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里。
封奈已經躺在了床上。
向來潔癖的他，沒有去浴室衝掉身上的一身酒味，反而就那麼看著天花板，連燈都沒有開。
小奶臨走進來的響動，他是能聽到的。
「哥。」小奶臨湊近了一點，亮著一雙圓潤道：「你是不是和小哥哥吵架了呀？」
封奈手指一頓：「沒有。」
「小哥哥今天都沒有回我信息。」小奶臨低眸：「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
「是麼？那應該是他睡了吧。」
封奈已經感覺不到心臟還有什麼血液在流動了。
嗓音也低得很。
這一夜，大概是他過的最漫長的夜。
小奶臨察覺到了，可是仍然沒有用。
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哥的後背，總感覺他哥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但那張臉，卻仍舊俊美的很，只是比起往常來，那份冷然桀驁收了不知道多少。
封奈沒有再說話，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過，失重感越來越嚴重。
起初，小奶臨還會在旁邊偶爾說上一兩句小話。
過了一會。
房間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封奈伸手將棉被蓋在了小奶臨的身上。
這時候的封奈已經開始咳嗽了。
他卻完全沒有察覺。
有的時候五臟六腑都疼了，也就注意不到什麼其他地方。
慶幸的是，他總算覺得累了。
連帶著眼皮都跟著在發沉。
風聲聽不到了。
外面的天有了微微的光亮。
莫北是早上七點的時候，才看到的簡訊。
旁邊的雲深還在睡。
莫北從床上坐了起來，黑色的發還有些蓬鬆，但她沒有去管，只低眸按了幾個字過去：「沒有，怎麼了？」
這個點，小奶臨是不可能醒的，再加上他用的是管家的手機。
莫北自然也收不到回復。
再去看自己的手機。
微信頁面上，某大神仍然沒有和她說話。
到了差不多八點的時候。
莫北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沒有人接。
這時候雲深已經醒了。
看她正在打電話，笑了下：「有事？」
「沒有。」莫北收了手機，掃了一眼日曆，算了，去找人更直接一點。
雲深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校服：「你今天要去學校？」
「嗯。」莫北穿校服時，總有一種清冷的禁慾感。
這讓雲深托著下顎，看了半天：「真羨慕現在和你是同學的人。」
為了不耽誤莫北的時間，雲深連妝都沒畫，拿了車鑰匙就把人送到了學校：「等你放學了，我來接你，莫南說了，你和封夫人的見面，就在這兩天，我們去逛逛衣服，給你買條裙子。」
「好。」
莫北的話仍然很少。
下了車的她並沒有去二中。
而是單肩掛著書包，朝著一中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去。
此時正是圍堵莫南軍團上學的時間點。
在自家校門口，看到二中的老大，他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不用形容，大家也都知道。
然而這都不是關鍵。
重點是。
這個人居然和他們說話了！
「是你們。」很顯然莫北還記得他們：「剛好。」
剛什麼好？
「封少在哪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