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夫妻感情日漸深

  崔然緩緩點頭,在她耳邊呢喃:「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閱讀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孫希鄭重其事,盯著他的眼,深情款款道:「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許久無言,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

  直到襁褓中的女嬰發出一聲嘹亮的哭聲,似在抗議這對無良父母,只顧自己談情說愛,卻完全不顧她這個寶貝女兒。

  孫希莞爾一笑,炯炯眼眸,燦若星辰:「女兒定是餓了,你出去吧,我要餵奶了。」

  崔然笑了:「你什麼我沒見過,你餵你的,我看我的。」

  孫希罵了句無賴,到底還是敞開衣裳,給女兒餵起奶來。

  崔然自不會放過欣賞這春光,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孫希拿開他的手,嬌嗔道:「別動,餵完奶再說!這樣子我太累了。」

  崔然這才老實些,坐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小女娃努動著小嘴,侵占著原本屬於他的領地。

  孫希看他一臉的無可奈何,頓起促狹之心:「要不,你來另一邊?」

  崔然樂了:「真的?你可別後悔!」

  說完,作勢便要上來。

  孫希忙捂住胸口,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

  崔然這才放過她。

  孫希想起剛才抱夏說崔然被公公叫走說事,便問道:「剛才公公找你何事?」

  崔然道:「朝中一些小事,放心吧,你官人我處理這些,遊刃有餘。」

  「官人文武兼備,睿智通達,我放心的很。我只管好崔府這一畝三分地就好。」孫希樂呵呵道。

  「有夫人這個賢內助,我省了多少心?!軍營里的弟兄,哪個不羨慕我!」

  「你也別在他們面前把我夸上天,怪不好意思的。」孫希道。

  時光飛逝,眼見一日賽一日地發冷。

  屋裡燒起了地龍,孫希自小便怕冷,一到冬日,白玉手爐不離身。

  府里針線上的早做好了新冬衣,定國公府上下僕婦雜役,每人兩件厚棉冬襖,外加兩件厚棉襖褲,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外院的管家,內宅的管事媳婦,得臉的一等大丫鬟們,崔夫人都叫人直接從汴京老字號錦繡莊定做了兩身綢緞緞袍。

  府里的姨娘通房,按著各自的等分,都發放了四件時新的綢緞襖子。

  自上次承哥兒中毒,孫希便不動聲色地將康寧王的細作寧曉培調離四司六局,放在崔廷院裡做了灑掃小丫鬟。

  崔夫人也覺得此舉甚好,既不惹康寧王懷疑,又對府里無大礙,橫豎崔廷的千翠軒,早就漏得跟篩子一樣,等到明年年初,周寧楠進門,自有她去料理。

  這個新年,定國公府過得比往年都要冷清。

  崔太夫人說過完年就有兩個新媳婦入門,春節就不必大操大辦了。

  傳統的春節過去沒多久,便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佳節。

  汴京城被布置成了一片燈的汪洋,崔然說今年邊關大捷,皇帝發話,要與民同慶,是以今年的上元節,辦得比往年更為隆重。

  這一晚,崔然夫婦決定丟下家裡的兩個小傢伙,也不帶什麼隨從侍女,就單獨兩個人去游汴京夜市。

  兩人來到朱雀街,入眼處,俱是萬燈千盞,閃閃爍爍,遍地生輝。

  坐車燈、袞球燈、日月燈、詩牌絹燈、鏡燈、字燈、馬騎燈、風燈、水燈、琉璃燈、影燈諸般琉璃燈、諸般巧作燈、平江玉珊燈、羅帛燈、人物滿堂紅燈……

  白玉做成,使人爽徹心目的福州燈;

  用絹囊貯粟為胎,因之繞綴,及成去粟,渾然如玻璃球的新安燈;

  圈片直徑有三四尺,全用五色琉璃製成的蘇燈;

  用五色珠為綱,下垂流蘇,燈上或為龍船、鳳輦、樓台故事的珠子燈;

  鏃鏤精巧,五色妝染,用影戲之式的羊皮燈;

  用千絲結縛弱骨,輕球萬錦裝扮,碎羅紅白相間,剪縷百花萬眼,一看好似彩雲籠罩著月魄,珠光寶氣圍繞著星星的萬眼羅燈。

  孫希直看得眼花繚亂,看一個,讚一個!

  她最喜歡其中一款馬騎燈。

  這燈飈輪擁騎,迴轉如飛,燈罩上繪出各種生活場景。

  她細細觀察馬騎燈的構造,發現設計者的心思真是別出心裁:在一個立軸的上部橫裝一個葉輪,葉輪的下邊,在立軸的近旁,裝個燭座,當燭燃燒時,產生的熱氣上騰,便可推動葉輪,使她旋轉。

  立軸的中部,沿水平方向橫裝幾根細鐵絲,每根鐵絲外粘紙剪得人馬、生活場景,夜間點燭,紙剪得人馬和生活場景剪紙便隨著葉輪和立軸旋轉,使其影子投射到以紙糊裱的燈壁上,成為燈畫,燈內所映現的人物故事,走馬似的循環反覆展現。

  孫希心想,這大概就是古代的走馬燈吧。

  崔然見孫希滿臉的興奮喜悅,笑著道:「今晚皇帝親臨城樓,與民同樂,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吧。」

  「好。」

  到了城樓下,只見人山人海,如潮起潮落。

  在康寧王親自主持下,用棘刺圍繞起如盆狀的大棘棚,在棘盆中豎立著許多仙佛車馬的木像。

  還有高達數十丈、結束彩繒的長竿,竿子上懸掛著紙糊的百戲人物形象。

  它們乘微風而飛舞,猶如天空飄來的神仙。

  棘盆內設樂棚,專供官衙的專職樂人演奏。

  孫希到的時候,有個藝人正在城樓下表演。

  他帶著一火焰熊熊的巨盆,迎立於皇帝的駕前,高聲喊道:「大家看我表演藏火戲!」

  只見他褫去其他衣服,只披一件綈袍,將聚火盆掩飾起來,再拉綈袍在兩手團揉,像無物似的,過了一會兒,他又將綈袍擲於地,立即又拿起來披在身上。

  他的衣襟袖口,頓時火焰四射,將他的鬚眉都燒著了,可是『藏火者』卻神色自若,豁開綈袍,只見火在袍中,燃燒如前,而且火勢更猛。

  老百姓們都漬漬稱奇,突然,音樂聲起,表演絕技者突然緣竿走索,拉著彩旗,飛檐走壁一般,登上城樓。

  眾人更是驚呆,拍手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