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交尾』這種要求直白說出,偏偏又居然能說得這麼純潔,被銀髮蟲族猝不及防親了下唇角,對上近在眼前的一雙淡金豎瞳,顧淮只得再次低咳了幾聲。
眼前的銀髮蟲族現在像是乖乖等著接受老師教導的三好學生,然而作為對方眼中的老師,顧編編此時其實很想表示這道題他也不太會。
青年的外貌條件無疑是非常好,身形頎長,眉眼如墨畫,尤其眼梢微彎時顯得十分漂亮好看,極容易在第一眼就獲取他人好感。
可即使頂著這麼張好看的臉,由於工作原因,顧淮也著實是沒談過戀愛,就更別說更進一步的事情了。
只不過相比起銀髮蟲族,原世界作為人類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顧淮對對方想要學習的這個課題至少是有理論上的了解。
但也僅止於理論,眼前的銀髮蟲族是想和他一起實踐這個課題。實踐上是新手,並且心理上還沒怎麼準備好的顧編編眼神不禁飄忽了下。
常理來說,交尾該是蟲族一項能夠自然掌握的技能,因為它直接存在於本能之中。
銀髮蟲族是個非常特殊的例外,這與對方的性格有關。蟲族本身就是相對缺乏感情的種族,而亞爾維斯遇見青年以前,生性冰冷得毫無感情可言,冷淡是直接寫明在臉上的。
這種與**相關的本能在這之前從未觸發過,而現在面對身下青年的時候雖然是觸發了,亞爾維斯對這種陌生的本能卻也還十分懵懂。
「阿淮教我。」直白卻又單純地開口向青年提出這個要求,將眼皮輕耷下來了的銀髮蟲族擺出了良好的學習態度。
顧淮:「……」
被眼前的銀髮蟲族表白了不知多少次,無論是語言上還是行動上,拿剛才的舔舐梳順絨毛這點來說,他還回應了對方,可是要他主動教對方『交尾』這事的話——
「……真的想學?」抬起手遮擋住眼睛,顧淮半側過身變成側躺的姿勢,悶著聲音問出這句話。
話音落後的下一秒,倒不是後悔,只是對於自己竟然真的問出了這句話,顧淮現在很想用床上這條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全部裹住。
跟喜歡的人做一些親密事情是沒什麼,在原世界裡作為二十一世紀新時代公民的顧編編認為這很平常沒錯。但說到銀髮蟲族比他這個空有理論知識的新手司機還要新手,他好歹是持有著駕照,而對方卻單純到連駕照都沒有,需要他手把手教學,這就很……了。
「想學。」幾乎就在青年問完之後的下一秒,銀髮蟲族就給出了肯定回答,低沉好聽的聲音里半點遲疑都沒有。其原本缺乏溫度的淡金豎瞳此時清楚映著青年的身影,很容易可以看出,銀髮蟲族此時是正處於一種格外溫順聽話的姿態。
雖然是缺乏這方面常識,可亞爾維斯也知道在自身種族裡,『交尾』有求婚的意思。青年願意跟他『交尾』,就是代表願意成為他的伴侶,要聽伴侶的話,這是亞爾維斯此時的想法。
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顧淮把遮擋住自己眼睛的手放了下來,躺姿也改回原來的樣子。
這時候見銀髮蟲族乖乖地把自己的尾巴伸過來放到他手上,顧淮默了默,接著嘆了口氣,臉上帶上點無奈表情,「用不上尾巴的……」
特地把尾巴放到青年手上的銀髮蟲族微偏下頭,但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尾巴,而是等著青年告訴他要怎麼做。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覺得交尾就是把尾巴圈在一起,那我們族裡沒有尾巴的蟲族該怎麼辦?」越說就越是一臉無奈,不過既然對方都把尾巴遞過來了,顧淮就乾脆順勢摸了摸這條被他多次當成冰涼抱枕的銀色尾巴。
對於青年的這個問題,銀髮蟲族的尾巴尖小幅動了動,隨即微抿下唇沒有出聲,他並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由於性格冷淡,亞爾維斯平日裡對各類事物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他有尾巴,於是就先入為主地按字面意思去理解『交尾』這個詞,並不會去多想別人。
