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謝公子指教(六千字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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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謝公子指教(六千字求訂閱月票)

  演武場上猝然發生的變故,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原本已經呈現敗績,被兩名強者聯手逼入絕境的老宗師,在季平安那一聲「指點」下,福至心靈的一拳,竟將二人打退,也將自己從絕境中撈了出來。

  宛若圍棋中,死局盤活,季平安口中念出的句子,便是武學上的一招「妙手」。

  那也並非什麼太過高深的事物,而是龍虎山拳譜總綱開篇第一的起手式。

  本來並非一個進攻,或防守的招式,可在方才突兀打出,卻竟發揮出奇效。

  「誰在說話?!」

  被逼退的天地會總舵主臉色一變,銳利的目光掃過人群,似乎想要追溯聲音的來源。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因為這一輪絕好的機會葬送。

  更因為……分明勝利曙光已近在眼前,但好像突兀橫生枝節。

  站在遠處旁觀,穿綢緞衫的丁煥也心頭一跳,突然生出強烈的不安,大聲道:

  「新舊切磋,旁人插手未免太過!」

  他試圖動用自己「名宿」的身份,減少場外干擾。

  聞言,一些直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隱約意識到什麼的舊派武夫怒了,只覺這話未免太過不要臉:

  你們新派先是車輪戰,再二打一……可以。

  舊派這邊只是有人看不過,喊了一句,就不行。

  這種無恥雙標,令大群中立的江湖人不喜,然而不等喝罵聲生發,那個不大,卻穩穩壓住喧囂的聲音再度開口:

  「朝陽起鼓。」

  這同樣是龍虎山拳譜中的一式。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原本茫然的人們,終於鎖定了聲音來源。

  人群嘩地散開,季平安如同海浪退潮時,露出海水的礁石,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大群江湖人都是一怔,完全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這般年輕的一名公子,且其陌生的容貌,也讓他們面露茫然。

  不過,同樣有人「認」出了他。

  「大兄,是那個人!」

  人群中的項依依驚呼一聲,難掩驚愕,眼中爆發出神采:

  「破廟裡跟在裴氏子弟身旁的那個破五。」

  項小川以及身旁缺了門牙的老僕人也認了出來,面露驚訝。

  前幾夜,同樣在破廟中留宿的那些江湖人,也紛紛認出這名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高手。

  如頭戴綸巾,腰懸長劍的「點金榜」天才都良更是一怔,深深看了季平安一眼,同樣吃驚不已。

  形單影隻,本來一句「金剛搗碓」已經含在嘴邊,險些就要吐出的魏華陽抬起頭,斗笠下一張英氣而漂亮的臉龐上,浮現明顯的詫異。

  是他……那個登徒子……

  魏華陽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因兩個人這種「默契」而有些不適。

  「先生……」

  裴錢猛地抬起頭,看向站在身旁雲淡風輕的季平安,眼底綻放光芒。

  是了,他這才想起在神都城中曾聽過的傳聞,好似季司辰極為擅長武道。

  只是裴錢原本想著,術業有專攻,季平安再厲害,在武道上也肯定不如這些江湖宗師。

  不過眼前的一幕,摧毀了他的舊印象。

  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是低估了身旁的年輕人。

  人們反應各異,但終歸只發生在一剎那。

  在最初的驚愕後,當他們聽清了那句拳法招式名字,才猛地意識到:

  爭鬥還未結束!

  紛紛將目光扭轉回場上。

  ……

  演武場內。

  一身練功服的老宗師打退敵人,得到短暫的喘息之機,卻不敢分神去觀察,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甚至對場外發生的一切,都感知遲鈍。

