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曾書書第三次去帝都。
第一次是去搬磚。
第二次是去考科目二。
身上都沒什麼錢，匆匆去，匆匆回，連五環之內都沒怎麼體驗過，一直都在邊緣OB。
現在第三次，曾書書有種鳥槍換炮的感覺。
……
高鐵七點二十分開，十一點五十到帝都，剛好可以午飯。
不過，兩人票座位沒挨著。
楚伊人早就提前買好，曾書書是後來才買的。
買的時候余票不多了，沒法自己選座。
旅途之中只能困在座位上，玩手機發呆無聊睡覺，其實最適合拉近感情，如果能挨著，那自然是最好的。
現在這個情況……
「等下和你旁邊的換個座位吧？」
楚伊人點點頭：「好啊。」
從早晨出門到現在，她的態度一直都很穩定，仿佛昨晚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但相比起昨天吃火鍋之前，好像還莫名多出幾分矜持的禮貌。
那就矜持著唄。
曾書書覺得沒什麼，正常情況。
就像政治書上的經典理論，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螺旋式上升，階梯式前行。
得有這麼個過程。
七點，檢票上車。
曾書書先幫楚伊人拿著行李，到了她的座位，一張靠窗的票。
這會兒旁邊座位已經有人了。
一個穿著短袖襯衫西裝褲和皮鞋的中年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拎個公文包，是那種商務出差人士。
見到楚伊人在裡面靠窗的位置，友好笑笑，他站起身來，搭了把手幫著放好行李，等楚伊人坐進去後，自己才重新落座。
還是挺禮貌的。
曾書書笑道：「大哥，商量一下，能和您換個座位嗎？」
「不能。」
男人依舊是笑著，卻很堅定的拒絕。
禮貌歸禮貌，換座歸換座。
這個年紀的男人，做到笑著拒絕是不難的。
曾書書深吸口氣，又道：「我出錢幫您升個艙，您去商務座，行不？」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男人有些詫異的看了曾書書一眼，普通票四百多，商務座將近一千，中間差價還是挺大的。
小男生為了泡妞，是真捨得花錢。
不過他還是笑著搖頭：「不用了，這兒就坐得挺好，何必浪費那個錢。」
態度無懈可擊。
底線寸步不讓。
後來人有點多，這會兒已經擁擠上來。
這種情況，楚伊人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是想和曾書書坐一起的，但升艙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旁邊的大哥還沒同意，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心中微微有一絲後悔。
早知道的話，一開始就買商務座好了，也不缺這點錢。
不過她平常向來是能省則省的。
可當時沒想到。
現在倒是還有個辦法，那就是自己和曾書書一起升艙，可楚伊人覺得沒這個必要。
況且，升艙也未必會有挨著的座位。
這趟線還是挺擠的，人很多。
剛才查了一下，商務座也就兩個空位，刷新一下後，只剩下一個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找乘務員升艙。」
後面的人已經開始催促，自己有點占道，曾書書和楚伊人交代一句，便先讓開路，朝車廂連接處走去。
心中倒也沒有什麼情緒或者怨念。
換不換座，都是別人的權力。
幫忙是義務，不幫忙也無可厚非。
列車現在是停車狀態，乘務員正忙著，看不到人，曾書書想了想，倒也不著急，先去前面車廂，自己的座位。
只是……
走過去之後，曾書書一時微微有些愣神。
自己這個隔壁座，也是個妹紙。
而且還很漂亮。
漂亮程度不亞於楚伊人的那種。
對於美女的評價標準，每個男人都有一套自我審美的打分系統，曾書書自然也有。
幾個維度，臉，胸，腿，氣質，談吐，以及其它。
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自己目前的認識的幾個女人，王楠七十分，蘇夢丹也差不多七十分，秦悅可以算七十五分，沈茹八十分，楚伊人則是九十五分以上。
此刻，坐在自己旁邊座位的這個妹紙，也至少有九十分往上了。
只是風格和楚伊人截然不同。
楚伊人屬於那種外表青春活力美少女，氣質則高傲清冷，還沒徹底綻放出來。
而眼前這個，則是陽光明媚，微微有點肥嘟嘟的嬰兒臉，皮膚吹彈可破，笑起來很溫暖治癒。
身材雖然略顯纖瘦，但該胖的地方，卻也驕傲凸顯，姣好的弧線一直順延下去，修長優美的雙腿被白色褲襪包裹著，一雙黑色小皮靴。
她這會兒正在玩遊戲，從曾書書的視角，看得到是開心消消樂。
看到曾書書走過來站在面前，她恍然抬頭，微微一愣，笑著打招呼：「哈嘍，小哥哥，你的座位嗎？」
曾書書笑著點點頭：「是鴨。」
她靠窗，曾書書靠過道，坐下。
曾書書覺得，這個妹紙肯定很好說話，自己要是和她商量換座，她一定不會拒絕。
可，此刻忽然換座的動力沒那麼強烈了。
嗯。
再等一會兒吧。
不要貿然麻煩別人。
不禮貌。
emmmmm。
「你去哪裡呀？」
曾書書剛坐下，她就很自來熟的笑著問道。
曾書書笑道：「帝都。」
「我也是呢。上學嗎你？」
「是啊。」
「我也是呢……你哪個學校的？」
這姑娘好看，其實周圍不少人都在似有若無的窺視她，曾書書想了想，腦袋微微向她偏了偏，一隻手襯在嘴邊，聲音壓低：「北大。」
「唔，喔！」
她發出讓人浮想聯翩的喉音，眼神也微微興奮，有點小好奇，還有點小崇拜的樣子。
態度明顯更熱情了幾分。
剛才是那種對陌生人，友善，禮貌的熱情。
在聽到北大後，則是又加了一點火。
曾書書：「你呢？」
此時此刻，忽然就覺得，北大這個名頭，是真的好用。
尤其是在學生群體中。
哪怕是用來泡妞呢。
都自帶一種光環效果。
好像自己這個人，都因此而有了一種榮譽光環，信任背書。
她：「我學藝術的，帝都舞蹈學院。」
曾書書：「唔！喔！厲害嘍。」
她有點小羞澀的樣子：「哪裡哪裡，比起你這種學霸，還是差遠了。」
曾書書：「哪裡哪裡，好看的才去學藝術，不好看的，只能好好學習了。」
她不由輕輕笑出聲。
頓了頓，又好奇的問道：「你大幾啊？你們現在就開學了嗎？」
曾書書：「新生，還沒開學，先去踩點。」
她「嗯」了一聲，點點頭，有點小調皮的笑道：「我大二，乖，叫學姐。」
曾書書略顯無奈且無語的嘆了口氣。
「那你也得先告訴我名字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