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星月之爭
移花宮中的事務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更何況邀月和憐星練功也很勤勉,當然不可能時時都陪著江楓。
所以在用完早飯之後,邀月便拉著憐星離開了。
花月奴來到江楓身邊,柔聲問道,「公子是回房間,還是婢子陪著公子繼續在宮裡轉轉?」
此時邀月還沒到二十年後走火入魔隨意濫殺的時候,撐死了就是嚴厲一些,所以移花宮諸女雖然多清冷,但還不到冷漠無情的狀態,花月奴更是頗多溫柔,也是因此才走進了江楓的心裡。
江楓嘆了口氣,可不敢讓花月奴陪著自己轉轉,現在他對自己這張臉相當的沒有自信,別害了人家姑娘。
「回房間吧。」江楓起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對了,移花宮裡有草藥嗎?」
「有啊,市面上常見的藥物都有。」花月奴說道,「還有人參、靈芝,公子需要什麼,婢子為您去取。」
「等會兒回房,我給你寫一張方子,你幫我按量抓取,熬製成膏。」江楓說道。
「是。」花月奴說道,然後又忍不住問道,「請問公子,婢子能問問,這藥膏是做什麼的嗎?」
「當然可以。」江楓點點頭,「這是祛疤的。」
「啊?」花月奴一臉懵逼。
「啊什麼啊,我聞了聞你給我上的金瘡藥,雖然裡面好東西不少,但是對於祛疤修複方面的藥效卻不足夠,我可不得自己做一份嗎?」江楓說道。
兩人說著,就已經走回了蘭花閣。
花月奴拿了紙筆研了墨,就看到江楓下筆如有神,唰唰唰的就寫了一張方子,連怎麼放藥的順序和量,還有怎麼熬製藥膏都寫的清清楚楚。
看到江楓寫的頭頭是道,花月奴一臉懵逼的道,「您還會製藥?」
「略懂一點點。」江楓放下筆,將方子遞給她,「快去熬藥吧,這藥膏配合金瘡藥使用效果最好,要是結疤了,最終效果估計會差。」
不得不說,《憐花寶鑑》中的一些內容確實神奇,這個時候就有祛疤美容的藥方了,其他還有防腐的、產後調理的、抑制體型成長的、刺激骨骼生長的,也不知道王憐花研究這些東西幹啥。
花月奴連連點頭,正色道,「婢子知道了,婢子一定親手熬藥,不會告訴……」
「沒關係,伱將這方子交給移花宮吧,這藥方想來你們移花宮比我還需要。」江楓笑道。
看到江楓的笑容,花月奴不禁臉色一紅,然後也回以一笑,便拿著藥方匆匆出去了。
……
在中午吃飯之前,花月奴就拿著藥回來了,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著邀月和憐星姐妹。
「你還會製藥?」
同樣的話,出自憐星口中,她看向江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寶藏。
「略懂一點點。」江楓說道,「我其實沒有系統的學過醫術,只是看過一部武林前輩總結的醫書,裡面都是一些比較實用的醫術和藥方。」
其實江楓謙虛了,王憐花在《憐花寶鑑》中總結的都是醫術精華,他又抽時間看了兩本大眾醫書夯實基礎之後,一身醫術已經不下於普通名醫,再加上現代思維,對於各種毒藥外傷的醫治水平,更是早已超出。
「你要把這方子送給移花宮?」邀月問道。
「只是一個祛疤修復的方子而已,又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大還丹小還丹,有什麼稀奇?」江楓不在意的道。
他要用這個方子,就必然會暴露,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的送給移花宮,更何況《憐花寶鑑》來的相當輕鬆,只是其中一個藥方而已,他送的也不心疼。
「效果怎麼樣?」憐星忍不住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江楓笑道,「正好我要換藥了,把這藥膏加上,過幾天傷口癒合了就能看到效果了。」
然後花月奴就幫江楓換藥,邀月和憐星都難得的上手幫忙。
藥換完之後,三女都沒什麼反應,倒是江楓出了一身薄汗,美美的吃了一頓午飯,才算是壓了壓驚。
「可惜你身上有傷,否則去泡一泡繡玉谷的溫泉,也很舒服。」憐星說道。
邀月柔聲說道,「過幾天傷口癒合就可以了。」
兩女說的泡溫泉,就是單純的讓江楓泡溫泉,江楓一點都沒想歪,所以神色也很清朗,笑著回應,「我剛進繡玉谷就想著了,所以才給自己加了些藥,想要快點痊癒。」
只要保持好距離,三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和諧的。
不過送走江楓,打發走宮裡的女弟子之後,偏殿裡的氣氛就蕭肅了起來。
邀月和憐星面對面的坐在桌前,都不說話。
邀月沉默了片刻,終於抬頭,看向憐星,沒想到憐星竟然也看向了自己,眼神中透出了一抹忐忑的同時,還藏有一份堅定。
邀月眼神一冷,「你愛上了江楓?」
憐星淡淡的道,「我不能愛上他嗎?」
「就因為他救了你?」邀月問道。
「這還不夠嗎?」憐星回了一句,然後又忍不住問道,「你呢,你又是為什麼?」
邀月沉默,忍不住問自己,自己又為什麼會對江楓另眼相看,怦然心動呢?
是因為他的長相,因為他的氣質,因為他的智慧,因為他面對憐星陷入危險時候的奮不顧身,因為他面對自己時的溫潤有禮不卑不亢,還是因為他對妹妹更好,亦或是因為他理解自己的同時又能隱晦的勸誡自己……
或者是所有這些的綜合成因?
邀月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確實對江楓有了那種一見鍾情的怦然心動,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既然如此,那江楓就是自己的!
自己這一輩子,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時候!
看到邀月臉色清冷了下來,眼神中透出了堅定和冷漠,憐星的心裡也忍不住一顫。
「你放棄吧。」邀月淡淡的道。
「憑什麼?」憐星握拳,「他救了我,我愛上了他,他也沒有拒絕我,我憑什麼要放棄?」
「因為他懂我,我也愛他。」邀月說道。
「所以,我就不能再愛他?」憐星問道。
邀月淡淡的道,「你從七歲開始,就喜歡跟我搗蛋,無論我喜歡什麼,你都要和我爭一爭……」
「但是自從你為了和我爭著去采那樹上唯一熟了的桃子,而把我從樹上推下來,讓我跌斷了腿的那天開始,我就不敢再和你搶任何東西,你還記得嗎?」憐星嘶聲說道。
邀月瞪著憐星,眼神如刀一般,但是憐星卻毫不相讓,鼓起勇氣和她對視。
「所以……」
「十幾年了,這是我唯一一次想要爭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