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一臉不屑:「呵,便是在任的國子監祭酒,在我們家跟前,又算的了什麼?我這就去你外祖家,與你外祖母說。閱讀��
說完火急火燎,便要往外走。
孫希拉住她:「母親聽我說完,再走不遲。」
盧敏急了:「你和你父親一樣,說話總是愛賣關子,還有什麼話,給我一股腦兒全說完。」
孫希苦笑:「這件事,除了外祖母和父親,便是寧姐姐那邊,也不要說。」
「這是為何?」
若說這事瞞著其他人也就罷了,孫寧可是她親姐,怎會害她?幫她還來不及,況且長公主那邊,說不定還能打聽出更多的消息呢。
「母親莫問原因,只依照我說的做便是。」
盧敏搖頭:「你們姐妹,莫不是生了什麼嫌隙?你不說,我可不舒坦。」
「沒有,我就是想著,這件事姐姐知道了,長公主必定知道。這種內帷醜聞,越少人知道,不是越好?」
孫希心裡真實想法其實是長公主是皇帝一派,抓著自家的把柄,怎麼都是一件壞事,但這話,不能跟盧敏說。
盧敏點點頭,覺得也對,這才道:「我曉得了,你也別多想,這件事交給我和你外祖母,保管不放過一根頭髮絲,那我先走了。」
孫希起身要送,盧敏攔住:「你身子不適,就在床上給我好好待著。」
說完回頭又囑咐大丫鬟:「抱夏,這些丫鬟中,你最穩重,你照看好小姐這一胎,回頭我必重重賞你。」
抱夏跪下:「小姐待我恩重如山,夫人不說,奴婢也自當全心全意服侍小姐。奴婢不敢領賞。」
盧敏道:「你父親母親年紀也大了,他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我已經答應他們。你年紀到了,自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你從小服侍小姐長大,嫁妝方面,我必不會虧待了你。」
抱夏磕頭:「謝謝夫人,但伺候好小姐是奴婢分內之事,怎敢領夫人厚賞。」
盧敏頷首微笑:「真是個好孩子。」
說完朝屋內一眾下仆道:「我這話,也是對你們說的,但凡伺候的好的,我必定重重有賞,但凡有存了不該有的心思的,你們老子娘的身契,可都在侯府,那時候仔細你們的皮!」
眾人聞言,都撲通下跪,齊聲道:「我們一定全心全意伺候好小姐。」
孫希無語了:「母親,她們都服侍得很好,你何苦來?」
盧敏白她一眼,懶得理論,直說:「我走了,你自己注意。」
她前腳剛走,崔然後腳便入門了。
孫希心想他們必是碰到了,母親的性子,居然沒弄出什麼響動。
崔然道:「岳母怎麼來了?我向她作揖請安,她也不理我,只狠狠剜了我一眼,就急匆匆走了。她定是看你面色不好,怪我了。」
孫希噗嗤一笑:「是啊,你虐待她親閨女,她能不恨嗎?沒揍你罵你,已經不錯了。」
崔然大聲喊冤:「我哪敢,都是你氣我!」
「那你昨天還直接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崔太醫才剛診斷出我有孕,你還真狠心……」孫希想起這事就委屈。
「我這不是急著去找二弟嘛。」說完這話,他自己也覺得缺乏說服力,臉上頓時訕訕的。
孫希蹙眉,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妥協:「算了,我也不是那錙銖必較之人。官人出征在即,豈不顯得我不顧大局?」
崔然笑著作揖:「夫人巾幗不讓鬚眉,不愧是我看中的娘子。」
孫希側頭,耳環叮咚作響,不接這話。
崔然繼續道:「那倆翠已被我送回祖母處,這個消息,可夠讓夫人消氣?」
「那太夫人可有說什麼?」孫希糾結了,崔太夫人肯定覺得是她的主意。
「理這作甚?夫人得了真實惠才重要。」
「這倒也是。這事官人辦得好。」
「最重要夫人心裡舒坦,我才能放心上戰場。我四處征戰,辛苦拼殺,建功立業,還不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崔然雙眸,笑意盈盈,柔情似水,深情款款。
孫希怦然心動,覺得他不像是裝的。
但昨晚的痛,讓她心有餘悸,這傢伙『詭計多端』,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得好。
「說到承兒,每天大半日時間,都被太夫人抱去了伽禧堂。」
「祖母也是愛孫心切,你如今有孕在身,承兒他照顧著,我也放心。」
「你是放心,可我想他想的緊,你走了,我更是一個人守著迦葉軒,孤單的很。」孫希覺得他一點都不懂為人母的心情。
「那我再去跟祖母說說?」崔然道。
「別,千萬別。我也就是跟你抱怨抱怨,沒別的想法。對了,昨日你與父親回來,一臉的官司,可是朝中又有什麼大事?」
「寧北侯上書,要辭了將軍之位,並舉薦此次平叛中立了大功的楊北征繼任他的位置。」
「那楊將軍怎麼說?」孫希問。
「他受老寧北侯大恩,自然是不肯,兩人在朝中互相謙讓,陛下也很為難。此事不難理解,他岳丈剛領了十萬雄兵去邊關抗敵,他麾下現還有著五萬雄兵,且駐紮在離京師不遠之地。他本人原不是將帥之才,何必徒惹陛下猜忌?不過在我看來,兩人多半在演戲給陛下瞧,畢竟恩寵再大,不如實權在手。」崔然揚了揚眉。
「陛下左右為難,不過是怕傷了朝中那些老將的心,不能父親剛死,就奪了他兒子的產業。所以寧北侯此舉看似兇險,其實不過一場爭辯,兵權,最後仍歸於他手裡。想不到這任寧北侯雖年輕,謀略卻如此老練,真是後生可畏。」孫希拿起帕子,抿嘴一笑。
崔然心裡一酸,醋溜溜道:「可惜了我家夫人,當初沒能嫁給他,不然多好的一對璧人?」
「是啊,還是府里人口及其簡單的寧北侯夫人。順便,還成全了你和田將軍女兒的婚事,畢竟有個實權在手的驃騎大將軍做岳丈,怎麼也比一個忠勇侯強。」孫希笑著譏諷。
崔然被這話嗆到,氣得不輕,一把摟過纖腰,吻住她,冷哼道:「你這張嘴,只有這樣才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