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炎緩緩睜開眼睛,「你還真把別人當司機了?」
司機,「......」
她,「......」
司機此時此刻很想弱弱說一句,我就是司機。
但實在是沒有這個膽。
「辛苦你找個方便的地方放我下來就好。」韓妍奕懶得理厲司炎這個神經病,對著司機照舊是很有禮貌。
司機有些為難,畢竟是厲司炎是老闆。
韓妍奕見厲司炎一言不發,壓住不爽的情緒,「我要前面下車,你聽見了嗎?既然那麼不待見我,就讓我抓緊下車。」
「難不成堂堂厲總對我還要圖謀不軌?」
「異想天開。」厲司炎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停車,讓她給我滾下去。」
韓妍奕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白眼,當真以為她想在車上坐著嗎?要不是因為司機,她才不會上來!
她下了車,惡狠狠朝著坐在後排高冷矜貴的男人瞪了一眼。
司機微微向後瞄了一眼厲司炎,弱弱開了口,「厲總,那我們現在是......」
「走。」厲司炎目視前方,沒有看一眼韓妍奕,下達了命令。
韓妍奕看著汽車飛馳而過,嘴裡還是在罵罵咧咧,她以前一定是瞎了眼了,才會愛上這樣沒品的男人。
「她沒有受傷?」車內很安靜,眼見要到目的地,厲司炎才開了口。
司機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我下車的時候韓小姐顯然是被嚇著了,包掉在了地上,但是韓小姐說沒有碰到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沒有受傷,但多少還是受到了驚嚇。」
厲司炎視線望向車窗外,聲音平淡,「她心大,無礙。」
司機偷瞄著後視鏡,想從男人臉上看個所以然來,但是厲司炎那張臉,向來都是一張冷漠的模樣,基本上讓人捉摸不透內心想法。
其實,厲司炎也是在意韓妍奕的吧。
司機很明顯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間,厲司炎下車見到對方是韓妍奕的時候,明顯神色慌亂了一秒。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鄭多淵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一走進才發現真的是韓妍奕。
午後陽光正好,她下意識想要循聲望去,被陽光刺得眯起眼睛,鄭多淵側身擋住太陽,她才能正常睜眼,「你怎麼在這?」
「來這開會。」他指了指一側的衛生局,「你怎麼在這?」
韓妍奕扁扁嘴,「就是陰差陽錯地到這了,那你應該還要忙吧。」
「已經開完會了,正準備去對面吃飯,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鄭多淵伸手拎過她的包,「剛剛自己一個人在這想什麼呢?」
韓妍奕剛剛好像就是在發呆,什麼也都沒有想。
「準備要去哪裡?」鄭多淵見她又陷入沉思,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小奕?怎麼了這是,怎麼一直發呆呢?」
她收回思緒,「沒有,我是準備去見客戶的,半路上對方臨時改時間了。」
「真沒事麼?看你心不在焉的,是最近合作都不順利嗎?」
順不順利也談不上,就是到現在沒什麼進展。
不過也才剛回來沒多久,想要做出一番成績屬實是比較難。
鄭多淵摟住了她的肩膀,晃了晃,這舉動於韓妍奕來說也沒什麼,畢竟在她這裡,鄭多淵就是個哥哥。
當然也只是個哥哥。
「我覺得你需要跟著我一起回醫院檢查一下了,無精打采的。」
韓妍奕忽然開口問了句,「淵哥,你說是不是回國就是個錯?之前在M國一切都很好,明明回到故土,卻處處覺得很是陌生。」
「在這個時代里,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了,也才回來沒太久,別給自己壓力那麼大,過陣子有個朋友生日,帶你一起去?」
韓妍奕沒拒絕也沒答應,「我去合適麼?」
「怎麼不合適?作為我的女伴,讓你覺得丟人了麼?他就是主做盲盒產業的,說不定你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韓妍奕感動得真的要哭了,「淵哥,你怎麼那麼好啊,到處給我介紹資源,你這大恩大德,我何時才能還的了啊?」
鄭多淵手指輕敲她腦袋,「貧嘴。」
「我可沒有貧嘴,只是實話實說,你都幫了我多少,這人情,我一時半會可真的還不了,欠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韓妍奕能夠重新自由的人生都要歸結於鄭多淵。
鄭多淵望向她,很是認真誠懇,「小奕,我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這一切都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所以不用覺得是欠我,是我心甘情願,就不存在欠人情這一話說。」
韓妍奕心中動容,「你這樣的好男人,以後一定會疼媳婦,淵哥,你真是個極品好男人。」
最後被扣上了好人卡這頂難以摘掉的帽子,鄭多淵哭笑不得,沒在辯駁,也沒在說些什麼,只是笑了笑。
……
不遠處黑色賓利車內的人臉徹底黑了下來。
司機心驚膽戰的,原本已經快開到了,厲司炎忽然開口說要折返回來,司機還以為會發生什麼好事。
然而還是沒發生……卻撞見了這一幕。
厲司炎後槽牙咬緊,眼中迸發著怒意,韓妍奕真是夠可以的,也是夠厲害的,著急忙慌地要下車,原來是為了會情郎。
「厲……厲總。」司機背後全是汗水,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說錯一個字,就變成出氣筒了。
厲司炎冷俊的側臉下頜線繃緊,聲音冷得厲害,「開車。」
「走。」厲司炎周身的氣息讓整個車內都冷得可怕。
他真是瘋了,才會擔心這女人別真是受了什麼內傷。
司機趕緊重新啟動車子,飛速駛離。
這一次回國怕不是為了鄭多淵,好似一副大女主的模樣,實則最後還在這裡依靠著男人,當然韓妍奕從始至終都這樣。
除了不依靠他,其他任何男人伸出的援助之手,她都會主動不假思索地握住。
唯獨他,讓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