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還沒傻透

  第302章 還沒傻透

  周大人書房,手下人進來。

  「大人,屬下安排人去看了,那位青師傅確實不在店裡了。有客人問起時,店裡說她有事,最近都不在。那間客棧看管很嚴,一進去,就有小夥計全程跟著,問這問那,住店的話還要勘驗身份。什麼消息也探聽不到。

  屬下跟蹤祁暘和溫語,他們……去了幾回慧端公主府。讓王建偷偷看了一下,他說那天插手的就是剛回京的端木將軍。」

  李群皺著眉頭,「怎麼是他?這麼說,他把那個師傅弄回府了?」

  「應該是。只是郡主府,屬下也不敢夜探。」

  「別去,尤其端木在家。那個姓溫的有什麼動靜。?」

  「可能是管事的師傅不在,店裡有點忙亂,這幾天,她除了去店裡就是去郡主府。」

  剛說到這兒,書房門口傳來聲音:「大人,董先生讓人送信,說他在老地方等您。」

  李群沉聲應:「知道了。」

  然後他煩惱的按按眉頭,「淨給我找事兒!閒的。不管了!你安排個人看著,那個師傅若活著,不可能永遠住在郡主府,看她最後去了哪裡。如果回了原來的住處,你們就找機會再動一次手。如果去了別處……再回給我!」

  說完,他站起身,還有不少事呢!

  張江青和李江調查了幾天剛回來,也正跟溫語說:

  「我們倆留意了一下,倒沒尾巴跟著。在后街走訪了一圈兒,可惜時間太久了,目前周圍的人,幾乎沒人記得此事。」

  李江說:「當時她們租房的房東,是個寡婦帶個兒子。雖不富有,但幾有處小房子出租,日子也還過得。

  有人提到,那寡婦有個租客是侯府親戚,她巴結著,還真給兒子弄了個事由,去什麼軍品庫看大門。離家挺遠,活不重賺的不少。後來她兒子在那邊勾搭了個婦人,回家休妻了。

  只是,後來這寡婦病死了,那兒子竟然也沒露面。他家的房子就都歸了寡婦的大伯子了。大伯子收回去也只是出租,很少見人。周圍人不知道事情原委,但都傳說:那個兒子也死了。否則財產怎麼能歸了大伯呢!?」

  溫語有些泄氣,「時間確實太子……那個被休了的女子呢?」

  張江青說:「還沒打聽著。回頭我再去查戶籍檔,幾十年前的,可能要去山裡的庫房查了。」

  「別耽誤你自己的正事。反正木搏他們也要去牛家村呢。就算順利,也得二三個月。只是,不管去哪裡,都要帶齊了人,你們可別再出事了。」

  「放心吧。」

  ……

  這天晚上,祁嘯回來。跟祁侯和祁有宜說,他謀了個職位,正五品巡檢。

  祁侯很有些意外,因為祁嘯現在的職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打兒糊弄來的,只比閒在家裡強點。

  本來,祁侯也給這個長孫謀了一個,從五品。官職雖然聽起來不算高,但對於二十來歲的祁嘯來說,也相當可以了。

  還沒告訴他,是因為……老頭兒是想把家裡的「大事」定了,然後,再給祁嘯安排一下,以示安慰。

  但他挺本事啊!「祁嘯……這雖然是正五品,但是要總外出啊,短了二三個月,長的二三年也是它。有些辛苦……」

  祁嘯說:「祖父,孫兒這麼多年,也一直在外頭,倒也沒閒著,不怕辛苦。這個職位,出去一趟,回來就升遷的機會挺多的。」

  「這倒是真的。好事!是你外祖父給謀的吧?」祁侯心裡有點泛酸。他也不是沒這個本事,關鍵家裡男孩子兒多啊。尤其是,如果那件事成,還得稍稍壓著點祁嘯。

  唉,子孫多,又都出息,他也難做啊。

  祁嘯點頭:「是。」

  祁有宜沒什麼態度的點頭:「確實不錯。那這趟什麼時候走?」

  「五天後。」

  「好好收拾一下,把家裡的事也都安排好了。」祁有宜說。

  「是。」還沒等祁侯再說什麼,祁嘯就出來了。

  邊說邊想:這場祖孫三代的談話,可是真淡啊!

