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能幹,」老闆連忙說,「可是芬河市沒有這個實力,我得僱傭省城的裝修公司……」
「我不管你咋弄,但你必須給我按時按質量完成。」趙旻說。
放下電話,趙旻給老闆打過去200萬,用作定金。
商服區的有些店鋪老闆,聽說趙佳璐將12個門市出售給趙旻,他們也都來找趙旻。
這些老闆有的在加工園區有工廠,有的出口果菜、服裝和小家電到俄羅斯,他們當初在商服區購買店鋪,是想作為投資的。
可現實啪啪打臉,大多人從買下店鋪那天,就沒收過一分錢租金,每年還得繳納管理費和取暖費,他們哭的心思都有了。
也有人像趙佳璐,家裡錢不多,親朋好友七拼八湊,甚至高利貸抬款,弄個幾十萬上百萬,來芬河市淘金,企望一朝致富。
這些人最慘,甚至有人比趙佳璐還慘,家裡財產盡皆變賣還債,甚是房子都被高利貸債主霸占了。
他們有家不能回,只好在邊合區或芬河市打工度日,乞求老天開眼,有朝一日邊合區能火起來。
可六七年過去了,邊合區仍死寂沉沉,他們的店鋪成了無底洞。
這些人都要將店鋪出售給趙旻,希望她把爛店鋪接盤。
趙旻讓田淼統計了一下。
田淼告訴她,「旻信」公司需要的4道街的160間店鋪,只有113個屬於這些人。
趙旻犯難了。
她原本想租下這些店鋪,所以才籌措了千萬資金,可如果購買這113個店鋪,她在中行貸款的1900萬,只能填進去了。
於是趙旻沒有答應他們,說她只想租用。
可是這些人吃定了趙旻,要想租不可能,只能購買下來。
一連3天,這些人早早來「旻信」公司門口堵趙旻,就是要她把店鋪買下來,他們償還一部分債務。
趙旻還是搖頭。
一位頭髮全白,卻只有34歲的中年男人,直接給趙旻跪下了。
「趙經理,你就行行好吧,把我的3個店鋪買下來吧,我給你磕頭了。」
趙旻忙把他攙起,「你不要這樣逼我,我確實沒有實力吞下你們的店鋪。」
白頭髮男人跪在地上不起來,聲淚俱下地磕頭,「為了3間店鋪,我大學畢業後,借遍了親戚和鄰居,可這些年一毛錢也沒入帳……」
「親戚和鄰居為了追債,把我家房子都霸占了,我父親受不了欺辱,得了腦出血死了,嗚嗚……」
「我媽沒有了活路,喝了農藥,被我姐救下,現在還住在我姐家,受我姐夫的白眼。她得了胰腺癌,活不了幾天了,可我不敢回家看她最後一眼啊……」
田淼受不了男人的哭訴,眼淚叭嚓地想將男子攙起來,「你別哭了,你的3個店鋪,我們買下了。」
男子砰砰砰給田淼磕頭,然後又給趙旻磕頭。
趙旻被田淼架在火上了。
最後無奈,趙旻請趙曉雲出面,去工商銀行貸了1200萬,把這113個店鋪買了下來。
這樣,趙旻一共購買了155個店鋪。其中4道街南邊的80個門店全部拿下。
剩下的那些店鋪,她以每年2萬元價格租下。
趙旻走進田淼辦公室。
現在,「旻信」公司已不在原地址辦公了,趙旻把公司挪到寶玉石學校樓下一層,租用了3個房間,用作「旻信」公司辦公。
田淼和卡洛莎在一個辦公室,卡洛莎不在,趙旻對田淼說:「明天開始,你負責那些店鋪的裝修,這個是裝修老闆的電話,我粘貼給你。」
田淼收到老闆的電話,「謝謝你信任我,可是趙旻,一千多萬的工程,我怕我干不好。」
「我信任你,『發達』集團幾個億的大企業,你這個總裁助理都輕鬆拿捏,這點小工程算啥?」
趙旻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田淼躲閃,低開領的胸脯內一陣波濤洶湧。
田淼說:「哎呦,你這哪是山峰啊,簡直是大海,怪不得魏金斗對你念念不忘。」
田淼羞臊得臉通紅,撲過來將趙旻按倒在沙發上,咯吱她。
這天早上8點18分,邊合區最偏遠的南側4道街,驟然響起了鞭炮聲。
聲音傳得很遠,整個邊合區的商服區4條主街,都能聽得到。
「誰家放鞭炮?這是要開業嗎?」
「不是,我聽說趙旻新購買的店鋪,今天要開始裝修。」
「什麼?她有病吧,4道街最偏僻了,現今只有一家木雕手工作坊支撐著,那裡都成了耗子的天堂,趙旻買房子幹什麼,養雞嗎?大傻逼!」
「可不,她腦子肯定進水了,精神病一枚!」
費威也聽見了鞭炮聲,她問鄒陽怎麼回事?
鄒陽說:「趙旻新買的店鋪裝修,今天動工。」
費威站打開窗戶,居高臨下看見商服區最南邊的4道街上空,飄散起一陣鞭炮爆炸後的濃煙。
「她倒挺麻利的,才幾天就開工了。」費威望著那團煙霧說。
「嘁,有她哭的時候。」鄒陽不屑道。
費威轉回頭,目光犀利地看著鄒陽。
鄒陽感受到總裁目光的不善,連忙解釋,「那道街太偏僻了,即使互貿區最繁榮的時候,那裡也沒有幾家店鋪開門營業。」
「你是說,趙旻腦子進水了?」費威的目光依然犀利,「鄒陽,集團的許多人,都和你是一樣的想法?」
鄒陽躲閃開費威森寒的眸光,「他們都說,趙旻想賺錢想瘋了,走火入魔了。」
費威看著鄒陽的臉,看見了他眼角的那抹嘲諷和不屑。
費威表情變得嚴肅,「鄒秘書,你是我的秘書,而趙旻是我的助理,是你的上司,你覺得你這麼議論、嘲諷上司,妥當嗎?」
鄒陽嚇得一個哆嗦。
在他心裡,他是半點瞧不起趙旻的,雖然她被提拔為「金禾」的總裁助理,但鄒陽潛意識裡固執地認為,總裁秘書要比助理更接近總裁核心。
可是,費威竟然給點破了。
鄒陽才覺得他是那麼天真、幼稚。他是前總裁趙莉的秘書,是曹婧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費威接任總裁後,曹婧和他都擔心,一朝天子一朝臣,費威遲早會將鄒陽換掉。
可是費威卻沒有按慣例辦,依然讓鄒陽擔任秘書。這讓鄒陽得意猖狂起來,覺得他就是費威的心腹了,他是可以進入總裁核心圈的人。
鄒陽連忙道歉。
費威揮揮手,讓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