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長生黑仵作

  我越往後看,越是心驚。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陰陽仵作如此殘忍的淘汰行為,居然只是一個開始。

  在成功創造出擁有神奇綠眸的後代之後,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身體改造還在後面。

  除了肌肉,筋骨,內臟之外,甚至連孩子的表皮和毛髮都會被陸續改造。除此之外,孩子在每次修養過後,都會經歷常人難以想像的各種磨練,料想應是讓孩子習慣自己被改造的身體。

  我看向冷月,一直以來的羨慕忽然變成了同情。

  普通人家的孩子在玩耍,在盡情衣食無憂的享受著童年的時候,他卻在經受著各種慘無人道的身體改造,在各種如煉獄般的磨練中求著生存。

  有一句話說的對,上天對待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在給你一樣美好的同時,會給予你不一樣的殘酷。

  難怪冷月之前看壁畫的時候,表情越來越難看,原來竟是看到了這樣的內容,應該是讓他想起了幼年時所經受的那些非人的遭遇。

  可是,看到後面的時候,我立刻意識到,我的這個猜測是完全錯誤的。

  壁畫後面的內容,更加讓人難以想像,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更別提理解。

  陰陽仵作在那個小孩長到一定年齡之後,竟然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孩子給殺掉了。

  這其實就已經非常讓人震驚了,但更讓我感到震驚的還在後面。

  他們並不是真正將小孩殺死,而是將他用一種特殊的東西迷倒,而後用仵作棒將那個小孩的腦袋給敲成了碎塊,還將碎裂的頭骨一塊塊的取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我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而旁邊的冷月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如果他們將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後代殺死,就不應該有後代了才對,那麼,冷月又是怎麼回事?

  後面的壁畫內容,對我的疑惑做出了解答,但也讓我更感覺到毛骨悚然。

  白仵作用同樣的方式,將黑仵作給迷倒了,然後將黑仵作的腦袋也敲開,不過取出來的碎片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擺放好,而是隨意的丟棄到了一旁。

  緊接著,白仵作將黑仵作的大腦給取了出來,並用仵作棒將黑仵作的大腦進行了拆分,從裡面不知道提取出來了什麼東西。

  隨後,白仵作用同樣的方式,把他們孩子的大腦也進行了拆分,隨後竟然將黑仵作大腦中拆分出來的東西,塞進了那個孩子的大腦裡面。

  黑仵作死了,被埋進了土裡,但是連墳包都沒有,墓碑更是沒立。

  而他們的孩子沒死,一天天的在長大。

  當那孩子長大成人之後,接過白仵作遞給他的黑仵作傳下來的仵作棒,並為孩子穿上了黑袍。

  壁畫進行到這裡,我們已經來到了這座石台的出口。

  剩下的壁畫內容,在對面,不過那邊的地面上沒有衣服,沒有可以讓我們立足的地方。

  因此,我們只能直接走出石台,踏上石橋。

  我此時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滿腦子想的都是壁畫上的那些內容。

  雖然這些內容串起來非常難以讓人理解,但是我已經想出來了其中的一些要點。

  黑白仵作生過很多孩子,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一個。

  可是,當那孩子在生長到一定年紀的時候,白仵作殺死了黑仵作,並從黑仵作的腦袋裡面取出來了一些東西,裝填到了那個孩子的腦袋裡面。

  這絕對算是一個神話了,因為即使千年後的現代,也不可能做成功這樣的手術,更何況,我還不清楚白仵作從黑仵作大腦裡面取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冷月忽然在一旁說道:「是記憶,是長生。」

  我一開始沒明白他忽然說出來的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仔細一想,我忽然間就想明白了,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愣在當場,呆若木雞。

  如果白仵作從黑仵作大腦裡面提取出來的是記憶,那麼就相當於給黑仵作換取了另外的一個身體,而且是他們孩子的身體。以現代的觀點來看,這樣可以極力的避免排外反應。

  而黑仵作看起來好像是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記憶卻保存了下來,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給黑仵作增長了至少幾十年的壽命,而且還能擁有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時光。

  難道說,這就是長生的秘密?

  我不敢想像,一個人為了追求所謂的長生,竟然會如此的對待自己的後代。

  如果這樣一代代的傳下來,那麼,我身邊的冷月,豈不就擁有了黑仵作的記憶,也就相當於是黑仵作?

  我越想越覺得不安,扭頭盯著冷月,提高了警惕。

  生活了千百年的黑仵作,絕對不可能是冷月這樣的單純,絕對是一個心機和智慧遠超常人的人。他在我們面前做出的所有表現,豈不是都是為了迷惑我們?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楊晴等人也看出來了壁畫的內容,此時也是極為警惕的盯著冷月。甚至劉胖子和沈大力都舉起了槍,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冷月。

  冷月似乎一點都沒感到意外,但是他也沒有生氣,依然如往常一樣,表情平靜的看著我們,綠色的雙眸清澈得如同池塘的碧水一般。

  「我說過,我和他們不一樣。」冷月忽然開口說道。

  劉胖子皺眉道:「你個老妖怪,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我們看出你的秘密了吧?別說那些虛偽的話了,痛快點,你準備把我們怎麼樣?」

  冷月沒有回答劉胖子的話,依然盯著我,忽然笑了笑,但他的笑卻非常罕見的充滿了苦意。

  「終究,不信我。」冷月說完這麼一句話,扭頭不再看我,向著石橋的前方走去。

  我看著冷月的背影,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但讓我現在立刻拋開心中的雜念,帶著兄弟們追上去,也確實沒有這個膽量。

  這是一場賭博的話,無論結果怎樣,我覺得,我好像都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