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回侯府心存兩疑

  「我也捨不得你這樣的總管,但若能去了奴籍,回頭我再與你尋一個有為青年嫁了,你下半輩子有靠,我才算對得起你對我的忠心不是?」

  抱夏淚目:「小姐……」

  孫希拿帕子替她擦了眼角,柔聲道:「所以,這兩年,你如果看中可意的小郎君,也儘管與我說,我替你做主。閱讀」

  抱夏羞紅臉,忸怩得說了聲「小姐……你總是說一些讓人害臊的話。我不理你了。」

  說完又去收拾包袱,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麼要緊物什。

  孫希到了侯府,先去了盧敏的凝暉堂,上次因為孫曉的事,傷了老母親的心,雖說後來各種賠小心,送母親喜歡的玉佛像,母女倆又抱頭痛哭一番,算是和解了。

  親母女沒有隔夜仇,但是孫希覺得老母親這一輩子不容易,自己還是多多孝順地好。

  盧敏見到她,似乎很意外:「你怎麼來了?昨天不是才打發抱竹來找你父親?」

  「我想母親了,不能來啊?」孫希趴在盧敏腿邊,撒嬌道。

  盧敏寵溺的摸著孫希的臉:「都是倆孩子他娘了,還這麼孩子氣。」

  孫希嘟著嘴:「管我是幾個孩子的娘,我在母親跟前,就願意當孩子。」

  盧敏笑著朝周媽媽道:「你看她,越大越不害臊,回頭叫崔然來看看,他都將她慣成什麼樣了?!」

  周媽媽笑著打趣道:「姑爺寵小姐,夫人心裡樂著呢,還能怪他?」

  「還是周媽媽疼我!」孫希嘴甜道。

  盧敏擰了擰孫希的臉:「你個沒良心的,白疼你了。」

  「痛,母親。」

  「就是要你痛,你和寧兒兩個沒良心的,專往我心上扎刀子。」

  孫希以為她還沒忘記上次那事,嬌嗔道:「母親,我和姐姐都賠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沒原諒我們啊。」

  「誰跟你說那事,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看不淡這些?」

  「還不是寧兒那丫頭,最近又和你姐夫鬧彆扭了,說你姐夫最近老是去什麼清溪樓的地方,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回來,身上滿是脂粉香。」

  「公主也幫著你姐夫,說她還不許男人在外應酬?罰她跪了祠堂。說來也怪,公主雖說偏心兒子,但向來管教甚嚴,斷不許你姐夫流連煙花之地的。」

  「這一次,也不不知道怎麼了。你姐姐被罰跪了三天祠堂,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的膝蓋都腫得紫青了!」

  說到最後,盧敏語氣憤憤。

  孫希擔憂道:「那姐姐豈不傷心?」

  「才道去了那喬姨娘,兩夫妻感情好起來了,不成想你姐夫卻又不爭氣地去那勾欄瓦舍尋歡作樂了。」

  孫希蹙眉,一個人突然變了,要麼遇著重大變故。

  要麼,就是有什麼重大圖謀。

  姐夫,應該屬於後者。

  以長公主的精明,定是知道一些兒子的謀劃的,難道,姐夫被皇帝派了秘密任務?

  看著母親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孫希只好安慰道:「也許姐夫只是一時糊塗,等過些時日,膩了外面的野花,自然就會回家跟姐姐好好過日子的。」

  盧敏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於平安福的符紙,遞給孫希:「這是我在普濟寺為你們姐妹求得,能保佑你們婚姻美滿。原本想過兩天送到你府上,今日你既然來了,我就先給你了。你姐姐的,過幾天,我去看她的時候,再給她。」

  孫希道:「我與母親一塊兒去瞧瞧寧姐姐吧。」

  「也好。」

  「母親,父親還沒回來嗎?三弟妹胎兒不穩,薛神醫又雲遊去了。父親認識的名醫多,三弟托我向父親給引薦個婦科聖手。」

  「應該快回來了。」

  「那先去看看大嫂吧。」

  「好,靜雲這幾日有些不舒服,正喝著藥,你大嫂好幾日沒睡好了。你勸一下她,別思慮太過,傷了自己的身子。」盧敏道。

  「嗯……」孫希點頭應了。

  到了雲景軒,孫希見大嫂徐氏坐在炕沿邊,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追雲髻,蜜合色雲錦上衣,蔥黃色石榴裙,一色的半舊不新。

  炕邊放著一個高几,几上放著一盆熱水,徐氏手上拿著半濕的毛巾,正在給侄女靜雲擦拭小手。

  炕上躺著的靜雲,小臉蛋紅撲撲的,好似在發燒。

  孫希快走一步到炕邊,用手探了探靜雲的額頭,果然燙得很。

  「大嫂,大夫怎麼說?」

  徐氏眼裡滿是紅血絲,聞言搖頭道:「大夫說雲姐兒這場風寒來得又急又猛,但她年紀太小,不能下重藥,只能慢慢調理,這兩天就是反覆發燒退燒。」

  古代醫療條件差,一場傷風感冒,都可能要了一個小孩的命。

  「可有請過荀太醫,聽說他善於治療小兒傷寒。」

  「請的便是荀太醫,他說無礙,按時服藥,大概十來天,就可望痊癒了,就是我看著雲姐兒這樣,心裡難受。」徐氏抽了抽鼻子,咽下了一口口水。

  「那你也要保重好自己,到時候雲姐兒病好了,你反倒累病了,到時候誰來照顧平哥兒和雲姐兒?」孫希勸道。

  「我沒事,還撐得住。」

  「我看著你臉色不好得很,不然讓太醫給配個助睡眠的湯藥,晚上有小燕她們守著雲姐兒,你自己好好睡一覺。」

  「好,我知道了。」

  孫希使了個眼色,抱夏便拿出一個包裹,遞給徐氏的大丫鬟春梅。

  「我親手給平哥兒和雲姐兒做了幾雙鞋子和衣裳,這兩個小傢伙真是長身體的時候,之前做的,怕是不夠大了。」

  徐氏低頭道:「總讓你費心了,我們孤兒寡母,難為你惦記著。」

  「大嫂,全家都是疼你們的,母親性子急,你多擔待。但她心裡還是疼你的,才剛還是她讓我來勸你,多保重自己身子。」

  徐氏點頭:「我明白的,比起二弟妹,母親對我算很好了。」

  「母親還是經常訓斥二嫂嗎?」想起荀氏在母親面前的委屈樣,孫希直皺眉頭,荀氏這是替夫受罪。

  「是啊,最近尤其頻繁。」

  「大嫂可知為什麼?」孫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