  見對面的二人短暫停手,攻擊被打斷,出現缺口,他眼睛一亮,意識到是個主動出擊的絕妙機會。

  也就在念頭升起同時,他聽到了「朝陽起鼓」四字,腦海中,靈光再次掠過,身體先于思緒動了起來。

  只見陳慶生突然踏前一步,布鞋踩在地上,青磚龜裂如蛛網。

  雙膝微彎,重心下沉,繼而雙臂如鼓槌,驀然高舉,牽引的天地靈素如潮汐轟隆隆作響。

  眾人只覺恍惚間仿佛看到大浪滔天。

  下一秒,兩隻「鼓槌」轟然下落,海浪崩解,如天傾般拍打下來,顯出議論虛幻朝陽升起,照亮海面。

  「小心!」丁煥驚呼提醒。

  而場中的總舵主,以及斷刀門主也猝然變色,前者立地紮根,雙腿站如松,兩隻瑩白如玉的手掌在身前轉了一個圓圈,拉出漫天掌印。

  後者乾脆將門板厚的斷刀如盾牌般扎在身前,用手抵住。

  下一秒,澎湃拳勢裹挾天地之力,如大浪拍擊,發出隆隆巨響。

  總舵主掌法被破,踉蹌後退,斷刀門主立身不穩,一把斷刀在地板上犁出一條深深溝壑,臉龐漲紅,氣血翻騰。

  二人對視一眼,皆面露驚悸。

  不明白為何陳慶生好似迴光返照一般,這一招拳法,竟比以往更加凌厲。

  「不是更強了,而是被克制了。」

  一名眼力不凡的江湖前輩開口:

  「陳宗師這一招非但完美接住了上一拳凝聚的勢,而且恰好對這兩人的路子產生了壓制……不過,說來也怪,按理說不至於這般不堪。」

  旁邊,另外一人幽幽開口:

  「斷刀門主和天總舵主為了適應新武,對舊有的武學路子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良,但對任何成熟體系的改動,往往在獲得好處的同時,也會出現壞處。

  之前二人揚長避短,一直用新武的優勢打,而陳宗師終歸對新武,對術法並不很了解,正所謂出奇制勝,所以才被壓制……

  但剛才這連續的兩式,卻偏巧捉住了二人新武的弱點打,看起來就顯得格外強悍。」

  任何領域,都不乏一些眼力水平過人之輩。

  他們武道或許不很高,但眼力卻未必弱,加上作為「局外人」,看的更清晰,當即意識到問題所在。

  陳慶生的基本功極強,但對新武,對術法並不了解。

  偏巧,在季平安這個「老怪物」眼中,新武無非是對一些過往術法的繼承和改良,說到底,沒什麼稀奇的。

  而他雖未曾走過武夫一道,但活了千年積累的眼力,高屋建瓴,指導個把坐井武夫還是無比輕鬆的。

  他之前沒有出聲,一是覺得局勢沒有兇險到必須出手的程度,另外,也是在觀察所謂的「新武」。

  當看破一切後,所謂新武,在他眼中也只是間到處漏風的破屋罷了。

  這時候,心中震撼的二人對視一眼,皆鼓蕩氣機,各自再次施展新武優勢,一左一右朝陳慶生壓制過去,嘗試奪回主動權。

  然而季平安抬眼看了下,幾乎沒有思考,便說道:

  「僧人托缽,老道撞鐘。」

  陳慶生耳廓微動,眼睛大亮。

  他腳步一踏,右手掌外翻,做出托舉的動作,掌心登時有漩渦凝聚,卷的梧桐葉飄舞,腳下邁開奇怪步法,拉出一道殘影,將一卷拳風朝實力更強的天地會總舵主砸去。

  對方臉色一變,察覺出兇險,近乎本能收掌防禦。

  可與此同時,卻見陳慶生虛晃一槍,用拳風拖住他,轉而一步出現在舉刀前沖的斷刀門主身前。

  以一打二,須先廢掉一個弱的,以免顧此失彼。

  老宗師周身氣韻繚繞,仿佛化身為一名垂目老道士,雙拳擺開古怪架勢,如同牽引木樁,朝前方的「鍾」撞擊過去。

  而在眾目睽睽下,拳架間,竟也真的凝聚出一道虛幻的木樁。

  斷刀門主正在前沖,突然只見一根遮天蔽日的樁子如火車頭般撞來。

  大驚失色,舉刀欲劈。

  可刀刃陣法閃爍間,卻似遭受「勢」的干擾,明滅不定,他臉色大變,來不及變招,被木樁兜頭撞中。

  「咚!!」

  一聲悠遠空明的鐘聲響起,眾人仿佛置身於道觀佛寺,斷刀門主口噴鮮血,倒飛而歸,引的人群中他雌豹般的女兒哀鳴驚呼。

  天地會總舵主見狀大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體內突然噴出白色螢光,身後仿佛生出潔白雙翼,瞬間沖至陳慶生面前,層層迭迭的掌印拍下。

