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磨刀霍霍
號了沒多久,老大夫就滿臉是笑的說:「恭喜夫人,是男胎。」
許明卉一下子愣了,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許家大嫂連忙說:「明卉。你傻啦!趕緊謝大夫啊!」
她才反應過來,眼圈一紅,哽咽的著說:「我太激動了。大夫,您沒號錯吧!?」
老大夫一笑:「老朽從醫多年,這個月份再號不對,那真該去下鄉種田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有重賞!」
身邊丫頭遞上了個沉甸甸的荷包。許家大嫂眼瞧著,嘴角也露出笑容,這就好哇!
老大夫接了,謝過。才又說:「只是,您的孕相,算不得上佳。可得注意!」
「啊?!」許明卉嚇一跳。「怎麼會?」
「目前還說不上原因。只是感覺您膽火旺盛,胃經肺經虛。肝血宮血不足。腎氣也虧……」
大夫上次也查出來不妥,只是那種不妥,不能斷定是自身問題,還是有外力。大宅門的陰私事不少,就算有把握也不能多話,更何況沒憑沒據的事。
「總之,您得好好養啊。」
「那要吃些什麼藥調理?」姑嫂二人聽大夫說的這麼嚴重,嚇壞了。
「依老朽看呢,現在倒不用吃什麼藥。主要心胸要開闊,多想些高興的事。吃的也不用太精細,可以到京郊尋些溫泉青菜,然後加些蛋肉和粗糧。多吃山藥,核桃等……有這些,這就很好了!那些大補的藥材,尤其人參鹿茸之類的,切不要動!燕窩這些,能不吃就別吃。天氣好的時候,在院子裡多溜溜。把氣養足。也應該問題不大。」
「您還是開些藥吧!」許明卉不死心。
「是藥三分毒,想了一下子醫好所有症狀,也不易啊。老朽看,還是先按上面說的養著,如果沒有特殊的不適,就等過半個月,我再來瞧瞧。若還是不行,那時再上藥吧。」
許明卉有些猶豫,但看大夫態度堅決,也沒再說什麼。
大夫走後,姑嫂相視而笑。
「這一下,我可算揚眉吐氣了!哼!讓她們瞧瞧,祁家,還得看我!」許明卉可得意了!
許大嫂高興的不輕:「就是!我一來,就聽說祁四家裡的有了,可有了又有什麼關係?庶子的兒子,哼,且輪不著他呢!」
「就是!不過,我那個婆母,可真夠不著調的,聽說給了首飾,還給了銀子呢!」
「哼!等你把她生下來,不讓她瞧,疏遠她,看氣不死她!妹子,依我說,你這個消息,還是別告訴別人呢!」
「為什麼啊?!」許明卉正想著如何閃亮登場,把張末青懷孕的消息打下去呢。
「一個是,家裡情況複雜,就連你婆婆,都未必多稀罕這個孫子呢,更何況別人?」
許明卉不愛聽:「我雖然不在乎她的稀罕,但也不能如你所說的吧!畢竟是孫子啊!誰能不稀罕?」
「你就聽我的吧!當初,你用祁嘯拿捏她,不就挺爽利?若不是祁嘯後來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她還難受著呢!」
「哼!」許明卉哼了一聲。
「所以,冷不丁的大孫子落地,才夠震驚!而且,就算那位老夫人對你好,可人家也有親孫子的,肯定是希望那個……朱氏!給祁家生出嫡長曾孫的呀!再疼你們祁嘯,他還得排得祁悅後頭去!」
許明卉想了想:「你說的倒是沒錯。不過,說到底,我們也是長房長子長孫!」
「話是這麼說……但萬一有人起了壞心思呢?知道你是男胎,害了你……」
「誰敢?也不會吧?!」許明卉說想想,「先別說如何做得到。在這個家裡,還沒人有過這個壞心思呢!」
「這哪說得好?孫媳婦一個個的進了家門。那溫語是好惹的?而且,不說別的,侯爺也不是沒妾,可他只有那麼一個從不回家的庶子呀,那些妾都不會生麼……」
她明晃晃的指老夫人做過手腳。
「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慌呢!」許明卉感覺自己像孩童鬧市手捧著金元寶了!
「也不用慌。你呢,低調一些,裝不知道有這麼會回事兒。然後,各個方面都小心謹慎。等你快生產時,我帶兩個產婆來親自坐鎮,全程盯著,萬不會出事的。」
「大嫂……」許明卉有些激動:「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家人!」
「可不是?我可是真心希望你好的,等你生下兒子,在祁家硬氣了,好幫幫你哥呀!」
這倒是真的!許明卉有子萬事足,看嫂嫂也比過去順眼多了:「我與哥嫂本就是互幫互助的關係。你說的也有道理,她們以為我的性子張揚,如果是個兒子,肯定叫嚷得滿院兒都知道。這回,我倒要瞞上一瞞!她們還以為又是個丫頭呢,等到時……大兒子一落地,晃瞎她們狗眼!」
姑嫂倆,相互鬼笑。
於是,從此刻開起,許氏變得低調極了。
第二天,就是十五,是給潭氏請安的日子。除了張末青,都來了。
潭氏再看著朱氏和王氏,就感覺不順眼了,心裡壓半天,才把火氣壓下去。笑著把張末青的消息告訴大家:「快過年了,竟然又得著這麼個好消息!我昨兒一晚上都笑醒幾回。老三家的,還有小五媳婦兒,現在就看你們倆了!」
她嗔怪著,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朱氏臉一紅,有些尷尬。
而溫語也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不說話。
許氏今天,少見的默不作聲,安靜的呆著。可她閃亮的眼睛和時時要壓下去的嘴角,還是把她心中的喜悅揭了一小角出來。
當然,這不會瞞過潭氏和溫語。
眾人都退下後,「她懷的是兒子!」潭氏暗自說。
若不是她時時刻刻的要裝慈善老太太,手裡的杯子就要飛出去了。怎麼最近都沒個好消息啊!
要按以前她的打算,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的,與她所謀的關係並不大。
但現在,這一檔子一檔子的!
而且,如果許明卉跑出來得瑟,也能明了事態發展。可這賤人不聲不響的……要幹嘛?似乎她的生產日子,還是在那件事之前呢……
彆扭,真他娘的彆扭!
「她懷的是男胎。」而溫語在回去的路上,也在跟祁夫人嘀咕。
祁夫人為自己沒太高興而慚愧:「人家都說愛屋及烏。我這是怨媳及孫……都談不上高興!她得了兒子,止不定教成什麼樣呢?可我要伸手帶走親自管,那我不跟潭氏一樣了?」
「您想那麼多幹嘛?大哥最近明白了很多,將來管兒子,他也有責任的呀!再者說,端木輝那樣的混蛋,都能在軍里歷練成材。咱們怎麼就不行了?現在主要的,還是祁家軍不能放手!」
「你這丫頭啊!」祁夫人嘆氣,「這並不容易。知道嗎?祁有端號稱:軍中秀才。儒將。是指有文采、有謀略!儒將嘛……顧名思義,風度相當的好呢!」
溫語卻不以為然,心裡話:他還軍中狀元呢!
切!愛啥將!如果消息正確,就是金將,我也能把他拉下馬!
可憐的祁有端,還沒回來呢,就有李群和溫語,磨刀霍霍的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