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快遞到了

  劉胖子偷偷望向我這邊,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然後向書生問道:「書生大哥啊,你說你在山裡頭看到古墓了?沒倒騰幾件值錢的玩意出來?我可聽說了,古墓裡面的東西都值老鼻子錢了。」

  書生拍著大腿說:「哎呀,劉老弟啊,你可別提了,一提這個,我的腸子都要悔青了。當時不知道,都被嚇壞了,哪還管墓裡頭有啥,連滾帶爬的就往家跑啊。到家裡,我和兄弟幾個都病了一場,躺了一個多月才好。都說古墓邪性,一點也不假。」

  劉胖子又問:「可是,你怎麼知道那是一座古墓啊?難不成你進去了?」

  就傳統認知來說,是墓就一定在地下,書生既然很確定那是一座古墓,他就一定進入到裡面過。

  果然如我們猜測的那樣,書生點頭說:「可不是嘛。當時什麼也不知道,就看到一個大洞,覺得好奇,就鑽進去看看。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他故意賣關子一樣頓了頓,繼續道:「我看到一個騎馬的人,手裡拉著弓,正向我這邊瞄準。而我前邊的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骷髏架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劉胖子接著問:「書生大哥,你竟瞎白話,墓裡頭怎麼可能有騎馬的人呢?你肯定看差了。」

  書生急道:「我一個人看錯,總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錯了吧?我那幾個兄弟都看著。」

  「你說那墓在哪啊?我要是有機會路過,也去瞧瞧。」

  書生搖頭說:「說來也奇怪,我們回去不是大病了一場嗎?好了之後,怎麼也記不起來那地方在哪疙瘩來著。劉老弟啊,我勸你要是真遇到那麼個地方,千萬別好奇的進去看。你這身材,可不一定來得及跑出去。」

  劉胖子不屑道:「我要真碰上了,指定不帶跑的,我還要去跟那個騎馬的嘮嘮,給他講老屁狐精的故事。」

  我見過來抽菸的人又開始多了起來,便向沈大力使了個眼色,一起離開吸菸室,回去找張毅他們。

  又過了好一陣,劉胖子帶著一身嗆人的煙味走了回來。我迎上去小聲詢問劉胖子是否又打聽出來什麼沒有。

  劉胖子搖頭說:「那山羊鬍真能胡扯,比我還能胡扯,我覺著那些可能都是他編的。」

  既然劉胖子已經這麼說了,我也懶得多問,只點了點頭。

  沒多久,火車進站,終於開始檢票。

  我們買的是臥鋪票,車廂裡面的人並不多。我把行李丟在床鋪上,坐到窗邊,看著外面素裹銀妝的景色飛速倒掠,內心寧靜,但耳畔傳來的確實劉胖子和趙梓桐的爭吵聲。

  以前只有沈大力和劉胖子鬥嘴,偶爾聽聽還算有趣,現在多了一個趙梓桐,鬥嘴很容易就升級成吵架。

  我懶得去當和事老,就由著他倆去吵吧。張毅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陪我欣賞窗外的景色,忽然說:「即使有霧霾,即使世上諸多醜惡,但這畢竟是我們的世界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的這麼多愁善感,只覺得他好像話裡有話。

  張毅忽然正色看著我,問道:「伍一書,我問的這個話可能很俗,但我真的想知道。當有一天,這個世界的文明將成為別有用心的人統治的工具。你將選擇守護人類最後的善,還是為了苟延饞喘,去成就永恆的惡。」

  我被張毅的話和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沒好氣反問:「你別說,你這樣子還真跟電影裡的先知一樣。」

  張毅嘆了口氣說:「算了,你當我沒問。」

  我瞥了他一眼,繼續看窗外的雪景。

  東北的雪色冰涼且肅穆,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靜心去思考一些深奧的問題,比如人生。

  我只是一個盜墓賊,我不知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只想拼盡我的所有,讓我身邊的人能夠生活好一些。

  或許,這樣自私的想法會讓我做出很多錯的事,甚至是惡事。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此時的我還沒有想到,不久的將來,我的想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劉胖子和趙梓桐的爭吵終於告一段落,以劉胖子完敗告終。

  再油嘴滑舌的男人,面對任性、驕橫的女人,根本就沒辦法有絲毫的勝算。

  畢竟,他是男人。

  四五個小時的車程,看似漫長,實際過得很快。

  在我凌亂的人生思考中,火車終於抵達了齊齊哈爾。

  下了火車,冰冷寒氣嗆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的鼻尖和臉頰,都被凍得有些發麻,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仿佛面癱了一般。

  這樣一個想法,立刻讓我想到了那個常年面無表情的冷月。

  欠他的浮雕圓球被藏在了趙梓桐的家中,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他,把浮雕圓球給他。

  畢竟,從來只有別人欠我,我從不欠別人。

  在齊齊哈爾,張毅借用他的資源,找了一間樓房暫時作為我們的據點。

  房子不大不小,三室一廳,在鐵峰區南馬路附近,距離火車站不遠。房子自帶簡裝,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堪稱拎包入住。

  在安頓下來之後,趙梓桐給她的那個鄰居去了一個電話,報一聲平安之後,將我們當前的地址給了對方,讓他儘快將我們的東西用快遞寄過來。

  劉胖子從網上下載了呼倫貝爾東北部的地圖,並且是衛星地圖,並彩印了出來,每天拉著我們研究路線。

  據劉胖子透露,那一座古墓的大致位置,在牙克石西北方向的一片不知名的山地附近。看起來好像離額爾古納不遠,實際上那地方與額爾古納之間隔了一片山林和一條大河,無路可通。

  張毅這一段時間沒有閒著,不知從哪弄來了兩輛北京吉普,並且都換上了防滑胎,還將除火藥外我們所缺的東西全部湊齊,分類裝在不同的背包里。

  沈大力後來出主意,與張毅去買了大量的鞭炮和禮花,很浪費的全部拆開,湊了不少火藥出來。

  此時,我們只等待從揚州寄過來的裝備,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可是,趙梓桐的那個鄰居卻忽然來了電話,說他原本要寄過來的裝備,被賊給偷了。

  我們聽後只覺無語,實在想不通是哪個喪心病狂的賊竟然連盜墓賊的裝備都偷,窮瘋了不成?

  就在我們義憤填膺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我示意眾人安靜,警惕的走到門口,想從門鏡向外看,卻發現門鏡從外面被擋住了。

  「誰啊?」我抄起門邊的一個鐵鍬,大聲詢問。

  「快遞!」外面的人大聲回應。

  什麼快遞會擋門鏡呢?我覺得,情況可能比較複雜。

  劉胖子和沈大力也抄著傢伙湊了過來,在我眼神的示意下,輕輕的打開了門鎖。

  隨著「咔嚓」一聲,房門打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身材健碩,面容精緻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外。

  我看著那人,愣在當場。

  那……居然是冷月!

  冷月指著他身後的一個大包裹,向我伸出手道:「你的在這,我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