  「靜若巋山。」

  然而季平安的聲音竟好似算準了這一步,恰到時機地傳達。

  陳慶生氣沉丹田,擺了一個守勢,這一招與前兩式都並非「龍虎山傳承」。

  但陳慶生縱橫江湖多年,對他派拳法也都有涉獵,施展出來同樣不費力。

  此刻身上仿佛生出一座青山,巋然不動。

  任憑總舵主如何攻山,也未能破開。

  季平安等了數個呼吸,覺得差不多了,念出最後一句:

  「鳳鸞藏肘。」

  陳慶生雙膝一沉,騰空而起,化身鸞鳳,而本來踏空而行的總舵主這時恰好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跡。

  見老者襲來下意識強行催動掌法,卻見陳慶生腰身一扭,一記肘擊突兀打出。

  「噗!」

  膚色白皙,文質彬彬的總舵主胸口被擊中,體內集聚的白色光點崩散,噴出一口黑血,臉色瞬間枯萎蒼白,轟然砸飛了出去。

  落地後撐著身體試圖起來,卻竟無法做到,低頭只見胸口已然是肉糜破碎,傷勢驚人。

  靜!

  這一刻,全場寂靜。

  偌大演武場中,只剩下陳慶生一人站立,而新武四派卻被他一人橫掃。

  亘古鮮有,這是足以被記在江湖史書中的壯舉。

  然而,不知為何。

  周圍旁觀的無數武夫、奇人,江湖客,卻沒有將目光投向一對四的陳慶生,而是紛紛看向了人群中,如礁石般佇立,從始至終神色淡然平靜的年輕人。

  仿佛,對他來說,方才的幾句只是隨口指點。

  而擊敗二人,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麼人?

  又是如何做到的?

  在武學上的眼光與造詣,難道連宗師也不如?

  所有人心頭生出這樣的想法,龍虎山大弟子陸青更是呆呆地望著場中佇立如標槍的師父,忽然熱淚盈眶。

  他身後的師兄弟們臉龐因激動而漲紅,似乎在竭力壓制著心中的喜悅。

  陸青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季平安,腦海中浮現出師父幾次三番對他說過的話。

  他知道季平安來歷神秘,可能出自某些隱世家族、門派,但再如何高估,也沒想到對方竟能做到這一步。

  也願意做到這一步。

  「您……」

  他張了張嘴嗎,想要問什麼,可季平安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去看看你師父吧。」

  陸青一愣,旋即才發現,佇立場中的陳慶生雙膝微微發抖,顯然獨斗四人,也已經力竭。

  他臉色微變,忙大聲招呼著師兄弟和舊派的一些強者湧上去,保護住陳慶生,這令新武一派的一些本來蠢蠢欲動的人物強行壓下了動作。

  「我……沒事。」

  陳慶生卸下一口氣,扶著大弟子的手臂,穩住身體,額頭清楚汗珠,腳步虛浮:

  「剛才,是誰在說話。」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起來詢問。

  陸青忙低聲說了一個名字,老宗師聽完愣住,猛地抬頭望向季平安,眼神中盛滿了複雜、驚嘆,乃至敬畏。

  他已經一再高估對方,但最好的想法,也只是其未來有能力接過舊武的旗幟。

  可如今看來,竟還是低估了。

  「多謝公子相助……」

  陳慶生張了張嘴,嘗試抱拳拱手,可這個簡單動作,卻令他只覺五臟撕裂般疼痛,嘴唇發白。

  季平安見狀,屈指彈出一個丹藥瓶子,說道:

