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馬一針頭腦一陣暈眩,身子搖晃。記住本站域名
旁邊弟子急忙扶住他,更多的弟子則朝王磊衝過來。
劉明輝嚇得大汗淋漓,想要上去擋住王磊,卻發現雙腿發軟,邁不動步子。
倒是邱麗雅站到王磊身前,她長期務農勞作,看起來可能比這些男醫生更能打。
怎麼能讓長輩女性擋災,王磊又站到邱麗雅身前,雙手學著沐霜雪擺開架勢,一副武學高手無所畏懼的樣子。
實際上盯住了左手邊的女醫生,她才20歲左右,看起來弱不禁風,又清秀動人,一定是這幫師兄弟的團寵。
開打之後,拼著挨上幾下拳腳,衝過去抓住她,以她為掩體,看誰還敢動手動腳。
然後拉著她退到門口,就可以逃跑了。
以自己常年跑步的身手,這幫傢伙肯定追不上。
來了!
準備!
王磊正要衝向那尚且懵懂的女醫生,忽聽馬一針喝道:「住手。」
就像踩下急剎車,一干弟子瞬間停步。
馬一針身體不錯,短暫的驚怒攻心之後,迅速恢復理智。
但他的人品雖好,涵養還沒好到能唾面自乾,尤其是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醫之賊,這比被不懂醫的人罵沒本事還難忍。
吸了口氣,馬一針勉強壓制著火氣,伸手指著門外:「你給我出去。」
王磊也沒打算再留,跟這種老古董講理根本講不通,不如回謫仙醫院開刀來得快活。
他對五爺爺做最後一次努力:「五爺爺,相信我,一定要開刀,而且要馬上開。」
五爺爺身上還插滿了針,他被剛才一幕驚到,心裡一片混亂,此時迷茫地點頭:「哦,哦。」
王磊搖了搖頭,我已經盡力了。
「嬸嬸,如果五爺爺想通了,隨時打婉柔電話。」
「哦,好!」
王磊又看向一直幫忙的劉明輝:「劉院長,謝了。」
劉明輝無奈地乾笑一聲:「呵呵,沒事。」
王磊大步走向門外,孔醫生等人狠狠地盯著他,卻也沒有阻攔。
外面病人和家屬齊刷刷讓路,在他身後議論紛紛:
「這誰啊?」
「剛才劉院長說了,他是謫仙醫院的醫生,過來會診的。好傢夥,膽子真大。」
「能被請過來會診,看來技術不差啊。」
「有道理,連清平醫院都請他會診,說明謫仙醫院也是有能人的。」
「誒,他爸,你這病總也好不了,要不要去謫仙醫院試試?」
王磊也聽到了這句話,回身笑道:「歡迎。我們謫仙醫院重視醫德醫風,醫療技術先進,一定會讓各位得到最好的治療。」
「好啊,他爸,那我們就去吧。」
門內孔醫生等聽到王磊公然撬牆角,氣得直衝門外。
劉明輝又急吼吼地追出來,擋在他們前面。
王磊打完GG,瞥了一眼怒氣沖沖的孔醫生等人,轉身離去。
劉明輝陪著笑臉,對孔醫生等人安撫幾句,快步追趕而去。
室內,馬一針怒火兀自未消,氣呼呼地坐在椅上,半天不想說話。
除了憤怒,還有傷感、有自我懷疑。
「醫之賊也!」
「醫之賊也!」
「醫之賊也!」
王磊的厲喝聲迴蕩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我,清平醫派嫡傳,醫學界公認的當世國醫大家,幾十年來兢兢業業,救治病人無數,竟然成了醫之賊?!
我,以先賢《大醫精誠》為誡,視病人為親人,教學生如教子侄,從不敢懈怠、欺騙,竟然成了醫之賊?!
老頭子怎麼也想不通。
弟子們小心翼翼地觀望著,這麼多年來,老師還是第一次氣成這樣。
那位差點被王磊劫持的女弟子年紀最小,進步最快,最得馬一針看重,孔醫生低聲對她說道:「給老師倒杯茶。」
女弟子連忙倒了杯茶奉上,馬一針順手接過,杯身卻不住搖晃,幾滴茶水滴在手上。
孔醫生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另一位弟子迅速遞上擦手巾。
馬一針又習慣性地接過,擦手巾抖了半天,都沒準確地擦掉那幾滴茶水。
一位弟子忍不住了,憤怒地吼叫道:「王磊實在可惡,我要去揍他一頓!」
「我也去!」
「走!」
幾個男弟子一拍即合,氣勢洶洶地直奔門外。
「站住!」
馬一針被他們的吼聲驚醒,出聲喝止。
「老師!他這是污衊!不能平白無故被人如此侮辱啊!」
「對,姓王的欺人太甚!」
「師辱徒死!他是騎在清平醫派頭上拉……咳咳。」
馬一針氣得白須飄動:「你看看你們,動不動就要打人,還有一點醫生的樣子嗎?」
「侮辱清平醫派的,不是王磊,是你們這幫豎子!」
「看來王磊罵得也沒錯,至少我沒能把徒弟給教好啊。」
見老師被自己這幫人氣得不輕,弟子們趕緊認錯,然後老老實實地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室內重又安靜下來,這時,邊上的針灸室內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馬老,我這針,能拔了嗎?」
馬一針這才記起五爺爺,親自過去起針。
五爺爺糾結不已地問道:「馬老,那王醫生肯定不會騙我……所以您看我這腿,到底要不要開刀?」
馬一針正色道:「老兄弟啊,我也不會騙你……不光是你,馬某不會惡意欺騙任何一個病人!」
「那您的意思,還是不用開刀?」
「開刀是他們西醫的事,我不懂,所以不能回答你。」
被王磊指著鼻子罵過之後,馬一針前所未有地謹慎。
五爺爺有點失望:「那怎麼辦。您不是說清平醫派自什麼系嗎?雖然他們能開刀,但您不用開,您有自己的辦法治好我的病,是這意思嗎?」
「是這樣沒錯。我的意思是開刀的問題不要問我,我不懂。如果你在開刀上拿不準的話,建議你去問問其他外科醫生,比如我們李院長,他的手術水平就非常高。」
「至於我能不能治好你的病……」馬一針想了想:「你過來,我再給你診個脈。」
五爺爺開心道:「好,好!」
在病人們的傳說中,馬一針不但一針起沉疴,還能一診知死生。
一次望聞問切之後,馬一針就能對病人很長時間內的變化瞭然於胸,知道你這病最終會是什麼結果。
就算最保守地說,也至少在同一天內,從來不需要第二次診斷。
現在他為自己破例,五爺爺覺得族譜真是沒白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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