莫名覺得眼前的銀髮蟲族此時像是乖乖在聽著老師訓話的好學生,顧淮把手上摸了好幾下的銀色尾巴放開,咳了一聲之後慢慢吞吞地開口對對方說:「你可以先……先呃……親我。」
磕碰著說完這句話,和近處那雙淡金豎瞳對視,顧編編此時是處於緊繃著身體的狀態,也可以說是一種微妙的緊張狀態。
當然是沒辦法放鬆的,畢竟手把手教學什麼的,恥度太高了。
聽見青年的這句話,銀髮蟲族微縮了下豎瞳瞳仁,隨即他依言低下頭去輕輕啄吻在青年的唇角和臉頰邊上,同時也把尾巴圈到青年腰際。
親吻和交尾有關係。邊啄吻著心愛的寶物,銀髮蟲族把學習到的新知識都在心裡一一記了下來。
然後要怎麼做……?心滿意足地親了好一會,亞爾維斯保持著微低下頭的姿態,用眼神詢問身下的黑髮青年。他喜歡親吻對方,因為這樣能夠表達喜歡。
戀人連駕照是什麼都不知道還非想開車,無奈之餘還有些失笑,作為比對方多出些理論知識的新手司機,顧淮只得再給對方拋個提示,「你只想親這兩邊嗎。」
都不是疑問句。亞爾維斯誠實地搖了搖頭,豎瞳愈加縮緊些許,他想親吻的地方還有很多,準確地說,他想把青年全身上下都親吻一遍。
在青年的默許之下,亞爾維斯把這個想法變為實踐,在實踐完以後,他淡金豎瞳里映出的就是眼角微紅、臉頰也染著薄紅的黑髮美人。
銀髮蟲族這時算是初步考上了駕照,他開始漸漸熟悉自己與**相關的陌生本能,並且逐漸掌控了這個本能。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再不可描述,兩個都完全沒有實踐經驗的新手司機一起磕磕絆絆,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
被反覆折騰了一整晚,累得不行的顧編編第二天剛勉強把眼睛睜開些許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接收到的就是來自銀髮蟲族的注視目光。
這道視線非常專注,就定定注視在他身上半點沒有移開,銀髮蟲族此時是低垂眉眼的樣子,微微上翹的尾巴尖顯示出其主人高興且滿足的心情。
他和青年完成了交尾,那青年現在就正式是他的伴侶了。對伴侶要順從,不能讓伴侶不高興,看見躺著的青年睜開眼睛,亞爾維斯微眯起豎瞳湊近過去,非常輕柔地啄吻下青年還帶著點不明顯暈紅的眼角,「啾。」
親完一下以後,亞爾維斯動作自然地將尾巴圈到青年腰上。之前青年跟他說交尾用不上尾巴,可是實踐之後亞爾維斯發現,自己的尾巴和銀翼都是需要用上的。
但是伴侶說的話都要聽,雖然覺得青年之前的話語有不正確的地方,亞爾維斯並不說出來。
其實這個舉措是正確的,要是銀髮蟲族現在提起尾巴和銀翼,還在床上躺著的青年妥妥會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先悶個半天再說。
但雖然銀髮蟲族不提,腰際圈上了一條銀色尾巴的顧淮現在也因為回想起什麼事情而帶上那麼一絲不自然表情,不過同樣也放鬆得很快就是了。
用尾巴把青年圈進懷裡,圈抱著心愛的寶物,冰冷俊美的銀髮蟲族就顯現出一種順從姿態,「從米諾星那邊,跟地精要回來了兩個土壤學專家。」
「?」突然開始這個話題,顧淮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已經讓他們開始進行對圖瑟星的土壤改良。」說到這一句時,銀髮蟲族對青年表現出一種類似於要求獎勵的姿態,冷淡低沉的聲音低緩下來,「等再過些年,圖瑟星就可以種出阿淮喜歡的花。」
花是一種漂亮美好,但非常脆弱的東西,一不小心多用點力就會折斷。要讓這種脆弱的事物生長在圖瑟星上並不容易,像土壤改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但花是青年喜歡的東西,亞爾維斯就認為自己需要去努力完成這件事情。
土壤學專家不止地精這邊有,之後也可以從建立了友好關係的其他種族那裡要人。
他會為青年創造一個,繁花似錦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