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辛瑤光到來 老監正顯威(六千字求訂閱)
什……什麼?屍蠱之災結束了?
群內,當季平安發出這行文字,分散於九州各處,正捧著道經的各大派天驕們都愣住了。
實在是方才,俞漁將形勢描繪的過於嚴峻可怕,武林盟與軍府都難以遏制,卻眨眼功夫,就結束了,實在突兀,令人難以適從。
【聖子:??!你說什麼?結束了?】
季平安嘴角微翹,輸入文字:
【是的,我已將屍蠱源頭送入餘杭,請欽天監正予以施法,如今整個三黃縣內,那些新生鐵屍體內的蠱蟲都已死亡,只剩下軀殼,不足為慮,不過@俞漁,你最好通知朝廷軍府與武林盟,儘快將那些「軀殼」毀掉,防止被四聖教轉移……】
他將情況簡明扼要說明,並未避諱「監正」的存在。
一方面,監正在餘杭這件事,雖對大多數人是秘密,但如御獸宗、朝廷等勢力,都已知曉。
另外,這次陰陽學宮施法,規模盛大,引起全城注意。普通百姓或不清楚原委,只以為是朝廷高人出手。
可但凡了解修行界狀況的,都很容易聯想到,監正坐鎮餘杭學宮——
說起來,學宮內部的那些「陰陽人」,或多或少,應都有猜測,只是默契地沒有公開。
果然,此話一經發出,在群內掀起熱議:
【秦樂游:欽天監正在餘杭?你已經與之建立聯繫了?】
【屈楚臣:季司辰此番義舉,功德無量,當為我輩楷模】
【韓青松:楷模+1】
【趙元吉:功德無量?畫畫的伱怎麼一副和尚口氣,呵,也就給他搶了先,我們御主都已經下山了,便是沒有他,也……】
【鍾桐君:非也。據我所知,魔教蠱蟲極為陰毒,輻射整座縣城,齊御主雖強,若想滅殺,也只怕艱難】
這話保守了,實際上是極為麻煩,但叛逆少年對季平安懷有偏見,堵住耳朵不聽不聽。
【趙元央:好厲害!】
一時間,群內除了趙元吉一臉不服,其餘人皆予以點讚,大大滿足了一波國師大人無聊的虛榮心。
同時,眾人心頭也不由感慨:
距離神都大賞也沒多久,可相比於季平安這段日子做下的大事,他們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咦?聖子怎麼沒說話?】忽然,有人冒泡詢問。
【俞漁:別理他。】
與此同時,瀾州東北部,酒樓內。
道門弟子們突然發現,聖子原本低頭水群的姿態一僵,因興奮而紅潤的皮膚驟然慘白,周遭氣氛突兀變得蕭瑟起來。
「師兄?」有弟子小心翼翼詢問。
卻只見聖子緩緩抬起頭,那張戴著面具的臉孔下,眼神呆滯,呢喃自語:
「為何……為何……」
「這等大好良機,拯救黎民於水火的功勞,竟被他輕而易舉得到……不公平,不公平……」
說著,聖子身影倏然淡去,下一秒,出現於酒樓屋檐頂部。
其屹立於夜幕中,道袍獵獵,仰頭望天,長發狂舞,右臂突兀抬起,五指張開,仰天長嘯:
「不——」
轟隆隆。
其掌心雷霆閃爍,勾動小城上方陰雲匯聚,電閃雷鳴,引得城中百姓詫異不已,引為奇觀。
……
群內。
遲遲不見聖子冒泡,季平安深感遺憾,和俞漁簡單溝通了幾句,得知大體情況後,便交代她帶著裴錢,返回餘杭。
而後,沒理會群內一群人吹水,他想了想,私聊點開了「洛淮竹」的頭像,發了個私聊過去,考慮到「道痴」大概不看群,只能如此。
中州。
運河之上,一條大船劈波斬浪,唯有船頭的燈籠搖曳,散發光輝。
船艙內。
眉眼乾淨,身材瘦削的洛淮竹盤膝打坐,姿勢標準,沉浸在修行的世界裡。
突兀渾身一震,撐開略顯呆萌的眼睛,側頭思考了三息。
才小心地,從荷包里掏出折成「豆腐塊」的道經,看到了季平安詢問近況的消息。
洛淮竹頓時就很開心,鮮少有表情的臉上浮現笑容。
有些笨拙地在紙上戳戳點點。
但每次發文字也只有幾個字。
與其餘鍵盤選手相比,頗有點打字「二指禪」的風格。
少女也不怎麼會說話,季平安問一句,答一句,不多時交談結束。
她意猶未盡地,小心翼翼將道經分頁重新折成「豆腐塊」,塞進小包包里,又拍了拍,這才起身推開艙門。
走到甲板上,就看到土院監侯,也是這次外出的「帶隊老師」黃塵盤膝坐著,與「天榜小分隊」成員圍坐在一鍋魚湯旁,聊天說話。
「淮竹?你結束修行了?」老實人模樣的黃監詫異不已。
王憲、林沁、趙星火、石昊等少男少女也頗感好奇。
