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已經開始嚴重懷疑,這並不是金沙國王,這不像是一國之君的裝扮。
從它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一直看不到它的樣貌,即使拿手電照看,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團。
想到此處,我低聲問冷月:「你能看清它長什麼樣嗎?」
冷月搖頭說:「不能。」
我心裡越發不安,緊張的盯著那個金面人,但是卻發現它只是面對我們而站,似乎並不準備有什麼舉動。
張毅聲音發顫的大聲問:「喂,你是誰?」
我剛要提醒張毅那人聽不懂他的話,卻聽到那人用漢語對我們說:「我們,見過。」
它的聲音非常沙啞,也非常低沉,聽得非常熟悉,有點像……有點像金沙遺民裡面那個老頭!
他怎麼會又出現在這個地方,他到底是誰,怎麼可以變化成那麼多人的樣子?
我皺眉問:「你想怎麼樣?」
他發出一陣難聽的怪笑,然後抬起手,摘掉了面具,又摘掉了一個黑乎乎的頭套。
搞了半天,我們一直看不清他的樣貌,是因為他帶了一個頭套!
當我看清他的樣貌時,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更不是那個老頭,竟然是一隻生了滿臉金毛的猴子。
他緩緩抬手,帶動身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亂響,看得我心臟砰砰直跳,不斷猜測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猜測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猴子抬起手後,彈出一根毛茸茸的手指,指著我們三人說:「你們都有心猿。」
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但是我聽後卻是心中「咯噔」一下,忙對張毅和冷月說:「你倆快看看自己的胸口。」
兩人齊齊扭頭,都以很奇怪的目光看我,就好像在看一個變態一樣。
我忙說:「記不記得我胸口那個猴頭,我懷疑你倆身上也有。」
兩人聞言俱是一凜,忙拉起上衣向各自的左胸口看去,臉色立刻都變得鐵青。
我忙湊過去看,發現他倆的心窩口果然也出現了一個猴頭,和我胸口的那個猴頭幾乎是一模一樣。
冷月依然保持著鎮定,甚至還伸手去拔那猴頭上的毛,張毅卻明顯慌了,幾乎是帶著哭腔問我:「五爺啊,這可怎麼辦?會不會有事啊。」
我心說我身上長這麼個東西,沒看你這麼著急,現在換你自己身上也長了,居然知道著急了。
雖然心中有些不憤的這樣想著,但我還是盡力的安慰了他幾句。
那隻奇怪的猴子在我們眼前開始變得佝僂,臉上的金毛開始縮回到皮膚內,頭頂的金毛開始變長,變白。
最後,這猴子果然又變成了金沙遺民中的那個老頭,只是他的手裡只有鐵鏈,沒有拐杖。
他沖我們冷冷一笑,笑容中藏了很多意思。
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不一會就在我們的注視下,消失在了這條長廊的拐角處。
我們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再向前走出一步。於是,我提議暫時先原地休息一下,商量後面的對策。
冷月真是無聊,還在拔自己左胸口那猴頭的毛。
那猴頭仿佛是活的一樣,被冷月拔毛拔得嗷嗷直叫,似乎非常惱火,還張嘴想要咬冷月的手指頭。
冷月玩得童心泛濫,竟然放下鐵筷子兩個手拔猴子毛。
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皺眉說:「你玩夠了沒有,你怎麼就一點不擔心?」
冷月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我,面無表情的淡淡問:「擔心有用?」
我被他這話堵得胸口一悶,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確實,擔心沒有任何用,但誰遇上這樣的事,也不至於像他這麼沒心沒肺的吧。
經我說了幾次,冷月終於稍稍有所收斂,將上衣落下。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們都想不到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繼續之前的戰術,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繼續向前走,沒多遠便來到了一個拐角。
拐過這個拐角後,我們再次驚呆。
這地方,竟然是一個死胡同,擋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堵牆。
我上前敲了敲,發現那面牆竟然是實心的,而且看樣子是用一整塊極厚的石板做成,估計很難被打破。
可是,如果這是一個死胡同,剛剛那個該死的老頭子跑到了什麼地方?
張毅也有些發毛,但還故作冷靜,聲音微顫的問我:「那老頭怎麼不見了?咱們該不是見鬼了吧?」
我很認真的說:「這個世界上一定不會有鬼,既然他能夠從這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那就一定有暗道。這樣吧,咱們一起找。」
冷月點頭,開始蹲下身子用指關節滿地敲,我則在兩面的牆上敲,張毅則只能在正對著他的那面石牆上敲。
我們找了好一陣都沒有任何守護,幾乎是將這裡每一寸都敲了一遍,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張毅明顯有些累了,呼吸有些沉重的說:「我說吧,那老頭肯定是鬼。」
說著,他就順勢向牆上靠了過去。
緊接著,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張毅靠上那面牆的時候,整面石牆竟然以中軸線為圓心,開始旋轉,竟然將張毅帶了進去。
說來奇怪,這道暗門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發生轉動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說不出的詭異。
張毅跌進門內之後,那道門順勢又轉了半圈,然後緩慢停在了關閉狀態的位置。
我沖冷月使了個眼色,然後與他一起推門進到門內。
張毅在裡面正舉著手電到處看,見我和冷月進來之後,忙向我招手說:「老五,你也過來看看。」
聽他這話,我意識到他可能發現了什麼東西,於是連忙走了過去,並忍不住邊走邊說:「你對我的稱呼一會一個樣,就不能固定下來?」
張毅說:「行,那以後我就叫你一書。我比你大,叫你五哥不合適。」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他的旁邊,抬頭順著他的手指向上一看,借著手電的光亮,竟然發現那牆上竟然刻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