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炎忙起來就忘了時間。
昨天從老宅回到融利之後他就一直在處理工作,甚至直接睡在了辦公室,今早兩眼一睜就又是繼續干。
最近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他要是不加班加點實在是做不完。
直至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厲司炎才停下來,他看了眼發現是秦書意的來電,便趕忙選擇了接聽。
「厲大總裁,是否可以賞臉一起吃個午飯?」
手機那頭,秦書意溫柔的聲音此刻多了幾分俏皮,讓人聽著格外舒心。
也是這個時候,厲司炎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接連忙了十幾個小時,也確實該休息一下了,何況打電話邀請他的還是秦書意。
「想吃什麼?」
「這個,還沒想好,不過你們公司周邊你應該比我熟悉吧?不如你來定?」
聞言,厲司炎有些驚喜,「你在樓下?」
秦書意笑了,故意賣關子,「在不在,你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分鐘。」
「那你可得快點,電話一掛我就要開始計時咯。」
話音落下,秦書意就掛斷了電話,默默打開了手機的計時器。
厲司炎到樓下的時候,秦書意正站在樓下的馬路邊,兩人之間大概十米遠。
秦書意對著厲司炎晃了晃手機,她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燦爛,「厲大總裁,你遲到咯,已經過去三分十五秒了。」
「行,我認,為了彌補秦小姐,今天午餐我們就去這附近規格最高的餐廳吃,如何?」厲司炎邊說邊朝秦書意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小,眼看厲司炎就要走到秦書意跟前時,秦書意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個身著黑色帽衫的男人,手中還持著刀。
男人的視線緊盯著秦書意,刀刃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書意,小心!」
厲司炎意識到不妙,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拉開秦書意。
可男人的刀已經朝秦書意刺了過去,雖然厲司炎的反應夠快,秦書意的胳膊還是被刀鋒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立馬涌了出來。
男人卻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再次持著刀沖了過來。
厲司炎冷靜地把秦書意護在身後,同時一腳把男人踹了幾米遠。
樓下的保安聞聲迅速趕了過來,男人見情勢不妙,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厲總,您沒事吧?」保安隊長一臉憂心。
「快去追!務必把剛才那個人抓住!」厲司炎眉頭緊蹙,表情非常凝重。
保安隊長不敢耽誤,立馬給手下的人做好分工,該追的追,該調查的調查。
厲司炎扯下領帶,捂住秦書意的傷口,防止繼續出血,扶著秦書意往車裡去,「書意,堅持一下,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好。」秦書意點了點頭,面色瞬間蒼白了好幾個度。
很快,兩人到了醫院。
護士先替秦書意止住了血,而後交由醫生診治,醫生做完檢查之後告知厲司炎。
「傷口有些大,需要縫針,家屬先去繳費,繳完費帶她去二樓的手術室。」
「好的。」
厲司炎按醫生的話,做事很是麻利,不到十分鐘,秦書意就順利縫上了針。
秦書意縫針期間,厲司炎就在手術室外等著,坐立不安,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厲司炎不停地看向手術室的門,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麼慢,內心那麼煎熬。
回想起剛才的場景,厲司炎後怕不已,他不敢想,如果他再晚幾秒出現,秦書意現在會面臨什麼。
如果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就在厲司炎深陷自責之時,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醫生帶著秦書意從裡面走了出來,叮囑厲司炎,「傷口不是特別大,縫了三針,問題不大。而且現在天氣冷,恢復也會比較快,一個月之後可以過來拆線。」
「這段時間,傷口切記不要碰水,另外飲食上也要注意,前半個月儘量清淡飲食,忌辛辣。」
「好,麻煩您了,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別的事的話,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告別醫生,厲司炎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秦書意離開,上車的時候,他還貼心地拿手替她擋了一下,害怕她碰到頭。
坐下後,秦書意向厲司炎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可以啊,厲大總裁,幾日不見,長進很多嘛。」
先是剛才對醫生畢恭畢敬的,後對待自己又是那麼無微不至,和最早她認識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還有心情打趣我呢。」厲司炎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秦書意,一臉認真地說道,「書意,我想了想,以後見面的話,你就在家裡等我就行,我去接你。」
這次的事情絕非偶然,再有下次,未必就能像今天這麼幸運了,他不能讓秦書意再涉險。
「司炎,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我也不能一直不出門了呀,就算不見你,我也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對不對?」
「可是......」
厲司炎還想說些什麼,秦書意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著堅定的光芒。
「沒有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今天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很意外,可我們總不能因為被蛇咬了一次,以後再也不用繩子了不是?」
「當務之急是抓住那個行兇者,問清楚他的目的,之後我們才能不那麼被動。」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
厲司炎反手握住秦書意的手,眼中滿是愧疚,「都是我的疏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幾次三番遭遇這種事情。」
之前在M國那次是,這次也是。秦父秦母說的沒錯,他這個未婚夫,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好了,雖然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是厲總,咱們也實在沒必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可以嗎?」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今天是你拿刀傷了我我可以怪你,可是你沒有啊。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就不只是受個皮外傷了。」
秦書意不想讓厲司炎自責,更不想讓他對自己只是覺得歉疚和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