洛淮竹默默走過來,盤膝坐下,想了想說:
「季平安剛才給我發消息。」
眾人眼睛一亮,黃塵呵呵笑道:
「有一陣子沒聽到他消息了,怎麼?那小子修為進境如何?有沒有破四?」
一行人從中州出發,沿途調查「重生者」,尋找「國師」的蹤跡,速度很慢,主打一個體驗風土人情。
在黃塵的記憶里,雙方離開也沒很久,畢竟修行者動輒一二百年壽命,幾個月眨眼功夫罷了。
季平安離開神都前,才剛破三,在黃塵看來,藉此時代浪潮,若勤勉些,有機會破四。
洛淮竹搖了搖頭。
黃塵略感失望,但寬慰道:「倒也不急,打牢根基也好。」
小分隊其他成員表情各異。
洛淮竹說道:「他破六了,沒有破四。」
頓了頓,少女又念書般轉述道:
「他剛參加完武林會盟,解決了一場蠱災,如今與監正老師在一起,恩,說讓我們提防朝廷,尤其是各地軍府,小心背刺……」
甲板上,以黃塵為首的星官們表情呆滯,只有洛淮竹平淡的聲音,飄蕩在黑夜裡。
……
神都,寂園。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辛瑤光用過餐飯,沒有照例抄寫道經,或處理門中事務。
而是漫步在花園中,獨自賞月。
月色清冷,女掌教高挑的身段籠罩在寬大,仙氣飄飄的道袍內,袖中探出的素手交迭,揚起的臉龐如月盤,明淨不染塵埃。
她明亮的眸子倒映著星空,仿佛有時光流淌。
突然,女掌教心神一動,屋中一冊道經自行飛出,懸浮在她面前,「嘩啦啦」攤開,泛黃缺頁的紙上浮現墨字:
【季平安:掌教在否?】
辛瑤光神色平淡:
【何事?】
她今天心情還好,所以多回復了兩個字,而非單獨一個問號。
【季平安:掌教近來方便來餘杭一趟麼?】
辛瑤光皺起小眉頭:「出了什麼事?」
她覺得這小星官說話不爽利,有些不悅。
【季平安:是這樣的,有一位朋友,想當面見掌教,托我引薦一二。】
辛瑤光神色不渝,下意識想說不見,但轉念一想,生生遏制住這個念頭,問道:「誰要見本座?」
【季平安:魏華陽。】
!!
剎那間,如一尊玉美人般,渾然不見煙火氣的女掌教瞳孔驟縮,羽衣震盪,下意識伸手抓起道經,似乎要將紙上文字印在眼中。
呼吸急促,以指代筆:「你說誰?!」
【季平安:呵呵,事情複雜,當面詳談為好,掌教若方便,可來餘杭陰陽學宮。】
辛瑤光毫不猶豫:「等我!」
說罷,略一思忖,揮手在周遭布下透明結界,繼而閉目,頭頂一道虛幻陽神拔地而起,倏忽間,抵達神都城上空。
辛瑤光俯瞰下方京城,燈火如海,辨認了下方向,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朝南方天際全速飛去。
……
陰陽學宮。
季平安看著道經上「等我」兩個字,笑了笑,站起身走出浴桶,蒸乾水汽,抓起衣衫披上。
按照他的推算,神藏境強者全速趕路情況下,一夜完全足夠抵達餘杭。
之後,魏華陽便將北上,與許苑雲一般返回她所屬的宗門,閉關全力恢復境界。
「呵,這算什麼?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季平安推門走到院中,仰頭望著月光朦朧,院中翠竹搖曳,心中自嘲。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緩緩靠了過來。
魏華陽剛沐浴完畢,沒有穿自己的衣裙,只套了一件學宮給客人準備的「浴袍」,雙足虛點在空氣中,肌膚上,髮絲上,還沾染著水滴。
這時候,眉眼安靜地與他並肩,望著月亮,說道:「怎麼樣?」
季平安說道:「聯絡過了,明天應該能到,接你離開。」
魏華陽側頭,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委屈地說:
「為什麼這麼快?」
季平安勉強笑道:「前輩不是想早些回去?」
魏華陽轉了個身,站在他面前,仰著頭盯著他,含情脈脈:
「別叫我前輩。」
頓了頓,她補了句:「監正不在。」
這就令人浮想聯翩了啊……季平安疑惑道:「不在?」
魏華陽「恩」了一聲,說道:「方才他飛走了,朝著餘杭城外的方向。」
「所以?」
「所以,學宮裡其他人不足為慮。」
