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說了我就信

  厲司炎收到消息的時候,在他最常住的公寓裡。

  他昏昏沉沉竟然睡了足足一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一打開手機,發現接二連三湧進了很多條消息,大部分都是工作消息,零零散散有幾條是來自於秦書意。

  最新一條就是蕭北辰發來的。

  對方見他沒有動靜,一個電話打來,厲司炎喉嚨干嗓子痛,想要掛斷,結果誤觸點了接通。

  果不其然,電話剛剛一接通,那冷嘲熱諷伴著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我這還以為咱們厲總沒看見消息呢,不曾想電話是秒接啊。」

  「你的小心肝回來了,就在C鎮,好巧不巧,我八百年不來這一次,難得過來查案,案子沒進展,三年前你報的人口失蹤案有了新線索。」蕭北辰還坐在車子裡,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看著不遠處一對佳人「互相依偎」。

  厲司炎薄唇微張,聲音嘶啞得厲害,「屁話一堆。」

  他身上又酸又痛,厲司炎只記得自己去酒吧里喝了很多酒,至於是怎麼回來的,全然不知,空蕩蕩的客廳使他油然升起一股別樣的孤獨落寞感。

  灰色調的裝修更顯得他此刻無比孤寂。

  「我這怎麼能算是屁話呢?怎麼?不想你的小心肝了?當時是誰勒令我必須要找到人,又是誰......」

  厲司炎再一次開口打斷他的話,「夠了。」

  蕭北辰這才察覺到他沙啞的聲音,欠兮兮地開了口,「這嗓子是怎麼回事?哦~我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剛剛一直沒回我消息,是因為在哭呢?」

  「了解了解,我都懂,男人嘛,為情所困,見到了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情到深處要落淚也正常。」

  厲司炎覺得自己真是喝酒把腦子喝傻了,才在這裡一直聽蕭北辰廢話連篇,索性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側沙發上。

  「我真是瘋了。」厲司炎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腦海之中全是剛剛蕭北辰發來的照片,韓妍奕和宋若塵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

  韓妍奕也真是飢不擇食了,身邊的男人一個都不願意放過是吧?

  對所有男人都上趕著,唯獨對他是避之不及是吧?

  叮咚--

  門鈴聲打斷了他繁雜的思緒。

  「你在家呢。」是秦書意,她從一早就給厲司炎發消息,但是始終沒人回復,之前M國的事情讓她心有餘悸,怎麼也不放心,還是來看看。

  秦書意嗅了嗅,微微皺起眉頭,「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厲司炎微微側開身體,額頭青筋跳動著,人不是很舒服,「沒有,喝了一點,睡了一天,沒來得及回你消息。」

  「你自己這身體是一點也不愛惜啊。」秦書意嘟囔著,扶住了厲司炎,「幹嘛一個人喝悶酒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秦書意打開了客廳的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人的到來,厲司炎覺得冰冷的房子好像也是多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厲司炎額前碎發落下,啞著嗓子,「是我不對。」

  其實昨晚在厲司炎從厲家離開之後,厲司音第一時間就給秦書意打了電話,倒是沒有說結婚的事情,只是說厲司炎和父母起了爭執,讓秦書意幫忙安慰安慰。

  秦書意沒有第一時間發過去慰問,她知道厲司炎是個有分寸的人,忽然之間起了爭執,一定是有些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但是今天一早她發了信息也沒有回,她左等右等,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傍晚,發出去的消息都猶如石沉大海,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找。

  「出了什麼事情?你願意和我說說麼?」秦書意摘下圍巾,脫下大衣,裡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絨v領上衣。

  厲司炎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要說,應該從哪件事情開始說起?

  是說和父母因為婚事起了爭執,還是說他最近總是頻頻想起韓妍奕,亦或者是說他覺得自己不算個男人?

  這句話誰來問都行,偏偏是秦書意,偏偏是讓他最愧疚最自責的秦書意。

  秦書意無奈,微微鬆了一口氣,進廚房泡了杯蜂蜜水,端出來的時候厲司炎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燈火璀璨,車水馬龍,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她故作輕鬆的姿態開了口,「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霸總的胃病都是怎麼來的了,都是你們自己作出來的。」

  她將手中的蜂蜜水遞給他,「我說,你們霸總是不是和醫院簽訂了什麼KPI考核啊?就是屬於必須要生病,而且一定要是胃病。」

  厲司炎神色鬆動,悶聲輕笑了一下,「是,這個天大的秘密被你發現了,希望你能好好保密,否則後果......就是全世界的霸總追殺你。」

  「全世界的霸總,那言外之意就是也包括你咯?」秦書意是靠著欄杆,和他剛好一正一反,側目望著他。

  厲司炎笑笑,將蜂蜜水飲了大半,「我會擋在你前面的。」

  「你看看,笑笑多好啊,每天總是緊繃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欠了你多少錢呢,司炎,你心裡不要總是那麼多事情嘛。」

  秦書意是一個在愛中長大的孩子,加上家裡從不缺錢,秦書意可以說這二十好幾年是從來沒有過什麼太大的煩惱。

  要是硬找,那就只有一個,厲司炎。

  她總是不懂厲司炎在想些什麼,更是不清楚厲司炎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是不是真的像傳聞中那般不在意?

  「書意,看到韓妍奕的時候,你心裡就一點波瀾都沒有嗎?」厲司炎手指輕輕摩挲著玻璃杯,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秦書意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厲司炎忽然會問這個,「有,韓小姐比我想像之中的還要更加有韌性,另外,我們倆到底是哪裡像?除了都是美女之外。」

  她語調輕快,輕飄飄地將話帶過,「你最近不在狀態,是因為韓小姐嗎?前任忽然的出現,是不是打亂了你所有的計劃?」

  「如果說不是,你會信麼?」

  「你說了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