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不確定。」
其實在顧南霆說這句話之前,蘇嬈沒想過在國外定居。
但現在他提了,反而確實讓她多了一種考慮。
她當初一直留在這座城市,是為了母親。
可是現在母親早就入土為安了,這個城市對她來說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或許去國外,對她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
反正她的工作,在哪裡都可以開展,不是非要死守著這座城市的。
顧南霆聽到她的還不確定,頓時就慌了神。
「你走了之後,你母親怎麼辦,難道每年忌日,你都要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墓地里過嗎?」
這人居然還好意思提自己的母親?
她故意豎起了冷漠的高牆,「大不了我把母親的墳墓遷到國外去,不是什麼大事。」
顧南霆震驚不已的看著她。
「你就為了跟他在一起,連你母親的墳都要遷走?」
她就這麼喜歡許宴?
蘇嬈皺眉,這件事跟許宴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是取決於她自己想要在哪裡發展和定居嗎。
許宴站在她的身後,聽到她這話後摟住了她的腰,「菜雞,就算是蘇嬈是為了我,好像……你也沒有資格置喙哦?」
顧南霆面色鐵青,死死盯著許宴的那隻手。
「顧南霆,你成熟點行不行,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
蘇嬈說完就跟著許宴一同進了屋,沒有再看顧南霆一眼。
顧南霆的腳步有些搖晃。
他從來都沒想過,蘇嬈有一天要出國。
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許宴的,而她出國,就是要跟許宴永遠在一起是麼?
蕭然再次找到顧南霆的時候,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
「不是,你在映月國際的周年慶都能喝得這麼醉啊,又不是廣航的周年慶,大哥,你有沒有搞錯!」
蕭然將他從沙發上扶起來,滿臉無奈。
顧南霆此時意識模糊,眼裡卻是一片孤寂。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嬈,蕭然的一句話他都沒聽進去。
「這周年慶都快結束了,之前都沒見過你在一個宴會待這麼長時間。」
蕭然說完,見他的目光呆愣愣的望著某一處,他跟著望過去,不是蘇嬈又是誰。
他臉上一陣無奈,「得,合著是為了你前妻。」
他一邊將顧南霆扶起來,一邊道:「要我說你真那麼放不下人家,就對人家好點,說不定還能復婚,你再這麼只知道自己喝得爛醉,人家一輩子都只能是你的前妻。」
顧南霆好面子,就算是心裡再怎麼喜歡蘇嬈,面對蘇嬈的時候,依舊有一股習慣了的強勢。
這哪個女人受得了。
顧南霆看著蘇嬈和林糖糖站在一起,許宴朝她走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幾人要一同離開宴會廳。
他毫不猶豫的也站起來,想要追著過去。
可是因為喝的太多,頭腦不清楚,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往下摔。
蕭然嚇了一大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她扶住,「我說祖宗,你能不能不捏鬧了!」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顧南霆還有這么小孩子的一面。
顧南霆難得站穩之後迅速甩開了蕭然的手,朝著蘇嬈那邊追了過去。
站在門口,蘇嬈打算去開車,她是今天唯一一個滴酒未沾的人,自然也擔起了送這幾個朋友回家的職責。
她剛拉開車門,就見一道身影朝著她沖了過來,猛地撞進了她的懷裡。
她下意識護住肚子,好在沒什麼大礙。
此時她才看清楚,靠在自己懷裡的人是顧南霆。
蕭然也跟著追了出來,見到顧南霆不顧形象的抱著蘇嬈,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這……太丟臉了!
下一秒,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算將這一幕給記錄下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蘇嬈無奈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沒一個打算幫她把顧南霆給弄走的,她只能嘆了口氣自己來。
捏住他的肩膀,將人從懷裡撈起來。
「顧南霆,你喝了多少啊,站好行不行?」
顧南霆此時就像是一灘爛泥,非要靠在她的懷裡不動。
蘇嬈用了吃奶的勁兒也沒用。
最後她實在是沒辦法,只能仰頭道:「哎,你身上的酒味真的很臭,我不喜歡,快吐了,你能不能離遠點兒?」
本來一直都沒動靜的顧南霆,在聽到她說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要吐了的時候,瞬間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退後了半步。
「對……對不起。」
周圍幾個人都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廣航顧機長,居然因為自己喝了酒身上味道不好聞在跟蘇嬈道歉?
見他終於撒開了手,蘇嬈鬆了口氣,拉開車門就要進去。
誰知道對方又拽住了她的手腕,倒是不痛,卻也禁錮著她不讓她上車。
蘇嬈的耐心終於是在這一秒鐘被耗盡,「顧南霆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大晚上的,他還讓不讓自己走了。
「嬈嬈,別走……別去,M國。」
蘇嬈呼吸一窒,盯著他看了半天。
他在這兒跟自己糾纏了這麼久,就只是為了讓自己別去M國?
林糖糖和蕭然聽到她要去M國,臉上也都是驚訝。
「嬈嬈,你要去M國?」
之前怎麼沒聽她跟自己說過啊。
蘇嬈見現在顧南霆既然都將這件事給說開了,索性也沒再繼續瞞著。
「嗯,我要跟許宴一起去。」
林糖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聽到了什麼?
蘇嬈要跟許宴走?
這是真的打算把顧狗當做過去式了?
而蕭然聽到這兒也明白了顧南霆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原來是因為蘇嬈要走。
他上前了一步,「蘇嬈,你真要走?」
「真得不能再真。」
蕭然蹙眉,「你走了,那南霆怎麼辦?」
什麼叫他怎麼辦?
「我又不是他媽,難道我走了他就活不了了嗎?」
之前他對自己那麼冷漠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她當時怎麼不知道顧南霆這麼離不開她啊。