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九死一生

  趙梓桐紅著眼圈看著我,緊咬著下嘴唇,就那麼站了一會,竟然開始解自己的外衣扣子。

  我被她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急問:「丫丫,你這是要幹嘛?」

  趙梓桐解完衣服扣子,從懷裡掏出一張CT片子,遞給了我。

  我松出一口氣,非常疑惑的接過片子,拿在以前看了看,搖頭說:「看不懂,到底怎麼了,你說。」

  雖然看不懂這張片子,但是我意識到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否則趙梓桐也不會把這張片子貼身藏著,還把其他人趕出病房,要單獨給我看。

  趙梓桐肩頭微微發顫,聲音也有些抖:「伍一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在塔里木盆地下面那座墓裡面,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麼?」

  我放下片子,抬頭看趙梓桐,卻發現她的臉上已經掛著淚水。

  「到底怎麼回事?你直接說就是了,我完全不懂你要說什麼。」

  趙梓桐怒道:「你怎麼還在裝?你看這裡。」

  說著,她坐到了我的床邊,指著CT片子上的一個位置讓我看。

  她指的地方應該是心臟,在我的左胸口位置。

  我雖然看不太懂,但是經趙梓桐這麼一指,也還是發現了其中不太正常的地方。

  在我心臟的位置,竟然有一張臉,那不是正常的人臉,更像是一張猴臉。

  我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感覺仿佛掉進了三九天的冰湖裡,渾身冰涼。

  在和田醫院的時候,我、張毅和冷月都做過全身的檢查,在檢查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心窩口的那張猴臉都已經不知去向,當時我還以為離開了那座地下城猴臉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怎麼能夠想到,消失在胸口的猴臉,竟然出現在了我的心臟上。

  冷月的不告而別,張毅忽然重病動手術,以及我之前心臟劇痛,這些會不會都與我心臟上的這張猴臉有關係?

  趙梓桐在旁邊一直盯著我看,見我久久沒有說話,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聲音微顫著說:「醫生說要動手術,但成功率很低,可能連百分之十都沒有……」

  我放下片子,皺眉說:「百分之十都沒有?那我上了手術台不就相當於進了棺材?不行,這個手術我不同意做。」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沈大力他們沖了進來,都是滿面的不安。

  劉胖子幾步衝到床邊,將我手中的片子搶了過去,盯著看了好一會,將片子遞給楊晴說:「楊小妹你看一下,我看不懂這東西,那個像猴子一樣的東西是啥?」

  楊晴接過片子也沒看懂,又遞給了沈大力。

  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趙梓桐的身上。

  劉胖子和沈大力都向楊晴使眼色,楊晴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試探性的小聲問:「那個,我們剛才聽到你們說手術,百分之十成功率什麼的,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趙梓桐看著楊晴,表情複雜,用力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回答。

  我淡淡一笑,從沈大力手中將片子要了過來,指著上面那張略顯模糊的猴臉說:「其實,你們剛剛猜的沒錯,這個猴臉的位置就是心臟,但是,卻不是正常的心臟。醫生的意思可能是說這裡有病變,需要動手術,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他們聽後,似乎一開始沒有明白過來,但隨後齊聲驚呼:「什麼?」

  我將片子隨手放在床頭,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動手術只可能有百分之十的機會活下來,不做手術卻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活下來,這麼算下來,我肯定是不做啊。」

  劉胖子擺手說:「你等會,五哥,我有點沒太明白,你是說,這心臟上面長了個猴臉?這是怎麼回事?」

  我雖然不想讓兄弟們擔心,但更怕他們會胡思亂想,於是仔細回憶片刻後,將我們在那座地下城中的遭遇大致講述了一遍。

  其中,我詳細了描述我、張毅以及冷月心窩口出現猴頭的前後經歷。

  眾人聽後,都陷入了沉默,因為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

  一個好好的人,只是因為一個奇怪的黃金面具,心窩口就長出來一個猴頭,這事的離奇程度和天方夜譚有什麼區別?

  可是,這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望著我,久久沒人說一句話。

  我坐在床上,環顧一圈,稍等片刻後,起床下地說:「行了,出院吧。」

  趙梓桐急道:「可是你的手術……」

  「不做了!」

  是的,我拒絕了做這場心臟手術,因為我堅信,在地下世界遭遇的怪事,只有回到地下世界才能解決。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與那浮雕圓球有關,那我相信,在湊齊所有的浮雕圓球之後,我們可以拼出完整的地圖,能夠根據地圖的指引到達一個神秘的地方。

  在那裡,我們可以解答出長生和重生的秘密,甚至可以復活趙爺,當然也能夠消除掉我心臟上的這個猴臉。

  穿好外套和鞋子,我正要帶著大家去辦出院手續,忽然接到了來自張毅的電話。

  接通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的時候,我很疑惑的問:「你手術做完了?成功了?」

  不是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嗎?這傢伙命真硬。

  張毅急道:「沒有,我剛被推進手術室就醒了,再晚醒一點就要被開膛破肚了。你在什麼地方,我有急事找你。」

  我問:「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的心臟上長出了一張猴臉?」

  張毅驚愕的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苦笑著說:「我也在醫院……」

  一個小時後,我和張毅見到了面,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的疲憊。

  他獨自一人來見我,並要求我也一個人去見他。

  我倆出了醫院,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在靠窗的位置,一人點了一杯咖啡。

  之後,我倆都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人說一句話,因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服務員很快將咖啡送上,我倆一邊喝咖啡一邊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行人匆匆,看外面的車水馬龍。

  張毅清了清嗓子,似乎要開口說話。

  於是,我扭頭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