「這樣啊……不好吧。」
「你是不是不行啊。」
季平安頓時就很生氣,在後者低呼聲中,將人打橫抱起,大踏步返回臥房,「砰」的一聲房門合攏。
「……靜音……」
「知道了。」
片刻後,一枚靜音符咒飛出,「啪」地糊在門窗上,將這處小院徹底隔絕,窗戶上燈火劇烈抖動,而後「噗」地滅了下去。
一夜瘋狂。
翌日天明,當季平安躺在床上,睜開雙眼時,發現枕邊空蕩無人,只有床鋪尚有餘溫。
他沉默了下,起身穿上外袍,揮手散去屋中沉鬱氣味,而就在戰場打掃完畢後,他隱約聽到空中傳來尖銳嘯叫。
季平安推開門扇,只見庭院上方一抹金光降落,吹起強烈的風壓,院中塵土呈環狀擴散。
繼而,空氣中一道人影,一點點油畫般勾勒出來:
身披羽衣大氅,頭戴蓮花玉冠,右手一桿銀色拂塵,腰間懸著半卷天書。
氣質縹緲,姿容角色的女道人徐徐降落,一雙狹長雙眸,無喜無悲地看向季平安。
「你受傷了?」辛瑤光以陽神狀態現身,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季平安愣了下,心想自己與大護法交手時,雖受了些傷,但在破境後已恢復大半,這都能看出來?
女劍仙只憑陽神,就有這般眼力?
他笑了笑:「區區小傷,不無大礙。」
辛瑤光淡淡道:
「氣血虧空,元氣枯竭,面色尚且泛白,看來你不久前經歷了一場苦戰。究竟發生何事?」
「……」季平安沉默了下,說道:
「掌教慧眼,我的確才從三黃縣回返……」
接著,他將情況大體講述了一番,聽得辛瑤光面色變幻,正色道:
「四聖教竟猖獗至此,本座遠在神都,卻是不如你消息靈通了。」
季平安說道:
「也還好,我與聖女詢問過,三黃縣之災,絕大部分都還只是疾病……在水中蠱蟲被殺後,百姓們很快會恢復過來,大略等同於一場大疫……真正成為鐵屍,以及被鐵屍殺死的終歸有限。」
考慮到凡人誕生「鐵屍」的概率,的確如此。
這也是令季平安鬆了一口氣的原因。
不過也幸虧剷除蠱蟲及時,否則時間再拖久一些,那些染病的人,就算轉化不成,也要活活病死了。
接下來,只要朝廷撥款,對這一縣休養生息,雖遭逢大難,但終究可以慢慢恢復元氣。
這也是辛瑤光沒有敏銳察覺的原因:若三黃縣一地真的死傷大半,國運必然會有反饋。
屆時,饒是身處神都,道門也會有所感應的。
如今只能說,國運稍有波動,但涉及規模還不夠,故而才消息滯後。
可季平安這簡單的幾句話,落在辛瑤光耳中,卻更有不同。
時隔不過數月,當初的小星官,非但修為再次提升三個小境界,更輕描淡寫,挫敗魔教如此一樁大事。
辛瑤光不禁回想,自己在這個年紀,成就如何?
還遠不如眼前的少年人。
只是若她知曉,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已經成了自己的「太師祖夫」,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呼,這邊事情,本座知曉了,」辛瑤光平復心情,終於問出關鍵問題:
「你說……有人要見我?」
季平安「恩」了一聲,解釋道:
「在這次江湖會盟中,我被貴派初代掌教找上,想通過我聯絡道門。」
是真的……辛瑤光貝齒緊咬,這一刻,陽神狀態的女道人神態活現,目光恍惚:
「你……如何肯定其身份?」
季平安微笑道:
「華陽掌教就在學宮客房內,還請辛掌教與之單獨見面,我相信,你有辦法驗證。」
辛瑤光咬了咬嘴唇,點頭說:
「帶路!」
不多時,二人緩緩走到了魏華陽的所在的客房外。
季平安敲了敲門,說清狀況,等到屋內傳來一聲「恩」,他才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辛瑤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雙手緊握,難以遏制心頭的緊張與複雜。
沒說什麼,陽神穿過房門,沒入其中。
季平安看了眼緊閉的雕花門扇,沉默了下,邁步離開了這座院子,來到前廳,坐下安靜等待起來。
他毫不擔心這場會面的結果,只需要耐心等待。
蟬鳴聲中,他抬起頭,望向遠處高聳的觀星台,心想:監正那小傢伙,到底跑哪去了?