  不由想起外祖父跟他談的時候,把選的這一趟:路線、時間,事由、人手,都絮叨了一遍。連沿途老兄弟們的名單,都給他抄了一份,還說準備了些禮,讓他前去拜訪,有事就直接跟他們說。

  他是祖父的長孫,連單獨跟自己說這麼長時間的話,都不記得有過……

  他是父親的長子,並且長年陪伴他左右。上回他被困,還是自己帶人拼死救援。

  母親所說的人情冷暖,他是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

  悶悶的往內院而去,到了屋裡,許明卉似有心事,不大高興。看他進來,也沒說話。

  祁嘯坐在她跟前:「明卉,今天怎麼樣?」

  許明卉哼了一聲,「祖母說,讓我好好在屋裡養著生孩子,過年的事都交給三嬸兒了。還說今年祖父在家,要熱鬧熱鬧……你自己算算,得花多少銀子,得多少油水……」

  祁嘯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自己算,而是讓自己接話,她好繼續說。

  以前這樣的情景很多,他也確實會接她的話,感同身受她的喜怒哀樂。可現在,他突然感覺,這一切是多麼無趣。

  五弟,生的俊,卻天生個木頭臉,遇到什麼事兒都沒什麼表情。就包括小時候自己欺負他時。

  可看現在,整個人活泛多了……他成親後,變化好大。

  看他走神沒接自己的話,許氏更不高興了。「你幹什麼呢?噝……」她皺眉裝肚子疼了一下。

  祁嘯趕忙問:「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我生氣。」

  「怎麼了?跟我說說吧……」祁嘯有些無奈。

  許氏自顧自的說:「今兒祖母跟溫語說,要在她鋪子裡定些點心,家裡送禮、待客要用。這一下,那個賤人又要賺多少?祖母也真是,總提攜著那個賤人!」

  祁嘯一旦改變,就突飛猛進,他不願意再聽下去了:「明卉,你聽我說:今天,外祖父給我謀了個職。」

  許明卉一聽,卻是有驚無喜,「他給你謀職?」滿臉的懷疑之色。「為什麼?」

  祁嘯聽了更加不滿,淡淡的說:「也許,因為我是他的長外孫?」

  「你!」許氏一噎,「我是說,這麼多年他都沒管你,怎麼現在……什麼職務?」

  「正五品。」

  許氏撇撇嘴:「幹什麼的?」

  「我得外出巡視。這一趟的差,五天後就走!」

  「你要外出?我可懷著身子呢!」許氏大驚。

  「家裡有丫頭婆子。女醫和產婆,府里都能安排。」

  「有誰比得過你在?」許氏氣極了。

  「明卉……」

  「我就知道崔家沒安好心!祖父在家,你不在跟前伺候,能得他看重嗎?你沒見出門應酬,都是帶著祁悅?!

  雖然祖父老當益壯,父親年富力強,且輪不到你呢。但是,也得準備著呀!這個家,雖然祖母很多的事情能拿主意,但權柄到底歸誰,還得祖父說了算!」

  祁嘯有心跟她說:別說自己了,父親都未必能得著……但說這些有什麼用?

  「哼,他們上趕著給你找事由,想讓你離開京城,成心的!就是算計你,不讓你好!你不許去!」

  祁嘯暗自苦笑:這件事,是自己跟隨母親去崔家,找外祖父,誠心誠意的說一番話。外祖父認為自己「懂事了」,才給安排的。

  可是,跟她說,還不定怎麼曲解,怎麼鬧呢。

  「好,我不去。你回家讓許家給我謀一個好的?」祁嘯定定的看著許明卉。

  「你!」許明卉弄個大紅臉,「夫君,你成心氣我?我本來身子就不舒服,今兒還受了委屈,就想等你回來跟你說說,結果你卻……擠兌我有用嗎?這個家,只有我是你的親人呀!」

  祁嘯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心暗想:每天,你著的急都不少,生的氣更多。

  為什麼,你就不能像溫語那樣:跟母親笑眉笑眼,走路都挽著胳膊,親母女似的?

  自從有了這個五弟妹,眼見著母親眉頭舒展,笑口常開。可是她提到你時……不,母親根本就不提你。

  我提了,她都不接話!

  「好了!官職我已經接了,不去,就得辭官。那……我就是個白丁了。你願意兒子生出來,他爹這樣?」

  「祁嘯……是不是連你都嫌棄我了?」許明卉又扔出一句讓祁嘯服軟的話。

  祁嘯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這下,許氏的心,開始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