他擺了擺手,沒過一會我就看到他自己跳了下來…」說罷還打了個寒戰,忙站起身下了樓。

  銀如風從屋頂上下來,肅聲道,「上面—」說著他指了指他頭頂的位置,「這一片都能看到,但是如果他想看到街上就需要使勁探身,那個姿勢不舒服。

  如果需要控制兩件事情同時發生,那個姿勢要維持很久,累。」說著拍拍衣服,坐到飯桌前。

  昨日剛下過雨,但蕭林仍不死心,「樓上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銀如風搖搖頭,「剛下過雨的痕跡,別的什麼也沒有。」

  蕭林不禁納悶起來,難不成真是巧合?可是如果是巧合,尤小姐暈倒怎麼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她,難不成他們還有別的計劃?

  他抬起頭對曹五德,「五德,你去找人查查當日有沒有人看到過尤小姐或者有沒有見過一個賣香囊的攤子。」曹五德聽後點點頭,今早上就沒吃,現在他是超級餓,如果吃不飽,指定是干不動的。

  回到縣衙蕭林查起死去齊思霏的信息來。齊思霏並不是本地人,從外地來了幾日,沒多久就寫出『皇宮那些事兒』。

  「你說—有沒有可能這齊思霏是故意來這發書,又死給人看的。」齊思霏的隨身物品很簡單,幾身衣服,銀子不少,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人太乾淨了,乾淨的查不到他原來的信息,只能查到他寫的書。

  銀如風眉頭擰成一團,「那他打招呼是為了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讓人看到他,他只是尤小姐被拐走的信號,」她想起了小梨,「那小梨絕對有問題,」說罷起身查小梨去了。

  蕭林和銀如風來到尤府,找了個有些年紀的老人,問了問關於小梨的身世。

  家中只有個弟弟小偉,所以小梨自小就懂得如何照顧人,母親生下小偉就難產而死。

  她們的鄰居劉芳姑是個熱心腸,小偉能夠健康的活下來,也多虧了劉芳姑。

  小梨七歲進了尤府,尤老爺看她聰明伶俐,又跟自家女兒年紀相仿,這才讓她做了尤倩雪的貼身丫鬟。

  問老人小梨這人怎麼樣,老人也只道是個好孩子,「那您知道小梨那個弟弟現在在哪嗎?」

  老人使勁的想了想,「貌似在冒孤村,最近沒怎麼聽她提起小偉,可能是出去上學了…」

  謝過老人,兩人駕馬來到冒孤村,打聽小偉眾人只搖搖頭,問了問劉芳姑,這才有人點點頭,給他倆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一女子坐在劉芳姑家門外,懷裡還抱著個孩子,孩子見兩人來,咿呀咿呀的朝著兩人抓手,女子微微一笑,朝著兩人微微頷首。

  蕭林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去玩弄孩子那柔軟的小手,孩子咧起小嘴,抓著他的手遲遲不鬆開,「您可知村裡的劉芳姑家在何處?」

  女子一愣,手不停的撫摸起孩子的小手來,「這裡就是劉芳姑的家。」

  「您是?」

  「我是劉芳姑的兒媳宋秋文,母親她前年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