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開膛手術

  回家?

  他留給了我們太多的疑問,還沒有說的清楚。

  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甚至經歷了一些兇險,好不容易找到他,將他從那奇怪的大繭裡面救了出來,他居然一點解釋都沒有,起來就走?

  「喂,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我有些惱火的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冷月止步,轉身眨著綠眸看向我們,然後緩緩抬起手,沖我勾了勾手指:「來吧。」

  如果換成個女人,來這麼一出,一定是充滿誘惑和挑逗性質的。

  可是,這麼一個大男人這樣沖我勾手指,我只覺得說不出來的彆扭。

  沈大力在旁邊小聲問:「五哥,要不要跟過去,這貨連句謝謝都不說,走得飛快,再不跟過去可就追不上了。」

  我皺眉看了沈大力一眼,再抬頭看時,發現剛剛沖我勾手指的冷月竟然已經走出很遠的距離,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漆黑林中。

  媽的,剛剛冷月那樣的表現肯定又是幻覺。

  「跟上他。」我說著,當先追了上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邁出一步,忽然感覺眼前一陣風吹過,緊接著面前就出現了一張紙白的臉,正眨著一雙綠眸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卻一腳踩空,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倒,竟然摔進了裝有冷月棺材的那個大坑。

  在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我整個人重重的撞到了棺材的側板上。

  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看起來笨重且有一小半陷進泥土的棺材竟然側著倒了過來,速度極快,根本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我罩在了下面。

  我驚慌失措的用手去推,用腳去踢,但是這口破棺材竟然紋絲不動,好像深深嵌進了泥土裡一樣。

  即使面對這樣的險境,我依然能夠快速回復鎮定,因為我的兄弟們都在外面,他們看到我遇難,一定回來幫我。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在裡面焦急的等了好一會,卻沒有聽到外面傳來任何聲響。

  因為這裡面已經完全被罩住,連空氣都無法流通,我感覺渾身燥熱,汗水止不住流了出來。

  空氣又濕又悶,逐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金星閃耀。

  我知道,這是氧氣不足的一種表現,如果我再不想辦法脫離這個困境,恐怕就要被活活憋死在這個地方。

  可是,沈大力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就在他們的眼前掉到這裡面,怎麼會沒人來幫我?

  我用力揮著雙拳砸我頭頂的棺材底板,大聲喊著救命,可是依然沒有得到外面的任何回應。

  該死,他們都哪去了?

  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渾身酸軟,感覺腦中開始出現嚴重的眩暈感。如果我的處境再沒有改變,恐怕我真的就要活活憋死在這裡了。

  忽然,我聽到有敲棺材的聲音,一下一下,非常的輕緩。

  「咚……咚……」

  「是沈大力?還是劉胖子?」我急忙詢問。

  可讓我驚恐的是,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忽然亮起兩團幽綠色的光芒,就好像是飄蕩在棺材板上的鬼火,歡騰跳躍,仿佛要灼燒掉我的靈魂一樣。

  我想退,但是已經躺在泥土地上,無處可退;我想躲,但是這裡面留給我的空間非常的小,根本就沒有辦法將手臂抬起來擋。

  隨著那兩團綠火越來越近,我仿佛忘記了該如何呼吸,我的心臟則像瘋了一樣狂跳不止。

  不多時,我看到一張臉,一張慘白的臉,幾乎貼上了我的鼻尖,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鼻孔出的氣噴到我的臉上。

  我腦中一片空白,久久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多時,我看到那張臉緩緩移遠,然後我看清,那竟然是冷月的臉。

  這時,我的耳邊傳來劉胖子那熟悉的聲音:「醒沒,醒沒,讓我瞧瞧。」

  「我……我怎麼了?」我的腦袋有些暈,前後發生的事情完全聯繫不到一起去,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分辨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剛剛趕過來的劉胖子給按著肩膀躺回到了地上。

  「五哥你聽我的,先別動,別把胸口的針給頂進去了。」

  胸口的針?我驚訝無比,勉強低頭向胸口看去,果然看到我的上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扒掉,而我的心窩口附近,竟然插了好幾根細得像牛毛一樣的針,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在我的左右,兄弟們都在,每人都是表情凝重的關注著我。

  不用他們說,我已經能夠猜到,我剛剛所遭遇的情況,一定與心臟上那隻猴臉相關。我已經這樣了,張毅呢?

  想到這裡,我環顧一圈,果然沒有看到張毅,於是皺眉問:「張毅在哪,他怎麼樣了?」

  沈大力沖楊晴使了個眼色,兩人分別向左右各讓出一步,將後面的張毅讓了出來。

  張毅和我一樣,也是赤著上身,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不一樣的是,他的旁邊一個守著他的人都沒有。

  我看到冷月,發現他正站在趙梓桐的後面扭頭看著張毅,於是大聲問:「我什麼時候能夠起來?」

  冷月回頭看向我,面無表情的說:「想死的話,現在。」

  他這叫什麼話?誰能沒事閒著想死?

  沈大力很是氣憤的站起身,怒視冷月大喊:「五哥帶著病還想著來救你,你……你……」

  「我什麼?」冷月冷冷的瞥了沈大力一眼。

  沈大力低頭看一眼插在我心口附近的細針,似乎覺得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於是有些尷尬的說:「你……你態度就不能好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躺在地上不敢亂動,雖然細針插進我的身體沒有感覺,但是這樣光著膀子躺在地上確實非常的不舒服。

  「說吧,我要這樣躺到什麼時候?」我胸口劇烈起伏,很是煩躁的大聲問冷月。

  冷月分開眾人,走到我的旁邊,低頭眨著綠眸看著我,又扭頭看一眼旁邊的張毅:「手術後。」

  一聽他這話,我心涼半截,驚問:「什麼手術?」

  「開膛!」

  簡單的兩個字,此時從他的嘴裡說出,就仿佛一記悶錘,重重的撞擊到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