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買單。」
火鍋吃完，曾書書伸手喊單。
楚伊人最後喝了口水，笑盈盈的站起身來：「我付過了。」
嗯？
曾書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一頓飯而已。
「那走吧。」
於是兩人就並肩走出火鍋店，朝著小區裡面走去。
已經訂好了高鐵票，明天早晨一起去帝都。
曾書書現在心中有種莫名的期待和悸動。
正想和她說點什麼，這時眼睛微微一動，忽然間就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從後排下車。
不是別人。
正是王楠。
按照這個行走的軌跡，是不可能避開的。
曾書書能看到她的背影，甚至能聽到她和司機說的話。
「師傅，你稍等一下哈。」
她開著車門，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然後，果不其然，自己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一瞬間。
曾書書有點頭皮發麻。
這會兒的局面，已然不允許自己想什麼對策，把楚伊人支開，獲得別的什麼，沒有任何緩和的時間和空間。
深吸口氣。
迅速冷靜下來。
「喂，王楠，回頭！」
曾書書大喊一聲，嘹亮的聲音中氣十足，沒有任何心虛的成分。
王楠倏然間回頭，便是見到曾書書和一個漂亮到讓自己都為之驚艷的姑娘並肩走來，一時間有點懵，鼻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除了酸楚，更多的是茫然。
中午的時候，在商場見到曾書書和那位銀行女經理吃飯。
沒想到晚上，又見到另外一個姑娘，比那個更漂亮。
她：……
簡直有些無所適從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怎麼啦？楠哥大駕光臨，找我有何吩咐？」
曾書書一副熟絡的樣子，嬉皮笑臉的說道，順便向兩人彼此介紹道：「王楠，我高中同學，楚伊人，大學的同學。」
姿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有種少年的朝氣和跳脫。
很正常。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
楚伊人笑著主動伸手，畢業季嘛，高中同學很正常的，王楠輕輕吸了吸鼻子，和她握了一下。
心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如果是校友的話，那似乎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莫名有些窘意。
楚伊人比自己高整整一個頭……
都和曾書書差不多一般高了。
還得仰頭看她……
「那個，我有事找你，我爸想找你聊聊，那個軟體。」
王楠深吸口氣，說著自己想了好久的藉口，這個藉口，得是能見面的，打電話說不清楚的。
好在，之前有賣酒的這一層聯繫。
曾書書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送他吧，等下回去我把程序發你。」
這點小錢，曾書書現在已經看不上了。
其實主要是不好定價。
一個軟體，要多了會被當成黑心的蛆，要少了自己心裡不樂意，覺得技術被賤賣。
那就索性送給她，做個人情。
「啊？這多不好意思？」
王楠臉色漲紅的說道，曾書書這話，讓她更加窘迫了，好像是趕著上來占便宜似的。
曾書書「哥們兒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回頭你多請我吃幾頓飯就好了。」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這點小事，打個電話就行，還麻煩你跑一趟。」
計程車司機，還在那兒等著呢。
曾書書幫她拉開車門。
「回去報個平安啊。」
王楠上了車，深吸口氣，再深吸口氣，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口，計程車揚長而去。
看著那離去的車燈，曾書書搖頭笑笑，心中倒是也舒了口氣。
嚇死寶寶辣！
差點翻車！
還好，王楠是那種比較好拿捏的性格。
……
「她挺喜歡你的。」
楚伊人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等王楠走後，走進小區大門，忽然悠悠冒出句話，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曾書書一臉茫然：「啊？」
演技過於真實。
讓楚伊人一時都有點詫異。
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沒事兒，當我沒說。」
她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姑娘，也並不想曾書書聊這種話題。
剛才那話，只是一下子沒忍住。
曾書書這才像剛回過神來，笑了笑，淡淡問道：「你覺得什麼是喜歡？」
這個問題……
楚伊人沉默了一下，抿著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快速思考著，邊想邊走，走出幾步，她才發現自己手心微微出汗。
索性大大方方的坦誠笑道：「我也不知道啊。這道題，我不會啊。」
曾書書看了她一眼。
兩人都是不由笑出聲。
一路走到電梯間，曾書書按下電梯，先按下七樓，又按下十八樓，說道：「你的銀行卡我用完了，我先回趟家，等下給你送上去。」
「這麼快？」
楚伊人略詫異，也有些好奇，問道：「戰況如何？」
曾書書笑道：「保密，一會兒跟你說。」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
電梯下來，停在一樓。
曾書書眼神再次微微一愣。
從緩緩打開的電梯門內，浮現出沈茹的身影。
她看到了曾書書，自然也看到旁邊的楚伊人，一時間腦殼也是嗡嗡的，當即傻楞在原地，大腦有著須臾的宕機。
曾書書看了她一眼，卻假裝不認識，沒有眼神交流，也沒有打招呼，只是笑著和楚伊人說道：「到了，走吧。」
沈茹這才恍然回過神來，明白曾書書的意思，於是也「假裝不認識」，腳步匆匆出電梯門。
一出。
兩進。
看著曾書書和這個漂亮到極點，也年輕到發光的姑娘走進電梯，然後開始上升，沈茹下意識微微嘆了口氣。
他……
原來飯吃到一半，匆匆就離開，就是為了這個人。
現在，這是要帶回家裡嗎？
現在的小男生，都這麼厲害了嗎？
以及……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如果下午……
呃……
沈茹被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糾纏著，浮想聯翩，只是此時此刻，她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卑微。
心情也是稀碎。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句台詞，你看那個人，ta好像一條狗啊。
狗！
真的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