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林小凡，都是林小凡，我現在站不起來了，我以後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
東方傲通紅的眼角，一滴滴淚水滴落。這些天裡，他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傲兒。」
東方天明快步走到床邊，雙手靠在東方傲的腋下，將其從床上扶起。
「爹，我……」
東方傲使出吃奶的勁，可腿上依舊使不出力氣，只能將重量搭在東方天明的身上。
直到胳膊有些酸，東方天明才將其重新放下，臉上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幾分。
二十年前，愛妻不幸離世，東方傲就成為他唯一的寄託。這麼多年來，東方傲在他的庇護下，從未受過一點委屈。他也從未指望東方傲能有所成就，只要能健健康康地過完一生，他就心滿意足。
可如今，只是三年未見，就傷成這副模樣。
「林小凡？可是那個大乾國的林小凡？」
東方天明目光轉移，到東方海的身上，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可饒是如此，都讓東方海的掌心忍不住捏把汗。
三年前，東方天明臨走之時，將東方傲託付給他。三年時間，東方天明屢立戰功，東方家族也因此沾光，逐漸變強。
可如今東方天明回歸，東方傲卻變成這樣。雖說未有怪罪之言，可他的心中怎麼也過意不去。
「天明，那時家族派人前去大乾，和沈家談一筆買賣，傲兒覺得無聊想跟著去，我也想著讓傲兒去見見世面，就讓他去了。」
「沈家的一個小輩，帶著東方天明去到林小凡的一家酒樓之中，東方天明對酒樓的一個舞女見色起意，於是兩邊就鬧起矛盾，林小凡使用暗器，傷了東方傲。」
「說起來，傲兒也是被人利用。沈家和林小凡早有矛盾，甚至已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個沈家小輩，想借傲兒之手出口惡氣，結果未曾想到，林小凡不給咱們家絲毫面子。」
東方海開口解釋。
「瑪德，大乾這群無恥之徒，看老子一刀剁了他們！」
東方天明說著，一腳踹開房門，朝著拴馬的地方走去。
「大哥！」
「天明！冷靜，凡事先謀而後動。」
東方海和一個中年男子一同上前，一人抓住東方天明的一隻胳膊，卻怎麼也拽不住力大如牛的東方天明。
「爹，二弟，這事你們別管，讓我去！」
東方天明一把甩開二人，接著朝前走去，嘴裡罵罵咧咧著：
「此仇不報非君子，敢傷我兒，今日我便與這林小凡不共戴天！」
「天明，冷靜！這事我一直在想對策，如今心中已有想法。你讓我去處理，保證讓你滿意。」
東方海快步走到東方天明的前面，連連道。
不過東方天明的腳步只是頓了一下，就繞著過去。這一次，他足下生風，東方海小跑著都未能追上，最後還是在東方天明牽馬之時，才拽住韁繩。
「天明，這事傲兒鬧事在先，咱們理虧，這麼去要不到說法。若是要打，別說能不能進大乾，就是林小凡身邊那無數門客、護衛，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對付的。」
「這事咱們坐下來，好好想對策，才能給傲兒報仇啊。」
東方天明的步伐逐漸緩下來，對上東方海急迫的眼神。片刻之後，才將拳頭逐漸鬆開。
他雖脾氣暴，但能成為將軍，也不是傻子。
林小凡可是名將榜上第九之人，運籌帷幄，謀略無雙。就他這一人一馬，根本奈何不得林小凡。整個東方家族傾全族之力，也奈何不得林小凡。
要不然，東方海早就動手了。
「先回屋說。」
東方天明深吸一口氣道。
「郎中，我兒受的是什麼毒，身子還能恢復麼？」
東方天明的目光轉向郎中，語氣帶著幾分尊重。大唐北和匈努的戰火從未斷過，無數大唐的郎中自發組團，去軍營中救人。
若不是這些郎中，恐怕他好多弟兄的命都折了。也是因此，在大唐郎中的地位很高。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大唐神醫華海。
華海年已過百，醫術如同神仙，無論什麼疑難雜症，在他手中都迎刃而解。且他行醫從不收錢，只討一口飯吃，也從不吝嗇知識，大唐中大半的醫者，幾乎都受過他的指點。
也是因此，大唐的醫者，都以他為榜，做起事來也多仗義。
郎中微微屈身，行禮道：
「大人，少爺受的是五蛇毒，此毒集五種蛇毒，即為陰狠，若是沒有解藥，半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好在少爺在中毒不久就吃下解藥，保住性命。經過調理，毒已經排乾淨，不過還留存著一些暗傷。」
「按道理講，這些暗傷三個月的時間足以恢復。只是……少爺他心中一直有怨氣，導致氣血不足，這才一直恢復不了。」
「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有性命之憂。大人若是想公子早些恢復，就多去疏導。」
說白了，就是東方傲自己給自己氣的。
東方天明鬆了口氣，能治就好。
「傲兒，你也不要怪祖父不給你報仇，以咱家族的實力，對付林小凡的確難了些，需要多少計劃。你安心養傷，這仇家族給你報。」
東方海拍了拍東方傲的肩膀。
「天明，據我打聽，那林小凡有一種非凡的手段，一念之間就能滅掉成千上萬的大軍。」
「我知道，那是一種特殊的武器，不過需要提前布置，而且使用起來敵我不分。」
東方天明開口道。這些都是從大梁國的一些將領那傳來的消息。
大梁國和林小凡戰過數次，這個消息也十分可信。
「不知大唐的幾位大將軍，對這武器有沒有想法？」
東方海開口問道。
東方天明坐了下來，手放在下巴上，仔細回憶著。
「范大將軍曾經提起過，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激動，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此等利器若是他能得到，定能大破匈努，從此大唐北境再無憂患。」
「若是猜得不錯，范大將軍已經派人前去大乾國詢問了。」
「天明，這是一個機會！咱們家族對付不了林小凡，但范家對付得了。」
東方海緊盯著東方天明，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