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逃回賓館

  看著那醉鬼一步一趔趄的樣子,我心中暗暗冷笑。

  今天算你倆倒霉,遇到了我;今天也算你倆幸運,沈大力不在。

  雖然我不如沈大力和冷月身手那麼好,但是對付兩個酒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待那酒鬼衝到我近前,我稍後撤一步,稍一側身,就是一記撩陰腿送上。

  那傢伙這一腳吃得結實,慘嚎一聲後,蝴蝶刀脫手落地,雙手捂住褲襠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我冷笑著搖了搖頭,就要繼續往前走,卻忽然聽到身後左側方傳來一陣碎響。我假裝彎腰撿那酒鬼掉落的蝴蝶刀,用餘光向身後左側偷瞄,果然看到一小團黑影正從一棵樹上向下滑,敏捷得就像一隻猴子一樣。

  快速撿起那柄蝴蝶刀,我猛的一側身,揮起手臂將蝴蝶刀向那團黑影甩了過去。

  那東西反應極快,在我剛把蝴蝶刀甩出手的瞬間,已經踏著樹幹向側邊另一家小廠的圍牆跳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被我甩出的那把蝴蝶刀擦著樹皮掠過,掉落進草叢之中,瞬間便沒了蹤跡,而此時我的心情卻已經無法平靜。

  真他媽該死,那跟著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越想越感到不安,再沒心情去顧地上呻吟著的兩個酒鬼,急忙繞過他倆向前狂奔,希望能儘快逃離這個地方,希望能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我剛跑出大概五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悽厲的慘叫聲,聽聲音應該是那兩個酒鬼發出的。

  我心頭一震,忙止步回頭向後看,居然發現兩個酒鬼只剩下了一個,並且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拖著,下半身已經進入到了路邊的草叢之中。

  抓著他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我看不到,因為視線剛好被一團被修剪成圓球狀的樹擋了個結實。

  那個酒鬼還在拼命的掙扎,在大喊救命,雙手拼命的在地上抓。

  可是,拖著他的那個東西力量好像挺大,在他折騰了一會之後,忽然猛的一使力,瞬間就將他拽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如殺豬一樣的慘叫聲隨後響徹夜空,在空曠的街道上迴蕩,嚴重刺激了我的神經,使我冷汗不要錢的往外冒。

  慘叫聲沒有持續太久便戛然而止,就好像是那酒鬼被猛的一下咬斷了喉嚨一樣。

  一切,終於又回歸了寂靜,但這寂靜之中註定不會再平靜。

  我現在身上能用的只有一把匕首,手機已經沒有了電,想當手電用也不行。

  那東西在暗處,我在明處,並且我可以確定它速度比我快,活動比我敏捷,力量可能也比我要大,憑我一個人如果遭遇上它,一定是凶多吉少。

  我不再多想什麼,轉身拼進全力沿著街道向前跑。

  我不知道這一路我跑了多遠,穿過了多少十字路口,用了多長時間,只記得當我衝進一家路邊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時,已經累得快要虛脫,連喝了兩瓶礦泉水,身上的汗已經把衣褲完全打濕。

  小超市的服務員看我的樣子還會忍不住問我:「這是掉河裡了。」

  我「嗯」了一聲,搖晃著走出超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市區,在距離這座超市不遠的地方有一輛計程車正在等活。我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稍稍休息片刻,然後走到那輛計程車旁。

  「去哪啊……你這不是剛從水裡出來的吧?」司機看到我濕漉漉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報出了酒店的名字,打開車門就要鑽進去,卻聽那司機急道:「你別上來啊,你這樣子我沒法拉,拉你一趟都不夠我洗車錢的。」

  「就洗個坐墊,多少錢,我出。」我著急上車,我擔心那個看不見的東西正在暗處盯著我。

  那司機一看就是個奸商,眼珠子一轉,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怎麼著也得一百吧,我這不是真皮坐墊,洗一次特別麻煩,還會耽誤我的活兒。」

  我掏出錢包,取出三百塊遞給司機說:「一百洗車,一百補償,一百路費,這樣行了吧?幫幫忙,我著急回去。」

  那臭司機拿了錢,還一臉的不情願,但好在是讓我上了車。

  十幾分鐘之後,我回到了賓館,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脫個精光,好好洗了一個澡,然後裹著浴巾重重躺到床上,真恨不能就這麼一直躺下去不起來。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是連續做了幾場惡夢一樣。

  我掏出手機小心擦乾,沒敢立刻充電,先取出電池丟到一旁放著,然後把衣服和褲子先用水泡上留著第二天洗,最後拿起冷月給我的那個浮雕圓球拿到眼前看,腦中仔細回想這一夜所經歷的各種事。

  冷月為什麼要把這個球給我,那隻龍究竟是怎麼回事,跟蹤我的是什麼東西,那兩個醉鬼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許許多多的疑惑湧上我的心頭,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怎樣都不會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躺在床上,我陷入極大的疲憊之中,但是我卻毫無睡意,感覺渾身酸疼,腦袋仿佛要被那許多的疑惑撐破一樣,太陽穴也有些酸疼。

  再這樣下去,我想我一定會瘋掉。

  於是,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想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

  我將電視台一圈圈的調了個遍,卻無論哪個頻道都無法靜下心看進去。

  這一次的龍墓之行,我們除了遍體鱗傷,再無一絲收穫。劉胖子塞了那一背包的寶物和一塊龍蛻,估計現在已經被衝到大海裡面去了吧?

  還好是這樣,要不然張毅就算是想幫我們,恐怕也解釋不清楚。

  不管怎麼樣,冷月還活著,兄弟們也都已經沒事,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在這樣翻來覆去的自我安慰中,我的心情終於逐漸平靜了下來,也終於感到困意。

  可是,就在我放下浮雕圓球準備縮進被窩裡睡覺的時候,房間裡忽然響起了「噹噹」敲窗聲。

  聲音很輕,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人用指甲尖在一下下的扣擊玻璃。

  我聽著那敲窗聲,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因為,我的這個房間在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