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龍小雨就感覺到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回頭一看，剛好對上薛慕雪那雙羞怒交加的眼神。
「龍！小！雨！」
薛慕雪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喊道。
她雖然是軍人，不拘小節，但終歸還是個女人。
被人當面調侃，怎麼可能受得了。
更何況龍小雨說的還是真的，雖然只是當年龍野和她父親的一句玩笑話。
但哪個少女不懷春？
誰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蔣文明雖然比她大十幾歲，但由於修煉的緣故，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
更何況，她們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聽著蔣文明的傳說長大的。
對於他有著天然的好感。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樣激動。
但也只是偶像。
真要是給他當女朋友或者老婆，薛慕雪自己都無法接受。
畢竟雙方這才見了兩次面。
毫無感情基礎可言，怎麼可能走在一起。
「蔣爹救我！」
感受到薛慕雪那憤怒的眼神，龍小雨被嚇得連忙縮到蔣文明身後。
蔣文明：……
他也被龍小雨這口無遮攔的話弄的有些尷尬。
但當著龍野的面，總不能揍他一頓吧？
「咳咳，小雨雖然口無遮攔，但我覺得也不是不行，要不然你們倆考慮一下？」
龍野乾咳一聲，饒有興趣的看向兩人。
郎才女貌，還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是單身，貌似也不是不行。
龍野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怎麼給兩人牽線搭橋了。
蔣文明：……
「龍叔，我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或者會死在外面也說不定，您老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蔣文明苦笑一聲。
「這麼危險嗎？」
薛慕雪聞言，頓時神色緊張起來。
蔣文明的實力她是見識過的，聖人在他手裡連一回合都撐不住。
然而他現在卻說自己很有可能回不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才能讓他說出這種話？
就連龍野也露出震驚之色。
對於蔣文明，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雖然平時看著大大咧咧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其實內心是非常驕傲的。
哪怕是當初以凡人之軀面對六大帝國，他都沒說過這種喪氣話。
現在竟然說自己可能會死？
「您就別問了，若是有一天你們有人能達到混沌境，自然會明白這話的意思。」
蔣文明苦笑著搖了搖頭。
知道的越多，對於他們的心理壓力也就越大。
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炎，該走了！」
就在這時，小白的身影憑空出現。
「好！」
蔣文明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龍野他們揮了揮手。
轉身邁入空間裂縫。
「乾爹，您等著，我一定會成為混沌境，到時候幫你鎮壓一切敵人！」
龍小雨衝著蔣文明的背影喊道。
「好！我等著那一天！」
蔣文明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然後徹底消失在裂縫之中。
望著蔣文明消失的方向，薛慕雪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混沌境嗎？」
對於境界的劃分他們也算了解一二，大羅金仙之上是聖人，聖人之上是天道境。
而混沌境顯然比天道境更強大，對於他們這群勉強達到大羅金仙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唉……」
龍野嘆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蔣文明雖然沒有明說，但以他的心智如何猜不出來。
對方這是在學他們當年的做法。
當年那個被他們庇護的少年，已經變成了為他人撐傘的人。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傳承，華夏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無論哪個時期，都會有一群默默無聞的人，在砥礪前行，在自己的領域為眾人撐起一片天。
……
……
光芒一閃，蔣文明便來到天門之外。
「事情辦完了？」
林羽開口。
「嗯，辦完了。」
蔣文明點頭。
林羽看出他的情緒不是很高，於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我們不做，那就是後人替我們去做。」
「我明白！」
蔣文明看向身後的天門，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走吧！」
林羽見他調整過來，也不廢話，直接邁步踏入傳送門。
蔣文明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兩人進去之後，小白這才掐出一道手訣。
周圍破碎的虛空開始迅速恢復，那些石像也全都遁入虛空，被投放到各個世界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這才轉身進入傳送門。
無數星光流轉，在蔣文明的視野中不斷後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奔涌的大河出現在三人視野中。
時光長河。
比蔣文明先前見到的還要波瀾壯闊。
跟眼前的時光長河相比，之前見到的那條時光長河，連小溪都算不上。
「沿著時光長河往上走，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們。」
小白開口。
「什麼意思？你不跟我們一起？」
蔣文明有些詫異。
「我的任務是保證試煉者能夠穩定成長，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還需要再等三個輪迴。」
小白有些無奈的說道。
隨著林歌留下來的力量越來越弱，估計那個『萬界』很快就會徹底崩潰。
到那時眾人若是還不能覺醒，她就只能將所有人送入小世界去輪迴。
自己也將擺脫接引人的身份，回歸到萬族聯軍之中。
「終於回來了！」
林羽望著面前的時光長河，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蔣文明：……
看著殺氣騰騰的林羽，他下意識的想要跟對方拉開距離。
因為就在剛剛林羽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句經典台詞。
我這次回來，不是要證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將我失去的全部都拿回來！
然後……卒！
像這種開局就立flag的人，儘量還是離遠點好。
「跟緊我！」
林羽並沒有注意到蔣文明的小動作，沖他喊了一聲之後，直接邁步踏入時光長河。
蔣文明見狀，也連忙跟上。
兩人逆流而上，任由時光長河的河水沖刷自己的身軀。
僅僅是一會兒功夫，蔣文明就明白了為什麼只有達到混沌境，才能前往最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