……
瀾州東南方向,某處關隘處。
大片營寨駐紮,拱衛出一座小鎮般的區域,戒備森嚴,進出車馬都有士兵檢查、護送。
儼然一派「軍鎮」的派頭。
此地,正是瀾州境內,「大東軍府」所在。
只是這夜,天空尚且未曾明亮的時候,軍府上方的天空上,突兀泛起金光,一圈圈擴散。
如同光質的「炮彈」轟擊在看不見的陣法屏障上。
軍府城頭上的守衛大驚失色,城頭上一架架法器火炮調轉,朝向天空,同時吹起號角,驚醒了整座城鎮。
府內中軍「大帳」內,一架屏風後方。
此地最高長官,封號「大東神將」的白袍男人盤膝打坐,竟未離開。
猝然聽聞號角,白袍神將撐開雙眸,只見面前桌案角上擺放的一隻虎符劇烈震動。
它感受到了源自強敵的威壓,應激閃爍。
但沒有神將的命令,軍府的「防禦陣法」無法自行回擊。
見狀,大東神將冷哼一聲,手握虎符,其上登時有虛幻碧色火焰吐出。
循著他的手臂,包裹身軀,在其身後隱隱凝聚出一尊虛幻披甲神將。
虎符復甦,化作一道烏光衝破大帳,逆勢而上。
「嗡!」
在一聲如同氣波炸裂的響聲中,漆黑的,泛著金色漣漪的天穹,霍然裂開一個黑洞,洞中是一角璀璨星空。
星光蔓延而出,凝聚為身披古怪長袍,負手而立的欽天監正。
只是以「老好人」著稱的觀天星官此刻面色冷漠,俯瞰下方,呵道:
「大東神將,出來見我!」
觀天境大修士威壓瀰漫,城頭星光黯淡,滿城士兵膽寒。
「砰!」
一道人影破空而出,面龐方正,手持一桿大槍的白袍神將凌空而立,一手擒握接回虎符,扛著頭頂威壓,臉色微微泛白,沉聲道:
「監正造訪,有何貴幹?」
欽天監正眼神淡漠:「你不知?」
大東神將沉默片刻,道:
「營中此前少了一支浮屠軍,本將察覺後,立即予以調查,昨夜方查明情況……可是為此事而來?」
監正一言不發。
大東神將抱拳說道:「監正稍等,末將這便去提押人犯,可否?」
監正閉上雙眼。
大東神將道:「多謝。」
而後在軍府士兵、將官們困惑的目光中遁回地面,至於二人之間的幾句近乎打啞謎的對話,更是令一群人困惑不已。
「什麼人犯?涉及到浮屠軍,還有欽天監?」有將官不解。
另外一邊。
大東神將化作流光,抵達城中某座營帳外,掀開帘子,就看到孫顯祖披著衣服,迎了上來,詫異道:
「將軍,外頭何事喧譁?」
頜骨突出,眼窩深陷的中郎將自上次前往餘杭,在府衙大牢中強行搜刮季平安記憶,遭到反噬。
神魂遭到重創,被帶回軍府休養,這段日子都在養傷,不知外界情況。
晚上驚醒後,還渾然不知狀況。
大東神將臉上浮現笑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扶著他坐下休息:
「無甚大事,只是來找你問詢一件案子。」
孫顯祖沒來由心中忐忑:「案子?」
大東神將點頭,盯著他,說道:
「你上次去餘杭,被欽天監季司辰所傷,心懷怨恨,回返軍府後暗中偽造本將手令,派遣一支浮屠騎兵前往伏殺此人,對不對?」
孫顯祖愣住了,茫然道:
「什麼?將軍,我怎麼可能做這種……」
大東神將面露失望,眼神也冷淡了下來:
「如今,欽天監正找尋過來,總要有個交代。你若不認罪,莫非要讓本將認這個罪?還是讓陛下領這個罪?」
孫顯祖瞪大眼睛。
大東神將自顧自說道:
「所以,最合適的人還是你。只是你既不願意配合,那就只能畏罪自殺了。」
說完,他按住後者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氣機灌入孫顯祖體內。
堂堂中郎將瞳孔放大,捂著心口頹然倒下,死後眼睛瞪的滾圓,不願閉合。
大東神將面無表情,拎著他的屍體走出大帳。
不多時,軍府上空金色天空一點點淡了下去,直至消失,那股龐大的威壓也散去,無數士兵與戰馬只覺精神一松。
望向監正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寫滿了忌憚。
只有人群中的大東神將臉色難看,雙拳緊握,發出骨節咔咔爆響聲,卻最終只是在一群將官的注視下折身返回大帳。
「他走了。」
白袍神將踏入中軍大帳,望向不知何時,等在屏風後的身影,說道。
旋即,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赫然是一名面白無須,手持拂塵,身穿蟒袍的老太監,吐氣道:
「監正雲遊數年,不想今日竟為此事出頭。」
大東神將沒接話茬,只是盯著老太監:
「公公……如此這般可還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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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