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頭禿了一塊?」
次日法華盛會開始之前,宿裴終於等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人。Google搜索
他斜靠在青石上,手中拿著一隻白玉雕琢而成的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
在宿裴的眼前,正端正地站著一位身材纖瘦的少年,眉目清朗,只是左側鬢角上的頭髮少了幾分,露出些青色的頭皮顏色來。
鶴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昨日在魃街瀉孟裼腥嗽諏芳乙皇輩簧鰨諳殖鱸畏尚械氖焙蟣徊渫毫送范サ撓鵜!
「……」宿裴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這個鶴白,外表看起來一副機靈相,怎麼這麼傻。
罷了……
「先不說這個了,靈鳳門三代弟子之中就屬你感知最為敏銳,此次來西南,你找到鳳凰尊主的線索了麼?」宿裴將酒杯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按道理來說,既然鳳凰心有所感應,指示鳳凰尊主在西南方向,我來到這裡必然能夠找到線索。」鶴白雙眼忽然銳利了幾分。
隨後,他的氣勢弱了下來,鶴白攤開手表示無奈:「但是我一無所獲。」
宿裴緊鎖眉頭,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喃喃自語:「這不是她的性格。」
那隻鳳凰驕橫自大,對於地位與權力有著近乎變態的渴望,沒道理會隱藏自己不回歸靈鳳門。
要知道,以她的身份,回了靈鳳門之後,馬上就能夠以門派至寶覺醒血脈——這顆珍貴的鳳凰心在靈鳳門之中被守護千年本就是為她準備的,還能讓全修真界勢力最龐大的靈鳳門聽候她差遣。
靈鳳門,本就是為了這隻鳳凰而存在。
現在,無數的榮華富貴在眼前就等著鳳凰歸位,任其攫取,但是卻找不到她了?
鶴白看到宿裴陷入了思考,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等待在一邊。
「算了,這事我會回稟師門,你還是專心法華盛會吧,爭取拿到一個好名次。」宿裴端正了身子,「你要盡全力才是,我並不會在法華會上照顧你。」
鶴白嘆了口氣,是了,這才是他們靈鳳門之中的大師兄,一絲不苟,永遠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是。」鶴白微微躬身。
而正在被靈鳳門心心念念牽掛著的慕凰,正站在第一層的比斗台上,朝面前的小修士一鞠躬。
「慕凰,來自無名派,請多指教。」她行了一個極為端正的同輩禮。
鳳凰、龍族一脈奪天地之造化而生,一降生便是比元嬰還要高一等的化神修為。
慕凰用了鳳凰一脈的秘法,將自身修為壓制在金丹初期,參加法華盛會倒也不算作弊。她自身也極為注重這一點,所用法術皆是最簡單初級的法術,並未引人注意。
法華盛會的第一輪便是通過在比斗台上相互鬥法,在萬名修士之中篩選出十二名修士。
其規則很簡單,每一名修士從最底層開始,捉對比斗,贏者可上升一層高度。
而輸者,則永遠跌落,沒有第二次機會。
要登上九十九層,必須一場都不能輸。
所以每一名修士在挑選對手的時候,都極為慎重,並且一戰過後,還要修整一番。
如宴心那般一日便衝上九十九層高台,本就是例外,往屆的法華會中從未出現此種情況。
至於登上九十九層高台之後,評判者的評分,則影響到第二輪的起點。
慕凰昨日被宿裴點名與宴心比斗,是一場意外,所以她若要正式參加,還是要從第一層開始。
站在她前面的小修士顯然並未圍觀昨日的比斗,不然也不會選擇慕凰。
他只是看到這個容貌嬌美但修為低下的修士一個人站在角落孤零零的,想藉此機會過去搭訕罷了。
小修士漲紅了臉,連自己的師門也忘記報了,動作生澀地施展了一個法術朝慕凰扔去。
慕凰看到這修士動作生澀的樣子,結巴開口問道:「你……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廢話……我都開打了難道還沒準備好嗎。
「好了。」
慕凰聽到他這一聲回答,兩人身下比斗台拼接而成的台子忽然被火焰填滿。
灼灼的火焰把整個比斗台都覆蓋了,慕凰站在火中,並不懼怕。她用的是最簡單的火系法術,只是在她用來格外得心應手。
小修士馬上飛起三尺高,來躲避這火焰。
然而火舌越竄越高,舔到了他的腳底。
小修士無奈,離開了比斗台的範圍,被判為負。
「是昨天在台上跟那宴心比斗的修士……」
「她只有金丹初期?」
「倒是有幾分本事,不能以修為論之。」
