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音律比拼
「烈陽－－日出東方！」
眼看日月金輪的攻擊無法阻止，蔣文明果斷施展自己的領域。
一輪太陽自東皇太一法相後面緩緩升起。
炙熱的陽光照耀在那群噬靈獸身上，將它們身上的黑水蒸發。
一縷縷黑氣從它們身上逸散出來。
「深淵魔音！」
中年人手中多出一支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一種蕭索的金石之音響起。
讓聽到的人仿佛置身於一片荒蕪之地，那種孤身一人，舉目四望身邊卻空空蕩蕩的感覺。
混沌巨鰲在聽到這個笛聲之後，神色變得有些黯淡，竟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蔣文明在聽到這個笛聲之後，神色一怔，不過很快就從那種蕭索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這倒不是說他的實力比混沌巨鰲強，而是他太年輕了！
根本沒有對方那種閱歷，更沒有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
所以根本無法跟這首魔音產生什麼共鳴。
只是覺得有些蕭索，也僅此而已。
心念一動，一架豎琴被他取了出來。
這是海妖女王塞壬所化的那架豎琴，自從蔣文明得到之後，就很少使用過。
此時取了出來，用她來跟對方的魔音對抗。
輕輕撥動琴弦，周圍頓時響起了塞壬那優美婉轉的歌聲。
像是一位懷春的少女，在期盼美好的愛情。
又像是一對分開的戀人，在等待對方的歸來，對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
中年人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蔣文明，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一種身份的人物，為什麼還會隨身攜帶音律系法寶。
他是魔音族的人，所以本命法寶是一根笛子，只不過他已經是聖人境，很少有機會全力施展。
沒想到今天剛一施展，竟然還遇到對手了。
一個用笛子給人帶來絕望，一個用琴聲帶來希望，兩種旋律相互碰撞，又相互交織。
混沌巨鰲聽了一會兒之後，扭頭對蔣文明說了一句：「我先睡會兒，你們聊。」
說完之後，直接化作巴掌大小，飛到蔣文明的頭頂，竟然呼呼大睡起來。
「……」
中年人跟蔣文明兩人同時露出懵逼之色。
他們這是在戰鬥，又不是開演唱會！
你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睡覺？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
「如果我們不是在這裡遇到，或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中年人突然停下手中的曲子，感慨一句。
「呵，我對音律也只是一個半吊子，一切都是前人的傳承罷了，如果你們不是用殺戮入侵，我倒是很樂意以音律會友。」
對於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蔣文明其實並沒有什麼反感。
相比起其他邪魔，眼前的這個絕對算是另類。
從一開始蔣文明就觀察過對方，他跟別的邪魔不同，他的身上一絲怨氣都沒有。
這就說明，他要麼實力強大到半點因果不沾身，要麼就是真的不曾有過一絲殺戮。
雖然都說聖人不沾因果，但那是他們把因果結清的情況下。
如果主動接觸別人的話，一樣會沾染因果。
只不過這種因果很少會牽扯到他們身上罷了。
刑不上大夫，就是這個道理。
到了聖人層次，因果一般不會牽連到他們。
所以中年人只能是第二種。
他並未在九州世界造成任何殺戮，所以身上才會一點怨氣都沒有。
這對邪魔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若不是蔣文明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哈哈哈……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可惜我身不由己，沒辦法替長老做決定。」
中年人聞言，豪爽的笑了起來。
「來吧，今日你我以音律分個高低，你若贏了，這些人全歸你，你若輸了，就將神話擂台還我如何？」
「我不會拿同伴的性命來做賭注，無論輸贏，人和神話擂台我都要！」
蔣文明搖頭拒絕。
「你們妖族都這麼貪心的嗎？」
「不，我有人族血統！」
蔣文明自嘲一句。
「好吧，那我就在為你演奏一曲，若是你還能挺過來，這些人，我雙手奉上。」
「請！」
蔣文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是音律比試，其實比近身肉搏更為兇險。
因為這裡面摻雜了精神攻擊。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道心崩潰，就此沉淪其中。
中年人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身後浮現出一尊魔神法相。
將笛子放到嘴邊，開始輕輕吹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曲調很柔和，就像是無憂無慮的孩童，在草地上奔跑。
緊接著曲調提高，像是危機來臨，一種絕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弱小、無助，期盼著奇蹟出現。
可是奇蹟沒有出現。
死亡和恐懼，變成主導。
這一次，蔣文明有了共鳴，而且非常深刻。
因為他曾親眼見到過這種場景。
或者說，現在的九州，每時每刻都有這種事情在發生。
他很想幫助那些受難中的人，可惜他的能力有限。
神色一點點黯淡，心情開始變得低落。
沮喪、絕望的情緒，開始不斷滋生。
「唉～」
一聲嘆息自他的耳邊響起。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剛剛遇到一個同道中人，現在就要被他親手給扼殺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雙方的立場已經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就在此時。
一道高亢的小號聲響起。
聲音高亢又富有激情。
像是一聲怒吼，喚醒了那些絕望麻木中的人。
中年人抬眸望去，只見蔣文明此時手中握著一支小號，剛從自己嘴邊取下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又看到對方收起小號，換成了一個類似喇叭形狀的東西出來。
「哇……」
一聲極具穿透力的曲調響起，聲音如泣如訴。
一下子竟然給中年人整的有點懵逼。
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霸道的樂器。
幾乎一瞬間，就將他的笛聲給壓了下去。
蔣文明可不管中年人此時在想些什麼，雙手捧著嗩吶，開始了他的表演。
華夏幾千年的歷史文化中，樂器這一行裡面，嗩吶那就是爺！
誰來了都得跪。
畢竟這可是能讓鞭炮成為背景音的樂器，在音律界的地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