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他想出究竟是誰在背刺自己。
下一刻。
大橋之下,忽然開始泛起道道漣漪、
在漣漪之中,雲霧再次升騰。
下一刻,在橋下面,忽然傳出了一陣歌聲。
這歌聲十分詭異,好似呢喃,帶著一絲絲的愁緒。
好像是在用聽不懂的文字在描述著一副不和諧的田園畫面。
但是這語調很怪異,如泣如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平靜的田園下面,埋藏著的是無盡的屍骸。
以至於,當聽見這種哀嘆般的聲音時,直播間裡面的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雞皮疙瘩起來了,我感覺就像是有人貼在耳邊唱歌一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下面的十二萬亡靈不是被超度了麼?怎麼現在下面還有這種詭異的東西?」
「我DNMD,我的柜子了,它要刀我!」
「收留一個被嚇到的16至24歲之間,長的好看的女孩子,直播無情,我有情!」
「大家別信樓上這個逼,TMD上次他告訴他家有好康的東西,我去他家之後,才發現這個逼長的比鬼還嚇人!」
「十六?你可真刑啊你!」
與此同時,徐東看見在橋下面多了一抹黑色。
那好像是——
船?
在之前黑霧退散之後,下面的干凅的河流便已經可以看清楚。
另一邊的白貓少女此刻小臉緊繃,目光緊緊的看著下面,好像在警惕什麼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歌聲幽怨,那詭異的東西終於從橋下現出了原形。
那是一艘無比腐朽的木船。
因為歲月的侵,整個船顯出黑褐色。
「咔嚓!」
在這時,可能是因為年久的原因,木船發出腐朽碎裂的聲音。
些許碎片落入下方,激起些許波瀾。
「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在這時,前面木船之上,傳來幽幽唱詩的聲音,帶著古老與悲涼。
雖然語調古老,但他們卻能詭異的理解其中的意思,就好像是被轉化了一樣。
霎時間。
「記得當年草上飛,鐵衣著盡著僧衣。天津橋上無人識,獨倚欄干看落暉。」
站在船上那位存在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詩詞,其實在曾經是被唱出來的。
只不過由於語調的統一,詩詞唱念也就失傳了。
此刻,這種唱出來的詩詞,帶著幽怨、悔恨,讓人光是聽著便覺得心頭堵得慌。
黃巢要出來了?
直播間裡面的觀眾是聽不懂裡面怪異曲調的。
徐東他們之所以能聽懂,是因為跟木船處於同一個空間,能夠以一種類似於精神層面的交流方式存在。
「感覺殺氣好重啊!」
「殺氣能不重嗎?這位可是號稱人屠的黃巢,殺了那麼多人,身上早已經遍布煞氣了!」
「他該不會為自己之前犯下的罪行而感到自責吧?」
「自責?你跟一個屠夫講自責?要不把你送到他面前,看看他吃不吃你?」
「如果不是他,廣州怎麼會被屠殺十二萬百姓?」
「那也不一定啊!黃巢屠殺的都是胡商啊!為我們夏國拔掉了一顆六百年的頑疾釘!」
直播間裡面的人都是一種恨意加上惋惜的情緒在裡面。
要知道,如果這位存在能夠體恤愛明,不是那麼殘暴,大齊不一定能敗得這麼快!
但是只廣州一戰,就屠戮了十二萬民眾!
那可是十二萬條鮮活的生命!
那首木船,就這樣唱著,但卻沒有任何人影出現在那腐朽的木船之上。
但,就在下一刻。
前面的水面忽然略起些許波瀾,下一刻,一隻手攀爬到船沿,然後緩緩用力。
腐朽的船被那雙手按得向著一側下沉,一副要翻不翻的樣子。
那雙手主人的上半身從水裡鑽出來,然後趴在船上,繼續的向上攀爬著。
這人上半身穿著殘破的甲冑,四處都是破洞,長發因為水的原因,濕噠噠的散開在肩膀,看起來落魄至極。
他雙手搭在船上。
因為木船本身就有些腐朽,加上他的重力,一時間發出吱的聲響,似乎下一刻就要散架一樣。
不過,這些擔憂很顯然多餘了。
他費力的爬上了船。
然後盤膝而坐,整個船頓時吃水半下去。
那人就是黃巢麼?
「他好像是一隻狗啊!」
「不准你這麼侮辱狗!」
大家對於這位曾經屠戮了廣州十二萬民眾的黃巢沒有任何的好感。
如果不是因為他,唐末也不會成為衣服地獄場景。
實際上也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嗎民眾又怎麼可能會這麼慘?
他盤坐著,用那頹喪的目光打量片刻徐東。
徐東自然也看向他,只有後面的白貓少女有些恐懼的樣子。
面前這傢伙,衣服破破爛爛,頭髮散亂,雙手消瘦且細,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營養不良的流浪漢一樣,身上倒是感覺不到絲毫的陰氣。
甚至,徐東能感覺到面前這家-伙,似乎是在呼吸!
對!
尼瑪,這傢伙竟然跟人類一樣,在呼吸,在喘氣!
甚至還有著重量可以將船壓下去!
要知道這裡可是劇情啊!
除了玩家之外,絕對不可能有人類的!
那面前這傢伙究竟是什麼存在?
能不能幹掉自己?
前面那傢伙打量徐東,然後鄭重其事的站了起來,然後雙手抱拳。
「謝謝!」
話音未落,因為他重量不平衡的原因,整個腐朽的木船猛地偏向一邊。
隨後,他整個人頓時掉在水中,掙扎片刻,又向著岸邊游過來。
當看見那傢伙游過來的時候,徐東身後的白貓少女本能向後退了一步。
白貓少女本身就是靈物,況且又修煉有成,度過災劫,對於一些東西的感知,自然是極強的。
她感覺面前這個傢伙。
強到離譜。
此刻,甚至於就連身體的預警都在告訴她,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千萬不能與面前這傢伙接觸。
徐東然不動,就這樣看著他緩緩攀爬上來。
當爬上來之後,他略微喘氣,隨後一擺手,雙手抱拳,行了一禮之後,又猛地跪了下去,連磕七八個頭。
這一系列的舉動,把徐東整個人都整傻了。
好傢夥,這是?
······
【作者題外話】:嗯,天上的星星太亮了,讓我難過,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