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涵以為他氣糊塗了,趕緊勸說:「雷主任您別急,我們先休息一下,回頭再說。」
韋東風則對記者們連聲關照:「別拍了別拍了。」
「拍,為什麼不拍?」
雷俊大吼一聲,乾脆回頭沖向講台,連光著一隻腳都不管。
愛德華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趕緊躲開。
雷俊不管他,一把抓住話筒,大聲說道:「大家看清我這張臉,很髒,髒得可笑。」
韋東風急了,這不拆我台嗎?
你個雷大傻子,自己弄出醜聞還不知道躲起來,非要抓住學生抹黑你臉的小事,腦子沒病吧?
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算了,別拖累我啊。
好好的世界級會議,被你這麼一搞,豈不是要變成世界級造假會議?
李校長本來就不待見我,這樣一來,不是要扒我皮拆我骨?
韋東風急忙往台上跑,嘴裡叫道:「雷主任,沒事沒事,不髒,一點也不髒。咱們先休息一下,別的事過會再說。」
雷俊不理他,自顧說道:「臉髒不可怕,心臟了、學術成果髒了,那才是要命的事。」
麥克風的幫助下,雷俊的聲音清晰地鑽入每個人耳中。
在場的沒有傻子,都聽出了他話中有話,一點沒有心虛的感覺。
原本喧囂的大廳安靜下來,怒罵不休的學生們漸漸閉上嘴,只有記者們的攝像機瘋狂運轉。
「我不知道王磊為什麼會離開,但我確認他不會因為心虛離開。」
「既然大家質疑真偽,那我就請大家看現場手術。」
「我敢邀請,你們,敢不敢看?」
大廳里依舊是一片安靜,大家都沒想到雷俊這麼剛,更沒想到主刀手術的王磊都跑了,雷俊還敢說現場手術演示。
難道真的冤枉他了?
幾秒鐘後,還是那個搶先扔土的男生第一個跳出來,大聲應道:「敢!你都敢演示,我為什麼不敢看?」
「對,現場演示!」
「如果真的有錄像上這麼厲害,我向你、向王磊道歉!」
愛德華剛才怕雷俊羞惱拼命,幾步逃到台下,這時聽了翻譯,不禁有點困惑。
他怎麼敢現場演示?
想了想,他又站出來:「雷主任,你說之前錄像手術是王和蘇做的,那麼這個演示是你做,還是他們做?」
好些Z國專家心裡暗罵,這個愛德華不是好人。
雷俊這歲數、這職務,再加上他在Z國血管外科的名氣,就算水平比不上愛德華,但肯定能搞定絕大多數手術。
現在愛德華咬死王磊和蘇新月,這是非要他們出醜才行。
唯一的回擊辦法,就是王磊和蘇新月有真才實學,真的能勝任手術,並且不能明顯比錄像里差。
但是他們行嗎?
雷俊的怒火這時已經稍稍平息,聞言反而笑了:「當然是王磊和蘇新月做。不過他們現在應該都沒空,需要等待。」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不過雷先生是不是可以先聯繫一下他們,看看什麼時候可以做。」
有人應道:「蘇新月在遠岫廳做報告,現在就可以問她。」
「好極了,那還等什麼呢?」
當即就有一大群人湧向遠岫廳,不光是學生,還有一些好事+好奇的專家學者夾雜其中,其聲勢之浩大,惹得遠岫廳內全體側目。
見蘇新月也停止了講述看向門口,浮嵐廳來的學生叫道:「蘇新月,有人質疑你和王磊的血管手術造假,雷主任說可以請你們現場演示,你願意嗎?」
什麼,質疑我王老師造假?
蘇新月瞬間柳眉倒豎:「誰質疑?」
「是愛德華先生質疑,王磊親口承認造假!並且不敢回應,直接走了!」
怎麼可能,蘇新月怒道:「是誰在造謠?王老師沒有造假,也不可能承認造假,更不會因此逃避。」
門口又叫道:「那你敢不敢現場演示,用事實回應?」
蘇新月底氣十足一口答應:「我當然敢,愛德華先生敢不敢比試?」
「好。愛德華先生肯定敢,現在就去一院?」
「可以。」
誰知遠岫廳內的神經科專家們不答應了,一群中老年男女,無論是Z國人還是外國人,都象年輕人一樣叫嚷起來:
「做完報告再說。」
「什麼破血管手術,這是AD專題報告會,是突破性成果的發布會。」
一個40多歲的碧眼男子站起身來,激動地叫道:「蘇的病生機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是主的饋贈,是主讓她代傳福音,讓狗屁手術滾開!」
一個50多歲的白人大媽跳起來:「你們知道治癒AD有多重要嗎?讓愛德華有多遠滾多遠!」
吳建剛剛發現治癒自家老娘的希望,只盼著與會的專家們趕緊判明這個成果的真偽。如果確實有奇效,他就要盡一切力量推動藥物落地,早日給老娘用上。
誰知正聽得高興,突然鬧了這麼一出,吳建氣得七竅生煙。
礙於身份,他努力壓下怒火,不悅地說道:「吵吵嚷嚷,打斷會議,成何體統!」
見他不悅,劉主任李校長腦門冒汗,唯有張院長眼睛發亮,悄悄摸出手機。
跟李一山聊了幾句,他的眼睛更亮了。
李校長全不知老朋友張院長在幹什麼,急匆匆地起身維持秩序,看到韋東風林子涵等手下,免不了一句責罵。
可憐的林子涵等人兩頭受氣,只得頂著滿頭滿臉的唾沫星子勸說眾人。
折騰一會後,終於達成一致:兩場AD報告結束後,蘇新月和王磊在一院做血管手術,開放示教。
至於愛德華,大家倒是本著遠來是客的一貫思維,沒有逼迫他響應蘇新月的比試要求。
但愛德華很硬氣,聽了翻譯後,高傲地揚起頭顱:「當然可以,身為史密斯老師的學生、偉大的大Y帝國子民,不怕任何挑戰。」
當即就有很多人表示折服,韋東風對旁邊的林子涵說道:
「愛德華先生不愧是血管權威,不懼挑戰,令人欽佩。哎,蘇新月真是的,輸了怎麼辦,她不知道她現在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國家嗎?」
林子涵瞄了眼章含妙,在人群之中,她依舊是那麼的耀眼。
林子涵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回道:「韋主任,說不定,說不定蘇新月也有把握的。」
韋東風悲觀地搖搖頭:「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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