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暫時休息

  冷月的語氣很奇怪,眼神很鋒利,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

  我還沒等開口說話,劉胖子已經搶著說:「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

  冷月瞧也不瞧劉胖子一眼,對我說了一聲:「來。」然後轉身就走。

  我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快步追上冷月。

  冷月帶著我走到距離其他人有四五十米遠的一棵樹下,微微偏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眾人,表情嚴肅的對我說:「張毅有問題。」

  我一開始以為他是關於古墓有了新的發現,又不想其他人知道,才這麼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一邊。

  怎能想到,他一開口說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

  凌晨的溫度寒冷,山風颳得雪沫打著旋四處亂飛,山林深處仍然漆黑,仿佛即將沉睡的深夜惡獸在不甘心的張開巨口,渴望再吞噬掉些什麼一樣。

  我沒有回頭看,吸進一口冷氣,靜靜的注視著冷月好一會,才問道:「什麼問題?」

  冷月盯著我沉默了好一會,淡淡道:「總之小心。」

  「好吧,我知道了。你怎麼樣了?我們已經找到那座古墓,現在準備回去了,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我看冷月雖然表面上顯得狼狽,但無論表情還是行動都沒有絲毫異樣,我甚至因此懷疑他身上沾滿的血跡沒有一丁點是他自己的。

  冷月聽完我的話,微微蹙眉,似乎有點疑惑。

  然而,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陷入了困惑。

  「我也找到了。」

  我皺眉問:「你找到了什麼?元朝的古墓?在哪?」

  冷月回身指著一個方向說:「兩座山後。」

  他這個人要麼不說話,一旦開口,絕對不會帶任何欺瞞的成分。

  如果他也找到了元朝的古墓,那麼,那藏有群葬墓以及巨大樓船的山體內,又是什麼?

  難不成,這麼一片山脈內,藏有兩座元代古墓?

  古人選長眠之所,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不只是風水,還有宗教、文化以及諸多因素。

  要說同一區域出現幾座古墓,那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我們目前遇到的困難實在太多,其他的還好,張毅的傷勢不能放任不管。

  雖然冷月認為張毅有問題,甚至我也一直對張毅的身份有懷疑,但他畢竟幫過我們不少,事事也一直衝在最前面,我不能置他的安危於不顧。

  「不管怎麼樣,墓已經找到了,我們要做的事情也已經完成,回去吧。」我用此話試冷月的態度,畢竟我不僅一直懷疑張毅,也在懷疑他。

  冷月淡淡道:「隨便。」

  然後,他將鐵筷子用雪水擦淨,收起插回腰間,從我身邊擦肩走過,回到鋼板房取出了他的背包,而後一路沒再說過一句話。

  我們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於天黑前找到我們停在路邊的車,暖了很長時間的車,終於在天色剛剛變暗的時候,離開了這該死的地方,往牙克石回。

  趕到醫院的時候,張毅已經失去了意識,全身高燒,緊閉著雙眼一直在呻吟。

  為了不引起過多的麻煩,我們在車上隨便換了一套衣褲,由沈大力和劉胖子輪流背著張毅奔向急救室,趙梓桐和楊晴則在我安排下去為張毅辦理手續。

  冷月似乎並不關心張毅的死活,抱著自己的背包在後排座椅上睡著了,任我怎麼叫也叫不醒。

  像冷月這樣的人都困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其他的人能好到哪去?

  在手術室外,我們都靠著座椅睡著,直到醫生把我們叫醒。

  張毅身上的傷口很多,一共縫了近百針。

  因為進行了全身麻醉,他已經睡著,好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次日,張毅醒來後,執著的要到他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將古墓的位置報給了對方,讓對方儘快派人去進行保護和提申請。

  當天下午,張毅被送到了呼倫貝爾第一人民醫院,冷月又一次不知去向,而我們則跟著張毅一起去了呼倫貝爾。

  接下來的每天,張毅都要接幾個電話,除了領導和同事的慰問外,大多是古墓發掘現場傳回來的消息。

  聽說那山體裡有一個巨大的磁場,聽說樓船頂層雀室里被發現一座棺材及被刻在柱上的墓志銘,種種證據證明墓主人是一個元朝的將軍,群葬墓里出土大量陪葬棺,陪葬者的身份無法確認……

  我對於這些發現興趣並不大,楊晴很有興趣卻沒辦法親臨現場去看。

  至於裡面的那許多怪異的生物及詭異現象,我沒聽到任何相關的消息,估計已經被列為機密,不能外傳。

  只是,那些巨鼠還是挺讓我惦念,也不知它們現在依然藏在那山體內,還是已經搬了家。

  張毅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不滿意,不讓我們離開東北,並讓我們每天保證休息,也不知道他到底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張毅出院後,就去了考古現場,之後便一直沒有與我聯繫。

  我倒是盼著他不要聯繫我,像現在這樣每天和沈大力他們吃吃喝喝,還能報銷,絕對比進古墓里出生入死的要強很多。

  說起來也挺讓我感覺不痛快的,自從張毅把我們從監獄裡帶出來,下的每個墓,都他娘的危險重重,真要命。

  現在我們的日子,就是該吃吃,該喝喝,每天怎麼痛快怎麼過,說不定後面哪一次失手,就要去找趙爺喝酒了。

  顯然,這只是我的擔心,我真心實意的希望大家都平安無事,哪怕平靜無聊,至少還能活著,這很重要。

  然而,就是這樣不穩定的平靜生活,卻在一個夜裡被打破。

  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十點多就都躺床上睡著了。

  凌晨兩三點,我被渴醒,從床上爬起來找水喝。

  可是,我剛起身,就察覺到異樣。

  除了隔壁床沈大力響亮的呼嚕聲外,我還聽到了一個人的呼吸聲,就在床邊。

  我立刻警覺了起來,翻身下床,隨手抽出我藏在枕頭下的匕首護在身前。

  然後,我看到了黑暗中的一雙眼,一雙發著瑩綠色光芒的眼。

  「你好。」冷月淡淡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