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才突然意識到,好像蘇嬈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個人。
表面上是她一直都在依附顧南霆,但實際上,她卻也幫了他不少忙。
梁溪一直以為她能做到的,蘇嬈不一定做得到。
現在才發現,自己能做到的蘇嬈也都做得到,只是她想不想做,願不願意做而已。
「三分鐘到了,你可以走了。」
顧南霆果然信守承諾,說三分鐘,就多一秒鐘都不會給梁溪。
梁溪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眶裡已經含了不少淚水,卻倔強得不肯掉下來。
「顧南霆,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
她現在只想知道這個。
她陪在他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不求他愛上自己,也不求他會為了自己跟蘇嬈分手,她想知道的只是他有沒有動過心,哪怕只有一秒鐘都好。
可顧南霆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輕嗤道:「從未有過。」
梁溪眼中的光徹底暗了下去,她努力了那麼久,原來連門檻都沒進去過。
她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打擾你們,告辭。」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顯得十分落寞。
蘇嬈看著她走出房間,心裡還真有些複雜的情緒,雖然這麼比喻並不恰當,但她卻仿佛透過梁溪看到了當初被傷透了心離開的自己。
看吧,當一個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是可以做到絕對的絕情的。
房門重新關上,顧南霆這才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蘇嬈,「嬈嬈,你別生氣,我不知道她今天會跟過來,我跟你保證以後她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模樣,蘇嬈抿了抿唇,「我又沒說你什麼,你那麼緊張幹嘛。」
顧南霆伸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掌,「我不想你不高興。」
他的訴求就是那麼的簡單。
可樂和雪碧圍在他們兩人身邊,像是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一樣,趴在顧南霆的膝蓋上吐著舌頭。
蘇嬈想了想,「我們找個時間再去看一趟爺爺吧。」
上次知道爺爺患了癌症之後,她的心情也有些複雜,趁著現在爺爺還沒去國外治療,她可以再過去陪陪他老人家。
顧南霆點頭,「那今天一會兒吃完飯,我開車帶你回去。」
吳媽從外面買了海鮮回來,滿滿一大袋,全部按照顧南霆的旨意放進了粥里。
等到盛出來的時候,海鮮甚至比粥還要多。
蘇嬈用勺子攪了攪面前的海鮮粥,「顧南霆,以後廚房的事情你不許再提意見。」
她今天是想喝粥,不是想吃海鮮,現在好了,一碗裡面,三分之二都是海鮮。
顧南霆有些無辜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他也是想讓她吃的好些嘛。
吃過飯蘇嬈帶著那個自己沒動過的草莓蛋糕,一起去了顧家老宅。
管家在看到他們的車開進來時就已經恭敬地打開了房門,美元聽到聲響從裡面沖了出來,車門一開,美元和可樂就玩耍在了一起,在院子裡瘋跑,你聞聞我,我聞聞你。
至於雪碧,蘇嬈今天沒帶過來。
雪碧膽子實在太小,她從來沒帶它出過門,貓咪跟狗不一樣,既然膽子小,就別折騰了,要是應激是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顧老爺子在房內聽到外面的聲音,開口詢問管家,「是誰來了?」
老爺子的反應讓蘇嬈和顧南霆都有些意外和疑惑,「爺爺這兩天怎麼樣?」
管家聽著顧南霆的詢問,低低的嘆了口氣,「老爺爺這幾天身體還好,但是聽力和視力都下降了不少。」
怪不得剛剛老爺子在裡面都沒聽出來外面是誰。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拄著拐杖出來迎接蘇嬈了。
顧南霆和蘇嬈壓下了心中的沉重,抬腳走進房間,此時美元和可樂也跟著跑了進來,再次圍在了老爺子的腳邊,看起來乖巧可愛。
老爺子低頭看著那個比美元小了好幾圈的小狗,覺得它像一團毛茸茸的棉花,於是笑著抬手摸了摸。
「爺爺,我和嬈嬈來看你了。」
老爺子聽到顧南霆的聲音,臉上浮現了喜悅,「嬈嬈也來了,坐吧,吃過飯了沒有?」
蘇嬈點頭,「吃過了爺爺,就是想帶可樂過來和美元玩一玩。」
她沒有直接說是擔心老爺子的身體而過來看看的,這樣老爺子就不會太有負擔。
「爺爺,治療的事情已經在處理了,等到全部安排妥善你就可以出國。」
顧南霆小心翼翼地看著老爺子,生怕他這會兒又突然臨時反悔不去了。
老爺子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我可不像你,許諾過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顧南霆沒想到自己突然就被老爺子說了一通,他頓時有些委屈,「爺爺,我什麼時候說過的話不記得了?」
老爺子冷哼一身,「哼,你還好意思說,當年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是不是全都忘了?」
顧南霆沒想到爺爺會這麼問,不過他確實沒想起來當時到底答應了什麼。
「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是不是答應過我,會給嬈嬈送一整套的海螺珠首飾?」
顧南霆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答應過這件事。
當時老爺子說,他的孫媳婦絕對不能丟了牌面,買東西不求買最貴的,但是要買最稀有最珍貴的。
那個時候他想了半天,到底什麼東西最珍貴,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什麼好主意來。
加上那個時候,他本來對蘇嬈就沒什麼真感情,所以就耽擱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了海螺珠的介紹,覺得完全符合老爺子的要求,所以才會在老爺子的追問下承諾會給蘇嬈買一套海螺珠的首飾。
但一直沒有找到成色好的,所以就繼續擱置了。
要是今天爺爺不提,他都已經忘了。
蘇嬈坐在一旁,聽著這爺孫倆的對話,發現自己那是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