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蔣文明,聽到這一句,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有欣慰,也有悵然,他不知道星火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但從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難推測出來,肯定是做了很多違背本心的事。
正當他想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到星火的身體開始不斷開裂。
一道道紋路浮現出來,就像是一具即將破碎的瓷娃娃。
「星火!」
蔣文明見狀頓時驚呼出聲。
星火聞言,轉身看向蔣文明。
他的反噬已經開始了,但他一點都不後悔。
「您當初曾對我說過,縱使與世界為敵,也不會讓人傷害我分毫。
如今弟子也送您一句話:我也是!」
星火說完,雙膝一曲,直接跪了下去。
「弟子不孝,將來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還望師父贖罪,弟子星火……拜別!」
說完之後,朝著蔣文明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渾蛋,你想做什麼?快把我放開!」
蔣文明在聽到星火的話之後,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師父,您其實早就知道,我才是激活神話擂台的關鍵對不對?
雖然您沒告訴我,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我的安危考慮。
白澤曾經告訴我,您的心太善,雖然明知道激活神話擂台可以結束戰爭,依舊裝作不知。
就是不想看到身邊人受傷。
但今日,請恕弟子放肆,您不願意做的事,就由我來做!
她們要怪就怪我好了,弟子去了!」
星火說完之後,身體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沒入神話擂台之中。
原本已經激活的神話擂台,在星火融入之後,頓時光芒大盛。
黑色的滅靈之火熊熊燃燒,就像是星火的性格一樣。
擂台中心處的三位器靈也在火焰中一點點融合,最後化作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
女子緩緩睜開眼,表情古井無波,但眼神卻無比深邃。
有種與外貌不符的滄桑。
在她出現之後,無論是林羽還是羅陵,面色全都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他們已經能感覺到,神話擂台的規則,開始對他們產生了束縛。
「神話擂台戰,將在一百年後開啟,在此期間,在場之人不得離開!」
女子那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話是對林羽他們說的,因為目前只有他們三人還在場上。
這也是星火刻意為之,利用神話擂台限制住三位混沌境,好為蔣文明再爭取一點成長時間。
「我以萬界聯盟議長的名義,今日命妖皇炎為代理議長,我不在的時候,由他統領萬界。」
林羽在聽到神話擂台器靈的話之後,果斷宣布任命。
未來一百年的時間,逐星族和萬界幾乎處於同等實力。
沒有混沌境插手,就算他們有魂燈,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迅速復活。
這是他們的機會!
也是星火他們用命換來的機會!
林羽的話雖然令人吃驚,但並沒有引起別人的不滿。
畢竟蔣文明的表現眾人都親眼目睹了。
逐星族忌憚他,而且絲毫不比對林羽的忌憚少。
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然而蔣文明卻並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因為這是用星火的命換來的!
蚊道人看出蔣文明心中的悲傷,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辜負了星火的心意。」
在今日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星火已經叛變,投靠了逐星族。
就連蚊道人也不例外。
畢竟當初是他親手殺了沉香等人,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向他們想的那樣。
如果星火不是叛徒,那他會真的殺死白澤、沉香他們嗎?
想到這裡,蚊道人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是說星火親手殺了星宇和白澤?」
蔣文明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愣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若是在此之前的話,我覺得這小子真有可能殺了他們,但現在……我也不敢確定了。」
蚊道人一直在混沌城這邊,對於未來之門那邊發生的事,也只是道聽途說。
並未親眼見到。
「哦對了,這是你的法寶,現在物歸原主。」
蚊道人從懷裡取出幾件法寶。
蔣文明扭頭看去,發現竟然是混沌鍾、河圖洛書。
這三件法寶他還以為分身給遺失了,沒想到被蚊道人撿了去。
「不用謝我,這是你師伯幫你撿回來的,只不過一直放在我這。」
蚊道人見蔣文明準備開口道謝,直接擺手打斷。
「我師伯?」
蔣文明一愣。
「自從你出事之後,他就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只不過礙於這邊事情太多,一直沒機會去尋你。
你別看他平時不怎麼說話,其實心裡對你的關心絲毫不比他的那幾個徒弟少。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妖庭基本上都是他在幫忙管理。」
蚊道人有些感慨的說。
蔣文明聞言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兩人談話間,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還不等兩人做出反應,就感覺眼前一花,直接出現在一片獨立空間之中。
「你……」
當蔣文明看清來人之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尼亞、波比、錦鯉大王融合後的器靈。
「你可以叫我憐。」
器靈少女淡淡開口,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情。
「好,不知憐姑娘找我們何事?」
蔣文明有些侷促。
畢竟先前他跟阿尼亞她們的關係還是挺好的,可惜遇到了這樣一檔子事。
「神話擂台戰,我最多只能幫你拖延一百年,一百年之後無論你成長到哪一步,都要來迎接屬於你的命運。」
「屬於我的命運?」
蔣文明有些疑惑。
不太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自然會明白。」
憐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等一下!」
蔣文明連忙喊住了她。
「還有何事?」
「我想問一下,阿尼亞她們……還在嗎?」
蔣文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本就是一體,從本質上來說,她們都是我的分身,若是記憶的話,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靜無比,就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