  「強行催動氣血,傷及臟腑,這枚藥丸可以幫助穩住傷勢。另外,陳宗師之前有句話說的很好,武道途徑絕不弱於其他,但你心中卻未必這樣堅定認為,否則該勇猛精進,乘著天地浪潮嘗試更進一步,走出新天地才是,而非把江湖拱手讓人。」

  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若是以往,一名年輕人以這般口吻,勸誡武道宗師。

  必然遭至抨擊,但此刻,周圍大群江湖人卻竟不覺有問題,反而熱血沸騰。

  也直到這時候,那些舊派武夫才爆發出歡呼聲,只覺揚眉吐氣,被新武壓制多年,心頭萌生的落寞與動搖,也一掃而空。

  是的,你們新武看起來似乎厲害,可頂級的新武強者,卻被歸隱多年的舊武大家碾壓。

  就這,如何能帶領武林走向高峰?而任何一個但凡在武道上有追求的人,看到今日這一場,對新武都難免心存抗拒。

  陳慶生愣了下,細細咀嚼著這番話,只覺過往心中蒙著的一層塵埃,被一隻大手抹去了。

  隱隱的,他的雙眸愈發明亮,體內發出輕微的武道鳴音,令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面露驚愕。

  意識到,就在這一刻,已經許多年再無寸進,走下坡路的龍虎山宗師,武道心境上竟然再次有了突破!

  季平安卻對此並不意外。

  這不是他的功勞,而是陳慶生過往這些年,眼看「十老」一個個被打敗,對新武生出了畏懼心。

  而今日這一場大勝後,他才猛地意識到,新武沒那麼強大,甚至很孱弱。

  武夫途徑追求一往無前,如今畏懼心去,自然有所提升。

  「多謝公子解惑!」

  陳慶生雙眸神光斂去,撐著虛弱的身體,認真拱手拜謝:

  「今日大恩,龍虎山沒齒難忘。」

  季平安笑著擺手。

  他只是看在龍虎天師的面子而已,對其他並不在意。

  不過意外之下,自己似乎贏得了江湖中舊武一派的好感,算做意外之喜。

  人群中的魏華陽看了他一眼,對其印象略有改觀。

  而與這邊的歡天喜地不同,以四派為首的新武一脈氣氛卻無比壓抑,凝重。

  陳慶生不知是力有未逮,還是擔心把事做絕,會導致龍虎山弟子被他牽連,所以雖將四派掌門重傷,去沒有下殺手。

  但這一場,他們無疑是大敗虧輸,甚至會導致這十年好不容易營造的優勢斷喪。

  富家翁打扮的丁煥更是臉色難看,他此番為了下注新武,將自己多年積累的名望都押了上來。

  結果卻竟是這樣一個結果,如何能接受?

  他背在身後的手攥起拳頭,可在察覺到季平安不經意瞥來的一眼後,莫名心頭一慌,又鬆散了下來。

  一場爭鬥結束。

  陸青扶著受傷的陳慶生,就要離開去服藥休養,大群舊派武夫恭送。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天地會紅棍忽然趁亂朝季平安靠近,繞到他身後,伺機暴起,手握刀柄,拔刀斬去!

