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和母親的電話掛了。
簡明月也來到了車跟前,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手裡多了兩杯咖啡,「吶,給你點的,去冰加糖。」
「跟誰打電話呢?」
「我媽。」
韓妍奕有些頭疼,「老問題了,說我回來了,是不是可以去看看我爸。」
簡明月哦了一聲,「阿姨這個年紀了,有些執念放不下去也應該理解,隨便敷衍兩句就好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嘖,這國內的就是要比國外的味道多了一股味,不錯,挺好喝,跟厲司炎聊了幾句,那男人還真是個黑心商人。」
每每一聽到厲司炎這三個字的時候,韓妍奕的心情總會有些許微妙的變化,難以秒是的變化。
「他一向如此,基本上只考慮個人的利益,標準的一個資本主義家。」韓妍奕很客觀地評價著。
簡明月很是贊同,「他說如果後續合作,給你出名的機會,但是所有的收益都屬於他,沒那麼直白,但大差不差,男人算帳還真是算得清楚又厲害。」
「我現在是知道了,你之前過得是什麼日子,以前你那純情小白花的性子絕對給他拿捏的死死的。」
韓妍奕之前也確實是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還是屬於毫無反抗之力的那種。
她喝了一口咖啡,「這個事情就先不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複試,之前第一場比賽,你沒有去,可以說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你看。」
韓妍奕掏出了之前宋若塵買的玩偶,「你敢相信這個小玩偶是出自於一位奶奶手中麼?材料是傳統的瓷器。」
「這個是國外絕對做不出來的,國內的市場是需要引入打開沒錯,但同時有些優良的傳統的文化,我覺得我們需要引出去。」
簡明月將小玩偶接了過來,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一圈,「確實,看著像是木材,其實是瓷器,而且成色非常好,很透亮。」
「這個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只是這個類型的又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只能手工,沒有辦法進行量產。」
韓妍奕開口,「是的,有些東西本來也就不需要量產,我只是覺得壓力還是有的,這一塊不是這麼好做的。」
「對自己沒信心了?」簡明月側坐著,望著她,「寶貝兒,你才從事這行業幾年啊?就能做出這樣的成績,說是天賦異稟一點也不誇張。」
「我相信你。」
簡明月碰了一下她的咖啡杯,「要是不信你,我捨得把年假拿出來陪你回國嘛?韓妍奕,你就算是為了我,也要拿下這個比賽。」
「等會吃個飯,下午在一起轉轉,多轉轉才能找到新的靈感嘛,你不是說上一次回來沒有好好轉過麼?」
韓妍奕也想轉轉,只有了解當下的市場,才可以去迎合,做出自己的改變,她從不覺得迎合市場有錯,相反她覺得如果和市場相悖,才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傍晚回到酒店,韓妍奕攤在床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精力變得那麼好了,以前連軸轉真的會吃不消,現在年紀大了幾歲,反倒是適應了,也是習慣了。
就算是坐數十個小時的航班,連著又逛了一下午,好像也還可以忍受,只要睡一覺就可以了。
簡明月在洗漱,她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這一次回到國內,總覺得在國外的那三年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一切都還順利麼?」
她迷迷糊糊應該是睡著了,後面是宋若塵打來了電話,才讓她又清醒了過來,「還好,上班還好嗎?」
最近宋若塵剛剛步入職場,國外的職場生涯相對於國內來說沒有這麼沉重的壓力,但是捲起來也是夠厲害。
「還行,反而覺得比讀書的時候輕鬆了。」
韓妍奕側躺在床上,聽到這話笑了一下,「如果這麼對比的話,確實是的,這幾年讀書,你基本上是不分晝夜。」
「覺得還可以就好,這邊忙完了我就會回去,希希和念念就交給你了。」韓妍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將宋若塵當成了自家人。
她有時候覺得緣分真的很奇妙,明明是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怎麼就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呢?
宋若塵嗓音仍舊帶著少年感,「不用擔心這邊,複試你沒問題的,我們等著你的好消息。」
「好。」
簡明月擦著頭髮,靠在一側,臉上的神色耐人尋味,見她掛了電話,連著嘖了好幾聲。
韓妍奕有些無奈,「嘖什麼呢?」
「你說呢?」簡明月剛剛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韓妍奕極其溫柔安逸地打著電話,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韓妍奕默默白了她一眼,「收起你那些骯髒齷齪的想法,是塵塵打來的電話,就是問問我們怎麼樣了。」
「是麼?問我們怎麼樣了?還是問你怎麼樣呀?」簡明月坐在了床邊,「宋若塵這麼一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到底是怎麼忍得了的啊?」
簡明月給出一個眼神,「你倆在M國也三年多的時間了,怎麼就一點當地的文化風俗都沒有學到啊?」
韓妍奕沉默了一會,忽然坐了起來,扣住了她的脖子,「簡明月,你開始越說越離譜了啊,想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想啊,你這話問的,是不是自己在想些什麼啊?還是說……」簡明月一張嘴是不可能老老實實閉上的。
「咱們這個年紀,正是需要愛滋潤的時候啊,我覺得宋若塵不錯,你要是自己不願意,不如給你好姐姐我牽線?」
韓妍奕瞪大了眼睛,只覺得簡明月是個「禽獸」,「簡明月!塵塵天天還喊你姐,你就這麼想呢是吧?」
「這咋啦?又沒有血緣關係,我怎麼想重要麼?還有,我這麼想也沒無可厚非吧?也沒有什麼毛病吧?」
簡明月放聲笑了出來,「還是說,你捨不得了啊?小奕,咱們之間可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啊。」
韓妍奕直接將她放倒在床上,兩個姑娘扭成一團,熱鬧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