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回南京

  鬼域石林這邊的事情至此已經告一段落,沈大力本是建議臨離開前去探望一下姑喃婆和麼朵,但是我們卻沒能找到那座苗寨,最終只好作罷。

  張毅通過衛星電話聯繫到了救援隊,得以帶著我們離開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神秘地域。

  雖然我們已經在鬼域石林的地下完完整整的走了一個來回,雖然我們得到了那半個浮雕圓球,但是得到的卻不是答案,而是更多的疑惑。

  與來時的心境差異最大的,應該是我。

  之前我只是被動的被卷進這場暗潮之中,總感到不安,總覺得自己就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我想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甚至可以拼了不要命,也要保證兄弟們的安全。

  可是,當我從那道墓門出來後,我便知道,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將帶著兄弟們踏上尋找浮雕圓球的道路。

  我渴望解開隱藏在浮雕圓球上的那些密碼,渴望知道其背後的秘密,夢想有一天真的可以把趙爺復活,哪怕那希望渺茫,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至於趙梓桐說出了要嫁我那樣的話,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應該只是在那樣的情景,在那樣特殊的心境下說出來的意氣之言,做不得數。

  再者說,就算她真的願意嫁,也要我願意娶才行啊,要不然我成什麼了?

  別人都還好,劉胖子自那以後,有事沒事就拿這事擠兌趙梓桐,害得我這個當事人也跟著無比尷尬。

  在雲南進行了一段時間的養傷及修整後,我們乘飛機返回到了南京。

  張毅托關係打聽到,陳教授因喪子之痛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在他兒子的葬禮之後,他不見任何人,終日與老伴守在房子裡。

  好在一點,陳教授家的保姆每天都能將陳教授的狀況傳遞出來,讓關心他的人能夠放心。

  楊晴利用3D掃描儀將這半個浮雕圓球進行的掃描,並在電腦里將之進行了展開,與另外半球表面的浮雕紋進行對比和拼接,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完成,並第一時間將之列印了出來,按我的要求分發給我們中的所有人。

  既然當前無法得到陳教授的幫助,我們只能另找途徑。

  張毅聯繫了很多人,過了好幾天,帶回來了一條不知好壞的消息。

  好的是,他打聽到,國內對於歷代地圖研究比較深入的除了陳教授外,還有一位專家。而不好的是,那位教授,除了趙梓桐外,其他所有人都見過。

  還記得龍首山那座地宮裡面,最初進去了三位專家,其中兩個已經去世,剩下的那個因為精神不正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張毅說的第二位教授,就是那位已經瘋了的專家。

  目前來看,似乎我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但是要讓我們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瘋子的身上,我覺得很不靠譜。

  可能因為涉及到一些敏感話題,或者那位瘋教授本身就是一個敏感人物,我們沒有辦法立刻去見他,只能由張毅先向上級遞交申請,待通過後,與精神病院那邊再進行接洽,約定拜訪時間什麼的。

  這個過程可短可長,我想著等著也是等著,便帶著弟兄們抽空回了趟揚州,到墓地看望趙爺。

  守陵人是個小老頭,看我有些眼熟,想了很長時間,猛的拍了一下腦袋,說我有一天早上嚇到過他。

  我很不好意思的向那守陵人解釋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說明了我當時是喝多了。

  守陵老頭向我豎起大拇指,說我是他見過的人當中膽子最大的,在我之前,他還從來沒聽說有誰敢在公墓過夜的。

  劉胖子有些得意忘形,說我常在墓裡面過夜。

  我見劉胖子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連忙拉著他與其他人進入陵園,找到了趙爺的長眠之地。

  趙梓桐和楊晴含著淚為趙爺掃碑,我和沈大力將帶來的水果和鮮花擺在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趙爺的黑白照片,我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死人真的可能復生,我一定會讓他回到我們身邊。

  陰陽兩隔或許該是永別,但我始終覺得趙爺沒有離開我們,一定在我們身邊,以他的方式在保護著我們。雖然我看不到,但我堅信,他一直都在。

  劉胖子擺上一隻鹽水鴨,沈大力打開一瓶白酒,我們用一次性酒杯陪趙爺飲了一杯,又輪流與趙爺單獨說了些心裡話,才離開公墓。

  趙梓桐一路低頭沉默,待我們回到南京後,她對我說,希望能讓我幫她聯繫一個風水師,她想提升自己的能力,她不要再當負擔。更主要的是,她要憑她的努力,增加趙爺復生的可能。

  趙爺留下的手抄本里記錄的風水知識都相對高端,趙梓桐卻是連基礎都沒有的人,任她如何不要命的努力,終究有太多的地方看不懂。

  圈子裡那些懂風水的高手很少在外拋頭露面,就算會賣我個面子答應下來,也不一定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指點趙梓桐。

  思前想後,我找到了王麻子,這小子在南京做生意,而且曾經混過盜墓圈的他對於風水陰陽等學說非常在意,他應該認識這方面的人。

  王麻子接到我的電話後,推掉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飯局,和我們在玄武飯店見了面,還帶來了一個看起來書生氣很重的中年人,一口一個大師的稱呼人家。

  席間,我們先是閒聊,在酒過三巡之後,聊到了黑子的死,醉酒的王麻子一邊嘆氣一邊抹眼淚,直說自己對不住我們。

  我勸道:「生死有命,各順天意,總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這句話是在安慰王麻子,還是在安慰我自己。

  緬懷黑子之後,王麻子做中間人,介紹趙梓桐和那有著書生氣的中年人認識,並且互留了電話,說是趙梓桐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打電話問他。

  因為喝了些酒,我的想法比較亂,覺得應該稍稍考一下那個中年人,看看他對於風水學的一些基本知識是否有足夠的掌握。

  至於更高深的,我考不了他,也沒有必要,畢竟趙梓桐就是要惡補基礎。

  我讓趙梓桐將羅盤取了出來,然後暈暈乎乎的將羅盤放到餐桌的轉盤上,轉到中年人身前,問道:「先生,羅盤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