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十個月之前,連我的定製腳鏈裝備都能切斷的人,其實現在到了哪裡都是想留就留,就走就走,包括這裡的休息間都一樣,是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封奈的眼底已經沒有了溫度。
一想到有那種可能,像之前的十個月一樣,醒來人就沒有了,一切都是空蕩蕩的,他很難不這樣說話。
莫北聽出了他冰冷下的不安,將白瓷碗攪拌了一下,俊美的臉在晨曦下,帶了些書卷氣。
她側著臉,把白瓷碗一推,黑色的睫毛下是顏色淺淡的眸:「先吃早餐,吃完我們再談。「
也就是說,莫北那一碗豆腐腦加油條,是給封奈泡的。
他喜歡這麼吃油條,可又覺得這麼吃太小孩氣,所以除了老爺子之外,誰都不知道。
所以當某人把白瓷碗往推向他這邊時,封奈沒有再繼續嘲下去,往她旁邊一坐,單手繫著襯衫,也沒說吃,也沒說不吃,整個人身上還帶著水汽,更是禁慾衿貴。
莫北向來會對付他,拿起一次性竹筷來,就要把碗收回來。
封奈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接著,不發一言的吃了起來。
作為一個廚師技校畢業的,看喜歡的人吃自己投餵的餐食,也是一種成就感。
封奈的吃相向來斯文,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來,他確實喜歡。
只是泡在碗裡的油條根本不經吃,他抬了下眸,看向莫北。
莫北把他手裡的碗拿了過來,換了碗小米粥過去:」油條只能吃一根。」
封奈沒有聽她的。
莫北將木筷放下,眸光落過去。
封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手就停下了,大概裝奶氣也會習慣,否則按照現在的情況,他完全沒有必要再像以前一樣,她說什麼,他都要聽。
可偏偏,就連身體都習慣了「順從」,她的眸光一過來,他就自動的停下了手。
封奈擰了下眉,不能再這樣下去。
然而這樣想的,手卻沒有再動,反而是在她越來越清冷的目光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回來。
封奈這一下,眉心皺的更緊了,他什麼情況,怕她?
簡直天方夜譚。
還沒等到他冷呵出來什麼話。
莫北已經用竹筷挖了一個大的包子,去了餡只留皮的放在了他的空碟里,見他沒動,又夾了起來,碰了碰的唇:「你胃不好,早上還是清淡為主。」
封奈挑食是出了名的,喜歡吃包子卻不喜歡吃餡兒。
可他從來不會說這種事,只會直接不吃,因為吃起來太麻煩。
臨坑坑也討厭吃餡兒,那傢伙臉皮厚的回,會為了這種事,抱著某人的長腿撒嬌。
他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封奈看到過,某人耐心的把餡兒全都挑出來,還會單手拿著餵他弟,臨坑坑殘廢的連吃個包子都要人喂,當時他的做法只是把他弟從黑炎拎了出去,放進了車裡,讓老王帶著他該回哪去回哪去。
並沒有說過他也喜歡…
封奈就著姿勢,低眸咬了一口她手上的包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麼吃?」
莫北沒什麼表情的敘述:「有一次我餵小奶臨吃,你一直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好像是在說,我也想吃,你為什麼只餵他不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