  「鏘!」

  這一聲金屬摩擦聲極為突兀,沒人想到,竟有人還敢在這時候下殺手。

  「破九!」

  更有人一眼看出,那天地會成員竟也實力不凡,乃是破九武夫,且練了新武。

  一刀辟出,有白色螢光縈繞刀身,眨眼間已逼近季平安後頸,似乎下一秒,就要人頭飛起。

  陳慶生臉色一變,下意識要去救援,卻因受傷而無力。

  其餘江湖人也都驚呼出聲,可太快了,在場眾人根本來不及。

  然而下一秒,仿佛對危機毫無察覺的季平安忽然拔劍出鞘,原地一抹絢爛劍光浮現。

  「鏘。」

  季平安長劍入鞘,仿佛方才的動作只是幻覺。

  而那本已撲殺到近前,臉色猙獰的「破二」武夫,卻突兀停在原地,還保持著斬殺的動作,可脖頸上卻浮現出一條殷紅的細線。

  下一秒,一顆頭顱拋飛,鮮血如泉。

  季平安轉身便走,沒有任何一滴血濺落他身。

  演武場上,陷入了第二輪安靜,而這次,當眾人回過神來時,季平安已經帶著俞漁和裴錢,消失不見了。

  人群中。

  唯有魏華陽怔怔站在原地,品味著方才那一劍中隱約透出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眉頭擰起,略顯狐疑。

  ……

  ……

  這場爭鋒結束了,而關於爭鬥的消息,也開始隨著各大派武夫,開始向鎮子中等待結果的各方擴散。

  武林盟總部,聚義堂內。

  江小棠坐在紅木大椅中,翹著二郎腿,紅潤的小嘴叼著暗金菸嘴,習慣性吞吐「黃金蘑菇」燃燒出的煙氣。

  她那宛若舊社會畫報風格的面容,結著淡淡的愁緒。

  她身旁,身穿紫衣,容貌俊朗的江槐手中的茶盞已經續了數次,臉色平靜,對結果已經料定。

  如今之所以還等著,無非是準備一切塵埃落定,他這個盟主再出面安撫各方,避免兩方爭鬥升級,以及趁機歸攏一些勢力。

  「還沒結束麼。」江小棠有些煩躁地問。

  江槐淡淡道:

  「你若嫌煩,去休息便是。」

  江小棠瞪了他一眼,面露不悅。

  若非身為盟主的妹子,她身份敏感,不方便過去,她才懶得在這裡無聊地等。

  終於,天地遠處隱隱傳來的打鬥聲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一名騎馬飛奔回來的江家弟子趕回大宅,一躍而下,風風火火穿過前堂,氣喘吁吁的樣子,躬身道:

  「稟……稟……稟告盟主,已經,結束了!」

  江槐「恩」了一聲,對他急躁的樣子略有不滿,但還是問道:

  「誰贏了?」

  後者答道:

  「陳宗師以一敵二,將斷刀門主與天地會總舵主打傷,他也負傷嚴重,算是舊武勝了。」

  江槐毫不意外,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想之中。

  身為盟主,也是最大的「中立派」,他之所以遲遲不轉向新武,也是因為清楚新武的弊端。

  明白一旦到坐井這個層次,陳慶生這等老魔頭拼命起來,爆發出的力量會很驚人。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之前的吩咐,給各家都送上丹藥,稍後我會前往龍虎山的院子,探望陳宗師。身為後輩,總得送老前輩一程。」

  江盟主淡淡道:

  「禮數不能丟。」

  然而報信的人卻沒吭聲,而是支吾了下,說:

  「稟盟主,陳宗師的傷勢可能沒有那麼重。」

  江槐揚眉:「什麼意思?」

  難道陳慶生隱藏了實力?

  或者四派貪生怕死,都留手了?

  報信者苦笑一聲,臉上猶自帶著難以置信,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陳宗師已經要敗了,但突然有一名陌生的公子開口……」

  他詳細地將季平安如何開口指點拳法招式,如何看破新武的弱點,陳慶生又如何根據指點反殺,用極小的代價,拼掉了兩個強敵。

  最終沒有選擇「燃燒生命」,甚至在季平安的一句話下,武道鳴音,心境再次有所攀升的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在他講述的過程中,整個聚義堂鴉雀無聲。

  等他口乾舌燥地講完,抬起頭時,驚愕發現堂內一群武林盟高層,都仿佛中了定身法。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信與震驚的情緒。

  良久,江槐喉結滾動,手中的青花茶杯「咔」地碎裂,也打破了堂內的氣氛。

  旁邊的江小棠手裡的菸袋都險些掉了,她美眸瞪大,身體前傾,聲音尖細地驚呼出聲:

  「你說……什麼?!!」

  ……

  錯字幫忙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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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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