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星羅棋布

  當那把古琴重新回到原位的時候,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意識到可能有些機關被觸動了,於是連忙向後退去。

  冷月反應非常快,急忙從側邊跨出一大步,攔在了我的前面,眨著瑩綠色的雙眸,警惕的關注著前方的兩個石像,那個石桌,以及石桌上的古琴。

  我們附近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象,石門那邊卻忽然有「啪啪」脆響聲傳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斷裂。

  那脆響聲雖然不大,但在如此寂靜的空間之內,顯得非常清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所有人都將手電光束打到那兩扇石門上,大氣也不敢喘,不知道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冷月忽然不打招呼的沖向石門,迅捷得如同獵豹一般。

  他抵達石門附近,一個急停站住身形,抬頭向石門上看去。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好奇地跟著他向石門上方看,卻什麼特殊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在我們緊張的注視中,兩扇石門帶著「轟轟」的厚重摩擦聲,開始緩緩向裡面打開。

  我驚訝不已,沒想到那個石板上寫的那句話居然是真的,曲終真的門開。

  其他人這時候也意識到,這扇門自己打開,與我剛剛彈琴有關,都是面露驚喜的望著我,但我從他們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當兩扇石門打開一道很大的縫隙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安全之後,才開始繞過那兩個中央的石像,向著石門方向移動,而冷月這個時候已經當先衝到了石門裡面。

  石門之後,是一個與琴台空間大小差不多的大廳,在其中央位置,是許多尊石像,造型大多相近,都是背著雙手,探出腦袋,向他們所圍著的中央位置看去。

  冷月站在那些石像之間,也在向裡面看,不知道那裡面究竟有什麼。

  我站在門口,環顧周圍,對裡面的布置進行觀察。

  這地方雖然整體也是呈長方形,但是卻與琴台的形狀完全不同,四周牆壁與穹頂圓潤的連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弧面,看起來就好像是半圓柱形的罩子扣在地面上一樣。

  而在牆壁和穹頂之上,密密麻麻的彩繪了繁星,東邊繪有一輪初陽,右邊繪有一彎弦月。

  我走到一旁,讓視線越過中央那些石像,落在遠處盡頭,看到了第二道墓門。

  這道墓門與我們之前所打開那道墓門在形式上非常相像,他的上面也有彩繪,不過不是山川美景,而是密密麻麻的星辰。

  繪製日月星辰的塗料不知是什麼做成的,居然帶有反光的效果。

  沒有被手電照亮的區域,是黑乎乎的一片,而被手電光束照亮的區域,無論是四月還是星辰,都會反射回耀眼的白光。

  這種塗料在現代非常常見,到在古代必然是格外罕見之物,價格一定高於黃金美玉。

  這座墓的主人究竟是誰?居然會有如此大的手筆。

  冷月這時候從那群石像之間退了出來,回頭眨著綠眸找到了我,抬手向我招呼,似乎希望我過去。

  我停止猜測,快步向冷月那邊走去。其他人似乎也對那邊的情況比較好奇,都跟在了我的後面。

  這一次,我並沒有阻止他們,因為我看到冷月在那些石像之間一點事也沒有,確定這些人如果不亂碰東西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很快,我來到冷月旁邊,從兩座石像之間擠了進去,發現最中央的位置有兩座面對面而坐的石像,兩人之間是一方石桌,石桌上有棋盤,其上落位黑白子無數。

  棋盤兩側的兩個石像雖然看起來都是在盯著棋盤,但是造型卻不一樣。其中一人面帶笑意,似乎已經對贏棋胸有成竹;另外一人滿面凝重,眉頭緊鎖,抬起的手中夾著一枚白子,似乎在糾結如何落子。

  我認得出來,這些是圍棋,但僅局限於此,因為我對圍棋一竅不通。

  崔先生這時湊了過來,手托下巴皺眉盯著棋盤,仔細觀察片刻後,凝重道:「這是一盤殘局。」

  我問:「你懂圍棋?」

  崔先生微微一笑:「不敢說懂,只是有點愛好。棋牌裡面,規則最簡單的是圍棋,最難的是麻將,我年紀大了,只喜歡一些簡單的東西。」

  冷月這時在旁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一下棋盤,又抬手從眾石像的縫隙之間指向遠處那道門。

  我起初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在仔細的觀察之後,我驚訝的發現,棋盤上白子的排布和石門上那些星辰的方位居然一一對應,兩扇石門就仿佛是一面棋盤一般,只是看不到對應黑子方位的是什麼東西。

  忽然,我心中一動。

  前一道墓門需要彈琴才能打開,那我們若想打開這一道墓門,會不會是需要下棋呢?

  我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我無法理解這兩道墓門如此設計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地方根本就不是古墓,而是一個世外高人的隱居之地。

  從那一堆石像之間走出,我謹慎的走到墓門之前,舉著手電觀察上面繪製的繁星,驚訝的注意到,門上其實橫豎整齊的繪製有許許多多的圓點,只是有些可以反射燈光,有些卻不可以。

  這兩塊門板之間沒有縫隙,這樣的情況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因此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我猜測,這道墓門應該是左右橫向推拉的。

  我回到棋盤前,看著正在對得起盤苦思的崔先生說:「目前來看,這個棋盤上這些白子所在的位置,和墓門上那些星辰一一對應。」

  崔先生聞言一愣,忙抬頭向前看,驚道:「果然如此。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沒有立刻回答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果你是白方,你有沒有把握把這盤棋贏下來?」

  崔先生皺眉想了想,又低頭看看棋局:「五成把握,可以試試。」

  五成把握有點低了,但總好過用火藥去炸門,我已經看到朴金權走到那道墓門前察看,似乎正研究該怎麼炸門。

  無論怎樣,爆破開門都是最後不得已才用的手段,我們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太大。

  我對崔先生說:「無論如何,贏下這盤棋吧,這道門能不能打開,就看你的了。」

  崔先生表情古怪的看著我問:「如果我執白子,那對手是誰?我和自己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