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天空畫面繼續。

  當田言說，她面前的蓋聶和衛莊二人都欠自己一個人情的時候。

  兩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究竟是何意思。

  田言自顧的說道：「當初，在桑海，張良先生曾經向你們傳遞過，帝國要圍剿墨家的重要情報。」

  畫面中。

  便是之前張良對著庖丁以及諸位墨家之人說的話。

  「我的情報也是來源於一位朋友。」

  畫面回到現在。

  田言平靜的說道：「他的那個情報，就是我給的。」

  這時。

  蓋聶和衛莊二人才感到一陣詫異。

  原來如此。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以生命作為代價。」

  「但我選擇相信你們。」

  衛莊提出了疑問，你「早跟他認識。」

  田言接著回答道：「我為了尋找一個人，而這個人羅網也在尋找。」

  「含光劍的主人。」

  蓋聶脫口而出道：「聖賢莊二當家，顏路。」

  「我母親說過他的名字叫做路，長路的路。」

  「含光劍的主人改變了母親的人生。」

  「也改變了我的。」

  在田言的回憶當中，如果當初她母親驚鯢，去找當時的那個目標男人，被對方反制壓，而死在對方手下的話。

  那麼就不會有她的出生了。

  當初的含光劍，還在那個男人的手上，正是因為知道他母親驚鯢身懷有孕，所以才放過了他。

  而之後那個男人死了。

  接手含光劍的下一個主人，也就是顏路。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羅網已經盯上了這把劍。」

  蓋聶理解到田言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會有這把劍？」

  「因為這把劍來歷非凡，農家只是獵物之一。」

  蓋聶道出了這當中的利害關係。

  「儒家就是下一個。」

  田言深深的皺著眉，沒有否認他。

  話題一轉。

  「不過當下，掩日的目標是章邯。」

  「上一次掩日就是以驚鯢作為誘餌，準備絕殺章邯。」

  衛莊適當的情況下開口，「所以，伱建議我們還要為一個帝國將軍的生死操心。」

  田言說道，「他是你們的敵人，也是羅網的敵人。」

  「我以為你們已經看清楚了這一層。」

  這話讓衛莊無言以對。

  蓋聶又說道：「這點，我們很清楚。」

  蓋聶話說到這裡。

  衛莊才徹底的將自己手裡的鯊齒劍收了回去？

  原本，他還真想殺了田言。

  田言又看向蓋聶說道，「蓋聶先生，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她拱了拱手說著。

  ……

  畫面切換。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

  又是蓋聶與衛莊這兩師兄弟，一起站在懸崖邊上望著，即將快要落下的夕陽。

  在金黃的光芒之中，衛莊緩緩的開口說道，「一個時辰之前，我也很難相信，一個時辰後我們會這樣選擇。」

  蓋聶語氣堅定的說道，「也許這是唯一的選擇。」

  「我們只能相信她。」

  衛莊語氣冰冷的說道，「如果是我來選的話，我不相信她，我會殺了她。」

  「但是你並沒有。」

  蓋聶看向衛莊，似乎在詢問原因。

  衛莊看了一眼蓋聶，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做了一個決定，而我選擇相信你。」

  「雖然我不想這麼做。」

  蓋聶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她的故事，半真半假，迴避了很多真相。」

  「那一塊言無忌玉佩，確實來自信陵君。」

  「田賜雖是殺人者，但始終是聽田言的指揮。」

  「無論如何，田猛田定因為田言而死。」

  「田猛勾結羅網確鑿，本可殺。」

  「顯然她已斷定鬼谷的立場，殺不殺田言，決定了農家的命運。」

  「她卻把決定權完全交給鬼谷。」

  「原本他可以贏，利用人多勢眾自保，她的武功加上田賜、田虎等人，亂中取勝，也未嘗不可。」

  「可見她最在意的不是權力。」

  「而是有更深層次的目標。」

  不得不說，蓋聶的洞察力真的是一絕。

  在經歷過這麼多複雜的事情之後，他還能將事情的真相剖析在眼前，一一的復盤。

  所以，他話語很是堅定。

  蓋聶說道：「憑這一點，我選擇相信她。」

  他也試圖想要說服自己的師弟衛莊。

  衛莊沒有再反駁什麼。

  至少在關於農家田言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他師哥看的透徹。

  蓋聶並沒有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對與錯，讓時間來驗證吧。」

  說完，他便要朝著懸崖底下走去。

  留下的衛莊則是默默的想著：「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未來，也許我們會再相遇，我會做很多人無法接受無法理解的事情。」

  「希望你們能夠接受，能夠理解。」

  在蓋聶跟衛莊的回憶當中，這是田言對他們說下的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

  …………

  時間一轉，遇到了傍晚。

  縱橫二人沒有忘記之前跟田言的約定。

  蓋聶和衛莊兩人，也趕到了章邯與掩日二人對決的地點。

  而此時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身材精瘦的章邯，正在匍匐著地面，一步一步的想要逃離現場。

  似乎出自於一個人類本能的求生。

  雖然他如今已經重傷之下，連眼睛都溢出了鮮血，喘氣都非常的困難。

  身後的掩日提著一把劍，仿佛在他面前只是一隻即將待宰的羔羊，根本不是一個人。

  掩日緩緩的往前一邊走著，一邊嘲笑著章邯。

  「醒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只是更清楚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也許還不如醉生夢死。」

  掩日的意思則是說，在之前他們二人對決的過程之中，他讓章邯沉浸在自己的幻境裡。

  可惜，章邯終究還是甦醒了過來，但這並不能夠改變最終的結果。

  掩日覺得對方還是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他一腳踩在章邯的精壯後背上。

  把劍抵著章邯的脖子。

  「說最後的遺言吧。」

  回答他的，只是章邯緩緩的回過身來，溢出鮮血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極為不屑。

  對此。

  掩日也沒什麼可說，畢竟他不需要對一個死人說什麼廢話，解決掉眼前這個目標才是正經事。

  毫不猶豫，他就將劍狠狠的要插進章邯的脖子。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砰的一聲，在這房間的木門外，竟然有人單腳踹開，並且木頭炸裂迸濺進來的這一瞬間。

  外面的那人也提著劍進入了……

  小聖賢莊

  張良：「原來這一切都是羅網編制的陷阱，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我們！」

  伏念：「這是一場陰謀，諸子百家都要被牽連在其中。」

  顏路：「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赤練：「好一個羅網，這裡面的水真深。」

  白鳳：「他們是想把所有人都啦下水？」

  衛莊：「這已經不僅牽連到諸子百家，帝國的內部也有鬥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