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炎回到酒店的時候,秦書意正在忙著給新買到的糕點擺盤。
聽到開門的聲音,秦書意知道是厲司炎回來了,聲音裡帶著隱藏不住的雀躍。
「司炎,你回來了。」
「你先稍微坐會等我下,我準備了點當地的特色糕點,待會你嘗嘗。」
「好。」
此時秦書意背對著厲司炎,還沒發現異常。
直至她端著糕點走到厲司炎跟前,才發現厲司炎臉上掛了彩。
秦書意看見厲司炎臉上的鮮血,心中「咯噔」了一下,而後立馬放下手中的糕點,朝著厲司炎一側的位置坐下,上前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
雖然傷勢不重,但秦書意卻非常擔心,她一邊拿濕巾給厲司炎擦拭臉上的血跡,一邊勸說厲司炎。
「司炎,去醫院看下吧,你這傷雖然不重,可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情況會變得很糟糕。」
厲司炎並不想去醫院,只淡淡說了句,「無妨。」
「可是我看你這傷口好像還在出血,不去醫院的話,我沒辦法安心。」
「我說了,不礙事。」
此刻正心煩意亂的厲司炎,雖知道秦書意是關心自己,可還是不覺間有些不耐煩了。
秦書意見厲司炎堅持不去醫院,索性也不再勸他。
「行,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但是傷口要及時處理一下,不然可能會感染的,你等下,我去前台取個藥箱。」
「嗯。」
看著秦書意匆匆忙忙的背影,厲司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
鄭多淵說的有一點沒錯,秦書意才是他的未婚妻。
這三年來,韓妍奕棄他而去的日子裡,是秦書意陪著他,不管他做什麼她從來都理解他、支持他。
可現在他卻為了韓妍奕和鄭多淵大打出手,甚至還受了傷,如果這件事讓秦書意知道,她心裡會怎麼想?又會多麼難過?
厲司炎想的正出神時,秦書意帶著藥箱回來了。
「先消個毒,再塗點藥膏,簡單處理一下,保證不會感染就行。消毒可能有點痛,你忍一下。」
「沒事。」
秦書意的動作和語氣一樣溫柔,厲司炎並沒怎麼感覺到疼痛,秦書意就幫他處理好了傷口。
合上藥箱,秦書意這才問起緣由,「司炎,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受傷?」
她記得厲司炎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之後就受了傷,還傷在臉上。
「沒什麼事,今天出去辦事的地方路況不好,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厲司炎心中有愧,怕秦書意知情後難過,便沒有告訴秦書意實情。
可秦書意對厲司炎的回答明顯是有些懷疑,「摔跤?摔到了臉?」
不是她不願相信厲司炎,這是這個理由未免太過蹩腳,一個各方面正常的成年人走路摔跤的可能性本就很低,何況還是臉著地。
「嗯,所以我才不想去醫院,挺丟人的。」
厲司炎握住秦書意的手腕,為剛才自己的態度道歉,「書意,抱歉,剛剛跟你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秦書意溫柔一笑,表示並不在意,「沒事,我們兩人之間,不用這樣。」
「再說,也不全是你的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想去醫院我應該尊重你的想法,而不是拿關心綁架你,逼著你做出和內心相悖的選擇。」
聽到這番話,厲司炎腦海里瞬間浮現一句話。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好像不管他做什麼,秦書意永遠都會站在他的立場考慮,可他……
見厲司炎愣神,秦書意湊近到厲司炎面前,撲閃著大眼睛問他。
「怎麼?厲大總裁這是,被我感動了?」
厲司炎也很是配合,「是啊,太感動了,這不正想著怎麼才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呢。」
「巧了不是,正有件事需要厲總幫忙呢。」
「哦?」
秦書意起身,把剛才放下的糕點又端了過來。
「這些都是我今天買的當地的特色糕點,我準備買一些帶回去給奶奶,她平素里最愛吃糕點,你幫我嘗嘗,看看哪個最符合她老人家的口味。」
厲司炎再次動容,不管從哪方面看,秦書意都做的很周到。
「書意,謝謝你。」
「好了,別搞煽情那套,辦正事要緊,你快嘗,我要挨個打分的。」
秦書意說完就真的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開始在上面勾勾畫畫,試圖不去在意厲司炎受傷的原委。
只是到了晚上,這事卻讓她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了半宿的秦書意打開床頭的小燈坐了起來。
思來想去,厲司炎臉上的傷都不像是摔的,從傷口看,反倒更像和人打架所受,可厲司炎在M國也沒認識什麼人,會是和誰起了衝突呢?
最終,韓妍奕的名字湧入了秦書意的腦海。
能讓厲司炎在M國那麼衝動,且事後又不願多說的人,除了韓妍奕還能有誰?
秦書意顧不上多想,當下只想和韓妍奕好好溝通一下,可她又沒有韓妍奕的聯繫方式,只好撥通了鄭多淵的號碼。
「對不起啊,鄭醫生,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
鄭多淵因為今天也受了傷,這會傷口正疼的厲害,恰好醒著就接了電話。
「沒有,秦小姐言重了,我剛好也沒睡。只是不知道這麼晚你打給我,是所為何事?」
「鄭醫生,不瞞你說,我想拜託你給我個韓小姐的聯繫方式。」
「小奕的聯繫方式?」
鄭多淵下意識地以為秦書意對韓妍奕有敵意,找她多半也不是好事,便婉拒道。
「不好意思秦小姐,我知道你或許對厲司炎和小奕之間的過去耿耿於懷,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小奕她當時選擇出國就說明她已經放下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打擾她。」
秦書意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鄭多淵的意思,便解釋道。
「不是的,鄭醫生,你誤會了。」
「我之所以跟你要韓小姐的聯繫方式,其實也只是因為上次見面太過倉促,有些話我想和她說卻沒有機會,所以想約她見一面。」
「但是你放心,我絕對沒有任何想傷害她甚至打擾她的意思,但凡她不願見我,我肯定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