慕凰的比斗台自動上升一級,第二層正在菜雞互啄的修士們紛紛議論,就連打得不可開交的對手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昨日似乎是蘇梧大人把她帶走了?」
「她是北海的人?」
「那還打什麼啊……直接投降算了。」
慕凰聽到了議論聲,臉頰有點發燙,她本不習慣這樣被眾人視線集中洗禮的情況,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尋找著對手。
因為她知道,在濃霧之中的魃蕉ド匣褂幸凰劬φ誑醋潘
慕凰發現了一個面前並未有對手的修士,催動身下的比斗台飛了過去。
那修士見她來了,唯恐避之而不及,連忙操縱著比斗台想要跑。
然而慕凰的速度更快,先一步與修士的比斗台拼了上去,兩盞比斗台合二為一。
「慕凰,來自無名派,請多指教。」慕凰彎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平輩禮。
那修士垂頭喪氣,無奈說道:「開始吧。」他本就沒什麼追求,來法華會就是湊湊熱鬧,沒想到居然還贏了一局。
若是慕凰知道他內心的鹹魚想法,想必會引為知己。
但是她不知道,她只是重複著第一輪的操作。
比斗台又化為化為一片火海。
這次的修士乾脆地跳了下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於是慕凰拖著自己被燒得有些發黑的比斗台又去尋找更高一層的對手去了。
蘇梧一路注視著她從第一層升高至五十層,手肘撐在椅子上不耐地「嘖」了一聲。
「蘇梧大人有什麼意見嗎?我看她打得挺好的啊……」璇璣昨晚得了慕凰的好處,現在居然開始幫慕凰說話了。
「這樣費法力,效率太低。」蘇梧很清楚慕凰的能力,她能有更加高效的方法戰勝對手。
「這樣……也蠻好看的。」璇璣看到火海里慕凰的臉,明艷熱烈,覺得這不失為一道風景。
「你們沒發現麼,到現在為止,她一個人都沒有傷到。」浮生老人忽然睜開了昏昏欲睡的眼睛,點評了一句。
宿裴端正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忽然動了動。
確實如此,慕凰以火海逼退對手,就是讓他們在比斗範圍之內無從下腳,甚至高高揚起的火舌也把空中也囊括進去。
比斗者們懼怕火焰,加上她昨天的表現著實亮眼,一般情況下都會選擇自動退出。
宿裴本來還覺得慕凰這一身火系法術和那過人的容貌與記憶中的鳳凰尊主重合了。
但是浮生老人的話點醒了他,若慕凰真是鳳凰尊主,絕對不可能用如此平和的方式打上來。
果然是自己最近思緒過重,想多了,宿裴重新端正心態,仔細觀察底下的變化來。
慕凰一路打到了八十多層,離九十九層已經很近了。
一路上不乏不懼怕火系法術的,慕凰則挽弓出箭,用密集的箭雨把對手逼得退無可退。
每一支箭,都極為精準擦著對手的身體輪廓而過,未傷對手分毫,但足以打亂他們的步調。
「這也是你教的?」璇璣附耳過去,悄悄地問蘇梧,「好箭法。」
「……」蘇梧想到了昨晚被蹭禿了頭皮的白鶴。
沒想到,她學得竟然還挺快。
這邊慕凰打敗了對手後,一鼓作氣往上打了十一層,來到了九十八層。
九十八層上僅有一名修士,眉目清朗,鬢角的頭髮缺了一塊。
他見慕凰上來,匆忙催動自己的比斗台開始繞著從魃繳洗瓜碌腦鋪菪
為的就是防止慕凰追上他,把比斗台拼到一起,強行開始這場比斗。
鶴白雖然神經大條,但在這種事上的判斷力倒是極為準確。
他打不過這個慕凰,所以他選擇跑。
慕凰本身速度極快,但她修為僅有金丹初期,死活追不上修為比她高出一大截,而且原形是飛禽的鶴白。
這人速度居然比她還快?她見追不上,索性也不追了。
就在她速度慢下來的時候,慕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比斗台拼合的聲音。
居然又有新的人來到了九十八層。
慕凰轉身,一把黑沉沉的刀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冥山宗,路之,請賜教。」站在她面前的少年邪邪一笑,單邊的嘴角邪魅勾起,舌頭舔了舔唇角。
慕凰被此人氣勢驚得後退兩步,那把黑刀的刀刃如影隨形,掛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慕凰周身流轉而過,層層疊疊如龍鱗般的光芒籠罩全身,即使那黑刀再沉再銳利也無法傷害她分毫。
「你……」
「蘇梧大人?」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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